第一针鸡血
罗兰在魅魔伴侣的叫醒服务之中醒来,不紧不慢享用了早餐和新闻早报,便离开住宅,准备前往
警卫队的到来,意味着法师塔的招生工作正式展开。
这件事情并不用罗兰操心,但是他也投以了几分关注。
因为这当中,涉及到了生源的争夺。
结果一出门,便见刚基德和阿塔莉等人候在外面,已然是进入了角色。
“罗兰阁下,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由阿塔莉负责您的贴身护卫工作。
其他轮值次序由我们自行安排,如果您有什么吩咐,也可以随时调整。”
刚基德走了上来,对他说道。
真正专业有效的护卫工作,不是像猫耳娘她们那样一直尾随就能完成。
而且太多人跟随,可能会影响大人物的活动空间,所以真正下苦功处,往往在看不见的那些地方。
“专业的事情就该由专业的人负责,我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就不多置喙了。”罗兰笑着说道,给予了这些人极大的信任和发挥空间。
“您的英明如同晨星一般耀眼。”刚基德微微俯身,行了一礼,由衷的奉承道。
随后几人就自动离开,寻找各自合适的位置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们所带的人马将会以三班倒的形式严密守护,尽量不让任何可疑人物有机会出现在罗兰身边几十米内。
和这些专业人士相比,之前的猫耳娘她们简直跟闹着玩儿似的,可以直接原地退休,改行专门负责卖萌了。
在众人离开之后,罗兰把目光投向阿塔莉,欣赏这位短发女骑士的英姿飒爽。
阿塔莉感受到了罗兰的目光,有些别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或许是因为投身军旅的缘故,这位女骑士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了。
当然,这在许多人看来,或许应该叫做沉稳。
他笑着打趣道:“怎么,阿塔莉,四年没有见过面,就开始和我生分了?”
阿塔莉无语。
还真别说,确实有那么一点。
“不会吧,还真的生分了?”罗兰故作惊讶,特意一边走一边和她搭着话,意有所指道,“大可不必如此的,无论我们的身份怎么变化,我始终是罗兰,你始终是阿塔莉,我们是相识许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
“说实在的,罗兰,你真的改变好大。”阿塔莉暗叹了一声,终于开口道。
她没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发现,罗兰都已经像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那样,身边美女如云,各种奢侈享受唾手可得了。
看看他家里的魅魔,还有跟随在身边的猫耳娘护卫,以及出现在情报之中的萝莎公主,绿龙翠娜等等角色……
简直能凑出一个后宫!
作为委员会指派的安保人员,他们早就已经仔细研读过情报,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但这里的一切,包括罗兰在内,都让她感觉很陌生。
不过罗兰一路有意无意的和她聊着,没话找话,倒是让她隐约生出了几分感动。
她确认,罗兰是真的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差距,仍然把自己当做亲近之人来看待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在罗兰穿越之初
罗兰对她虽然没有前身那种青梅竹马的爱慕,但却依旧存着极大的好感。
现在四年已过,就算再巨大的改变也不会显得突兀和可疑,他可以尽情展现自己本色,放飞自我了。
所以,现在在阿塔莉的面前,他是非常放松和自在的。
说话之间,两人来到了院系办公室。
罗兰直入列伊处,这位高阶法师已经在里面等候着。
“赛里斯学派毕竟是个新生事物,远不如那些传统的学派受欢迎啊!
如果不是之前依靠魔法卡牌获得了广泛的关注,怕是还真少有人报。”
两人交流了一下院系和学科建设的事情,列伊感慨道。
“我们不如想想办法,看有什么法子能够临时宣传一下,增长关注度。”
罗兰深以为然。
院系新立,虽然有好不容易才拉拢来的列伊和布莱兹等人帮衬,但是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打通。
这还不得靠广告宣传一波?
在罗兰和列伊商量的期间,阿塔莉站在门口等候着。
即便身处法师塔内的安全环境,她也仍然身穿银白色的轻质皮甲,专注认真。
罗兰出来,看到这一幕,笑言道:“阿塔莉,不用这么严谨的。
在这法师塔内,安全制度完善,莱纳世界整体的力量等级又较低,有什么刺客能摸上来呢?”
这可不像那些乡野之间,会被刺客assassin。
两只猫耳娘叼着棒棒,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不要说在这法师塔内,就算在西山庄园那些地方,她们也很放松(摆烂)的。
阿塔莉心中一暖,笑了笑,道:“在我接受的训练课程当中,也有适当休息的技巧。”
罗兰道:“我希望在我身边的工作能是一份美差,能够照顾到我的家人和亲友们,可不要适得其反了。”
警卫队新履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阿塔莉跟随在罗兰身边,见识到了这位老同学充实而又忙碌的日常生活。
罗兰平常兼顾工作,学习,时刻也没有忘记提升自己奥术水平,与各种法师同行交流往来,也是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这让她好奇之余,油然的生出几分感慨之心。
变化好大。
真的跟过往记记之中的那个罗兰完全不同了!
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绿龙翠娜猛然之间意识到,罗兰拥有了奥术委员会指派的警卫队之后,对自己的需求直线下降,自己快要饭碗不保了!
骄傲的巨龙不允许低头,但是包吃包住的诱惑实在太大,失去这份工作之后,都不知道要再去哪里再寻这种靠谱的铁饭碗。
于是,专程上门探问一番。
结果罗兰一通连哄带骗,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她安抚,美滋滋的回去继续宅着。
小小巨龙,拿捏。
这让阿塔莉油然的生出感慨。
过去的罗兰可是几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内向宅男,别说忽悠巨龙了,就是跟自己多说两句话都面红耳赤的。
看来,金钱和身份地位,的确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
……
时间一天天过去。
随着招生计划的正常进展,越来越多的学生报名赛里斯学派,足以维系一个院系和多个专业的学生数量终是满足了。
阿塔莉看到,罗兰由衷的长松了一口气,似乎也终于放下心来。
“三百多名学徒生!
这个数量远超预期!
看来,我赛里斯学派的影响力已然开始成型,各方面都已经受到认可!”
“你担心报考学派的人数不多?”阿塔莉忍不住道。
罗兰道:“那当然。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就算一个专业只有一名学生,亚特莱茵方面也照样得拨款维持,但长此以往,撤销或者合并几乎就是必然。
我的学派才刚刚发展,就面临这样的危机,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也多亏了莱纳世界没有高魔文明的成熟魔法体系,于我而言,反而是个优势!”
莱纳世界的魔法水准比较低,反而可以全盘接纳和投身于赛里斯学派。
换成亚特莱茵,怎么也不可能做得到。
阿塔莉闻言,稍微有些明白过来。
“不过,就算做到这一步,也还不能松懈。
孔子门人三千,贤者七十二。
这魔法教育的成才比例也是极低的。
再加上莱纳世界各方受教育程度不一,魔法天赋也差天隔地。
说不定这三百多名学徒当中,才那么几个有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法师,其他都只是半阶肄业的水准呢。”
不仅仅人数,成才者的数量和质量也同样是考评的标准。
罗兰感觉自己还得继续努力,于是接连阅读学徒资料,通过大量的分析总结,寻找学业安排的依据。
八月底,新学期开始的前一天。
罗兰前往法师塔
他坐在隶属于评议会的高台上,看着下方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往昔之事如同时间之海里面的浪涛翻涌上来,勾起许多回忆。
评议会的诸人却是看向他,因为随着各院系大致的情况,赛里斯学院,竟然闷声不响就成为了本塔初期的
整个法师塔学徒总数800出头,赛里斯学派独占360人。
其他的,以炼金、召唤等实用派系居多,同样离不开赛里斯语的运用。
赛里斯语的专业课设置已成定局。
这也意味着,就算是其他院系,也不得不接受学习和使用这门语言的现实。
“罗兰,趁着新学年伊始,说点儿什么吧。”
在工作人员进行了一番公事公办的各种规章制度和塔内守则宣讲之后,华生大法师点名,让罗兰简单讲几句。
亚特莱茵并没有开会演讲的传统,因为法师是理性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也以内敛,低调为主。
其他法师并不想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发言,没有那份闲情,也没有那样的才能。
像几千年前的巫术时代,甚至还有整天躲在房间里面炼药,试验的导师,学徒们入塔几年,都未必有机会见其一面。
等到真的见面时,说不定就是被绑在手术台上,听着对方桀桀怪笑,手术刀挥下,把自己解剖了。
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养蛊那样定期关注一下就是了。
大多数来自亚特莱茵的法师都还保留着上邦法师所独有的高傲和矜持,和这些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成材的学徒生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对方视作自己的学生,投入心血去教养。
罗兰却是微微一笑,非常自然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你们曾经都是莱纳世界各地区,各民族,各阶层的学生。
有人出身富贵,有人贫困微寒,有人英俊潇洒,有人丑陋卑微。
因着命运的不公,处在这个世界不同的位置,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甚至就连智商与才能,也差天隔地……”
下方众学徒肃静听着。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因法师塔内规矩森严,维持着肃静,面上表情也都是认真而平淡。
但随着罗兰的娓娓道来,不少人似有触动,也被勾起了过往求学之路上的回忆。
他们一路走来,确实并不容易。
在莱纳世界这样的低魔地区,想要成为魔法学徒,所需付出的努力当真不是高魔文明的人所能比拟的。
求学之路,多少人悬梁刺股,背井离乡?
同学、老师几经变换,最终能够坚持来到这座法师塔,以学徒生身份汇聚于此的,却是寥寥无几。
但就算这样,他们内心深处也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因为他们都明白,成为学徒,只不过是魔法之路上的一个起点。
他们费了十多年的功夫,才仅仅只是证明,自己有资格站在魔法的大门之前,用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去尝试扣响那扇紧闭的大门。
仅此而已!
直到罗兰发言的前一刻,绝大多数人的内心也都是麻木,冰冷的。
但是罗兰告诉他们:“没有关系,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在这里,在这座法师塔,在我的学派内,你们都是平等而自由的探索者,真理的追寻者。
在这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残疾,也无论聪明智慧还是愚笨,无论相貌英俊还是丑陋,统统都将一视同仁。
唯有学识和智慧,才是我评判学生价值的唯一标准。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赛里斯的学派之中,自有魔法的奥义。
只要肯下苦功去读书,每个人都如同阳光普照那样前程无量,都将会有光明无比的未来!
有诗为证: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魔法勤向窗前读。”
——改编自赵恒的《劝学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