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奉天玉得子
有人会担心了,梅花进了寂静亭,奉天玉这和尚还当吗?当然还当。可结婚了,还能当和尚吗?何况还是大和尚,管理的一百多号人,能让人服气吗?能让当地的百姓还供奉香火吗?当然,知道了是不服气,也不会供香火的。正如大和尚自己说的,“欲治人心,必先治己心。”可己心已破,人心咋办?这就正如而今的,在流行的“小屋藏娇”。每天天不亮,梅花便回到了家里。天黑,大和尚做完了功德,回到寂静亭,梅花才来。实在是有好客来寂静亭,就这个晚上叫梅花不来也是可以的。而今打工的人,哪个不是一分手一年半载?
日月如梭,半年之后,这个梅花却身怀了六甲。寺庙的和尚是不会管这事儿。当时的政府也不实行计划生育,也不管这事儿。而是,就有那么些好事者,长舌头开始管这事儿。
长舌头王大嫂:“看这丫头怪水灵的,原来是这种坯子,在家就捞人了。”
大嘴苏大妈:“这一块就这么几个男人,也不明白捞了谁家的种,如果捞个好种倒还好,要是捞个那庙里的大和尚,再生个麻脸,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一群堂客一阵哈哈之后,就会各自回家去问自己的男人了。
唯一高兴的是梅花的老母亲。为啥高兴呢?就不怕人家说丫头不好娘之过吗?她当然不怕。因为凭她的感觉,这个奉天玉大和尚可不是一般的和尚,而是大有出身的。长得高鹳深额、鸱目蝎鼻,状貌狰狞,就是帝王将相之像。说不准还是我们敬仰的李闯王呢?
俗话说:人老经验多,一点不假。一个农村老妈胆敢怀疑奉天玉和尚就是李闯王,真是胆大可以包天了。可她没看错呀,奉天玉大和尚的确就是曾经赶得崇祯皇帝上吊的李闯王。
奉天玉得知梅花怀上了自己的骨肉,对梅花更是百般珍惜与爱护。他告别夹山寺,带梅花去游山玩水,让郁闷的小情人好好快乐几天。
这一天,他带梅花来到他常来常往的峡阳河,踏着清清的河水,望着一线蓝天,扶着梅花说:“梅花,你跟我会有后悔吗?”
梅花:“我的命是你给的,没有命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什么都是你的,你后悔我就后悔了。”
李自成:“你也不了解我是个什么人,也和我不能有结果。”
梅花:“你是什么人?难道你是皇帝。我看不像,只是个和尚。”
李自成:“梅花,你看我是个当皇帝的吗?”
梅花:“我妈说你有帝王相。只是,和尚哪能是皇帝呢?和尚都是无路可走的人才去当的。”
李自成:“你说的很对,和尚都是无路可走的人才当的。梅性虽多本自同,唯伊有道骨仙风。可怜无路当和尚,世人哪知放鹤翁?”
梅花:“大和尚说些什么,我可不能琴棋书画,别奚落我。”
李自成:“感慨一下,我会教你琴棋书画的。”
梅花:“你真什么都会吗?”
李自成:“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哪有什么不会之理。”
梅花:“那你也会当皇帝。”
李自成:“夜步峡谷情思千,皓月繁星迎日献。仰首静观天象吉,有期定重登金殿!”
梅花:“你真是皇帝,还登金殿。”
李自成:“你看对面那山尖名叫金殿,有朝一日我带你去登金殿。”
梅花:“看来你还真坏,专欺负我。”
看官,峡阳河上真有一座殿名叫金殿。传说是宋朝宣慰使覃友人留下来的三座寺庙,其中头庙就叫金殿。
李自成带着梅花往深谷慢行,来到登马台。梅花实在乏力,走不动了,依偎在李自成怀内。李自成望着对山的天子洞、娘娘洞,给梅花讲故事。
天子洞出了一个天子,娘娘洞是当时皇帝的青楼相好,受后宫排斥被送到娘娘洞来。娘娘生下了天子,然而,皇宫争斗激烈,最后让娘娘与天子不得见面,各住一个山洞。皇帝驾崩之后,娘娘没有办法也没有指望,只好跳崖自尽。
梅花:“那个孩子后来呢?”
李自成:“后来当了皇帝,便来寻找母亲。只可惜母亲已化作那座双乳山,流着乳泉,永远留在了峡谷中。我们坐的这里,就是当年天子蹲马的地方,叫蹲马台。这边,皇子知道害他母亲的奸臣之后,把奸臣全关押在这个洞中,所以叫奸臣洞。峡阳河出口之后,还有送儿坡,离儿垭。”
梅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将来会不会也和那个娘娘一样要跳河自尽?”
李自成:“你当然不会。我又不是皇帝。”
梅花:“那你来这蹬马台干嘛?”
李自成:“这不是带你来开心吗?”
梅花:“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我将来也好告诉我们的孩子。”
李自成:“你只要告诉孩子,他爹不是一般的人就行了。否则,对他并不好。”
梅花:“那孩子出生了就不取名字吗?”
李自成:“取呀,只是先不要姓氏。”
梅花:“那取什么?”
李自成:“是个儿子就叫麒魁,是个女儿就叫梅君。”
梅花:“好。”
李自成:“如果你生了孩子,又不能在我寺庙带养,怎么办?”
梅花:“我可以带养在家里。”
李自成:“你一个大姑娘家,又没正式结婚,带着孩子人家会骂的。”
梅花:“只要你不骂,我就不怕。”
正是:少年一段风流事,只是佳人独自知!
他们回到夹山,不多日梅花生产了。生了个儿子,取名麒魁。
老母亲非常高兴,请来周边四邻喝喜酒。可一个个都答应来,然而等老母亲把宴席办好,却没有来一个人。
老母亲便去找族长。族长比较含蓄的说:“你这没有名分的孩子,有辱祖上,我们哪敢来?”
老母亲:“怎么没有名分?还不是父精母血而成。”
族长:“那孩子父亲是谁。总不是那寺庙的和尚吧?”
老母亲一时犯糊涂,接口便答:“你怎么知道的?”
族长:“真还是那寺庙的和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