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宋明回到宫中先回到母亲华妃那里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匆匆赶去养心殿给皇上回话，一进门，还没有等宋明行礼，皇上便大声说道，我宣你进宫问话，为何先去了你母妃那？

宋明对父皇这样质问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不再害怕了，跪在地上回答，父皇，儿臣本在宫外与友人用膳，突然听闻随从对我说母妃与德妃娘娘吵起来了，于是快马加鞭赶回宫看望母妃。父皇传召时，儿臣已位于母妃屋中。没想到竟是宫人误传。

皇上继续问道，那你母妃怎么跟你说的？

宋明转移话题回到，父皇真是先见之明，今天发生的事情与二哥、杨思思有关，而您早就发现其中有问题，让我暗自跟随二哥与杨思思了。

皇上显然对宋明的回答很满意，让宋明起身说话。问道，那你觉得你二哥与杨思思是真情还是假意？是偶然还是必然。

宋明回道，父皇，老实说儿臣不能分辨，自我暗中观察以来，二哥确实对杨思思有些区别对待，这可以看做真情；但前几日落水事件又不像是偶然事件，可设计而来的姻缘不能叫做真情。

皇上皱了皱眉。

宋明知道父皇想要的答案是后者而事实也确实是后者，但是他现在不能随便说出任何答案，毕竟这些事情跟母妃扯上了关系。一旦皇上认为宋明有意引导二哥与杨思思确实有感情，应该赐婚，那不是在表明自己想将母亲推上皇后之位，或者让皇上觉得自己在打压二哥，在想办法让穆家更上了一层楼；若宋明表明这是二哥故意而为，那皇上刚刚御花园的所做出的决定，岂不是着了二哥的道，这样又会让皇上觉得自己在离间二哥与父皇之间的感情，毕竟答案是与否都没有确切的证据。

皇上说道，孩子，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知道把你摆在你大哥二哥之间你很为难，以后有什么你照实说就行，不过朕还是希望你能多开导开导你大哥，让他上进些，不然以后这江山指不定是谁家的？

宋明回道，父皇正值壮年，谁敢与您争锋。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您与大哥之前的误会还是要多沟通才好。说罢皇上便让宋明退下去了，宣了太子宋霄。只不过太子声称抱病在身，无法进宫。皇上知道宋霄一直在闹别扭，他不信以前那开朗睿智的少年会变得如此纨绔。莫非皇后的死他知道了什么？

宋明即使事先从母妃那听了教导，对父皇问话的回答还是不尽如人意，皇上今天最后的意思明显是觉得自己没有站在大哥那边，而是选择和稀泥，可谁能猜的懂皇上的意思呢。还记得小时候，本以为读书读得好就能得到父皇喜爱，没想到自己的进步只要多于太子，父皇就不开心了，父皇的不开心体现在对母妃、对穆家的态度上。所以作为皇子，宋明自懂事起就感觉到如履薄冰了。

宋明想，若当自己说定了二哥与杨思思的假意设计以后，皇上会不会也认为自己在打压二哥，在打压冯家，给穆家清道。自去年舅舅连打三场胜仗以后，自己就不能随意进出穆家了。穆家本在西北，前年皇上“体恤”，给舅舅唯一女儿赐了府，让穆佳儿远离父母，进京“享福”。

宋明自己与表妹的快乐早就不在了，宋明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父皇知道自己对他、对大哥没有异心。如果宋明简单通过为皇上调查、对付二哥表明心迹，那宋明作为华妃的儿子、穆将军的侄子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因为他现在做任何事情都可能被冠之与站队有关，甚至与夺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