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科罗帝国
“事情都办好了吗?”电闪雷鸣,雷光划破天际,稍瞬即逝的亮光照亮窗台前那目无感情领主的外貌和盔甲。
单膝下跪其身后的头蓬男等待雷鸣后回应“是的,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事态的发展了。”雷鸣会打断自己的报告,多纳哥伯爵不喜欢听两遍。
绒红的长袍是多纳哥的荣誉,衬托他那鲜血领主的名衔“王子那边的事情进展如何?”狂乱的风在窗外吹拂,暴乱的雨点四处飞扬,闪电没有让多纳哥感到任何一丝的畏惧。
“殿下已经往北进军,开始深纵至北领地。”
“英诺森王子已经无法抵挡柯贝泰王子的步伐,至北的领地会在半年内全数落入柯贝泰王子手中,到时候科罗正统的王就是柯贝泰殿下。”目无表情底下多纳哥深深知道,当科罗全国国土纳入柯贝泰手中时,自己十分大可能会遭到迫害,但多纳哥并不在乎“只要强敌存在的一天,科罗帝国的底下就必须会有一个叫多纳哥的人,即使被鲜血淹没。”雷光炸闪,映画墙壁上似乎是一副恶魔的笑容。
属于科罗帝国的权裂纷争已经接近两年,兄弟相残之间的血液已经让神像留下红泪。三分科罗的三大势力,其中一个已经在多纳哥手中倒下。被誉为战争的天才,战场上的艺术家柯贝泰,自内乱权裂开始,他未曾一败,胜利女声似乎对柯贝泰爱护倍加,没有一场处于劣势的战争。天时地利人和,仿佛一切对柯贝泰刀剑相对的敌人,他们都死得窝囊,每一场血战都是在添加柯贝泰的战绩。避开锋芒和避免功高震主的多纳哥,会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战役上刻意拖延或是撤退。
“伯爵大人,恕在下斗胆一问。如果普隆权裂时,那个马尔特倒戈背叛我等时,那科罗帝国不是腹背受敌?”
“不!”鲜血领主十分肯定的否决手下的疑问“就算如果现在普隆举军入侵,我们科罗帝国也能抵挡得住,只要普隆的那些寄生虫依附树上,我们更能借以口实,名正言顺地反攻普隆,甚至占据普隆,直达亚德拉皇城。”多纳哥的每一句都说得平常,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大陆的每一刻的改变,都是柯贝泰和多纳哥两人在暗地里操纵着一样。
“那为什么要暗杀者公会——泯灭之心,去刺杀亚德拉的教皇?那应该并不会影响到公教啊?后任者……”海德威大陆公教最具声望的候选人,方圣伯约教皇的后任者将会在曼尔日克,科罗,塞隆以及森林之都四大国中选出“伯爵大人,曼尔日克公正教的泽哈拉主教,他将会成为海德威公教的后任者,这样只会增强曼尔日克公国。”
雷声依旧,但多纳哥的话比起电闪雷鸣更具威吓,惊讶的斗篷男目瞪口呆的看着窗户边上的伯爵“伯爵大人,这……这不就等于意味着我国的大主教将要成为未来的……公教第十二代教皇。”多纳哥并没有对必然的事实作回答,他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十分足够,对于斗篷男而言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不该知道的没必要告知。
“退下吧!普隆那边的动向必须掌握清楚,有什么特别的动向第一时间给我报告。”斗篷男回应后静静离开,留在室内的多纳哥带有自嘲的自言自语“充满血的夜里,十分适合我的名号,科罗帝国将要进入一个新的时代。”转身挥扬起鲜红披风大步离开,脚步踏出飞溅的暗红,室内除了死寂的尸体以外没有任何存活物的气息。
这是血染普隆大教堂圣坛前夜,科罗帝国西面的反对势力,科罗三王子的全军灭亡的一天,科罗权裂纷争的第二年,柯贝泰二王子吞并占据科罗国土四分三的一天。带领十万大军的多纳哥伯爵,鲜血领主亲手砍下三王子以及他追随者的头颅,把所有视为敌对势力的领主统领的人头,统统穿刺在高城上的铁栏上,警示所有心怀反意的人。
在三日后,心狠手辣的多纳哥清除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同样在各个城堡城镇上增多更多恶心的装饰品。同日,多纳哥的信使把统一芬尔佩兰地区的信息传达至柯贝泰王子手上,最终进入最后的作战阶段,一举举兵北进,把北面的五王子一举歼灭。
“数百年前,乔布尔国最后的余孤残党也是守在北冰原。”老兵除了战斗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没有了家园,没有了财产,只有一把阔剑和锁甲,还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悠久的历史知识“他们能够守上数百年,但却不能永远挂着残党余孤不名誉的名号,在那冰原上苟延残喘。”
远北的春天是迟来的春天,没有炉火地方等于寒冬的冰窟,年轻的士兵为炉火添柴堆火“艾达王子会固守北冰原吗?”老兵叙述的每个故事都引人入胜,同时激发新兵的思考。
“如果艾达王子打算固守北冰原他绝对可以守上三五年,他拥有强大的海上船队,柯贝泰王子只能强攻冰原隘关。要不然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等你堆着热不起来的火堆。”看不过眼的老兵夺过火叉,弄碎的火炭不到片刻燃气猩红,火光顿时照耀房间“你这菜鸟,战场上可没有慢慢等你准备好才开始,就像这火炉一样。”伸了个懒腰的老兵舒适地躺卧稻草斗篷上,深深一个哈欠“该睡得时候就得睡,祈求这个时候艾达王子的军队不会攻过来。”
窗外未完全融化的冰雪让人不愿外出,老兵的话永远是正确的。新兵看了看已是呼噜大睡的老兵,啰嗦一下身子,也是快快地钻进斗篷被窝里……
朦胧的睡意中似乎有人在叫唤,但这样寒冷的春天,就该像冬眠的棕熊,躲藏在舒适温暖的窝里。木门却像是将要被拆开一样,激烈,狂躁的拍打敲打声音让人无法入眠,窗外的光线已经是刺眼耀目,新兵朦朦胧胧地爬起来,在阴暗的房间里面摸索自己的佩剑。
门并没有锁,但敲打木门的人只是不停地敲门“肖恩克士兵长!肖恩克士兵长!”听得出这是蓝眼战团的分队长的声音“肖恩克士兵长!肖恩克士兵长!子爵大人传唤你,士兵长!”室内除了新兵自己没有发现老兵的身影,熄灭的火堆留有丝弱猩红。
“肖恩克……”阻止了那乱暴的拍门,新兵打开了木门“肖恩克士兵长呢?”沉厚皮甲之上,那温暖的茸毛围领让人羡慕,头戴尖顶铁盔的分队长探头寻找老兵的身影。在他身后有着数名士兵,用那单薄的护甲抵挡着寒冷,神情甚是严肃。
睡意没有完全消去的新兵迷迷糊糊的回应“没有看到,士兵长他不在房里。”反之探头看向室外“士兵长会不会是外出了啊?”新兵只能给出这样的一个解释。
推开新兵快步走入温暖的房间,正如新兵所说,房间里未能发现肖恩克士兵长的踪迹,干草堆上只有新兵还没披上的斗篷,似乎肖恩克士兵长早已离开,因为另一侧的干草堆清爽干凉“你确实不知道肖恩克士兵长去哪里了?”分队长强调地询问,对方只能是摇头作答“那好,如果你见到他告诉他,立刻到侯爵大人哪里去。”
“嗯,我知道了。”对方也没有等待新兵说完,早已是带着人快步离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现在不像昨夜,老兵肖恩克士兵会给新兵一个明确的答案,所有的事情只能自己去考究。
但肖恩克不会再度出现在冰原的对面,他神秘地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唯一能够作为线索的,就只有当夜里与新兵的谈话。但就此科罗帝国的战争进入了无休止的胶着状态,科罗帝国的北冰原成为了科罗帝国权位者空中的叛军,意求短期内统一科罗帝国的柯贝泰只能进入一个长时间的消磨战当中。
“他选择了逃跑,不是科罗帝国的国土之上,而是冰原叛军哪里。”
“侯爵大人,大人敢肯定?会有人选择一个将要灭亡的叛乱者?没胜算的选择?如果这是真的,那他愚蠢得可以。”
“你没理由去否认,除非我们的密探他眼睛是长到屁股上。”佐敦侯爵抖了抖长袍“对!桑耶萨分队长,我确实没有理由去证实肖恩克的行为。”子爵满不在乎地耸肩摆手“但我可以肯定,只要在战场上立功,那么一名小小的士兵长,也能够成为一名荣誉的爵士,甚至是拥有领土的贵族。”
“侯爵大人,根据大人的说法,若果五王子还在统治西面芬尔佩兰的时候,作为一名投机取巧的人而言,不是应该更合适的时机吗?”
绒毛长衣比起睡衣要紧凑,至少佐敦子爵十分满意这豹纹的样式,走到桌边拿起葡萄酒,自斟自饮“哈哈哈……风险越大,利益越大,给肖恩克那家伙挑了一个不错的时机。”喝上酒的同时也为满足嘴馋,一把干豆塞进嘴里“唔!不错,这干豆做得不错。”虽然佐敦侯爵叫对方也吃一口,但身份低下的分队长没有伸手“同样的事情,你要看紧,哪管一点怪异的举动。”子爵再是一口,但这是充满恶意的啃食。
“那这些事情要禀报王子殿下吗?”
佐敦子爵摆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为什么?”愕然的表情让侯爵很是满足“为什么柯贝泰王子需要知道这些事情?战场上会没有不怕死的人吗?逃兵的出现不是更能留我一个口实,日后柯贝泰和多纳哥不和的时候,我更能够作出明确的选择。放出风声就可以。”叛乱的词语子爵不怕说,因为没人能知道明日的事“不要忘记,肖恩克那老家伙是逃去北冰原,即使发现他的尸体时,他也是通往北冰原的不归路上。”
分队长心中的恐惧只能用低头去掩饰,沉寂片刻的他压抑地回答道“在下谨遵侯爵大人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