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渔村
卡普诺是小岛上的渔村,细小的岛屿茂密的树林,这里的人都十分健康,冬季似乎与他们无缘,在他们眼中就只有夏天和秋天。彩嘴鹦鹉是这里特有的鸟类,它们喜欢学舌。捕鱼是小岛渔村主要的生存方式,小有的平地作为,但收成往往都只是观赏性远比实用。
“葛利。”小男孩奔跑在丛林,他呼唤着“葛利,你那里去啦?”
茂盛的树林并不广阔,因为海岛的面积局限了一切,碧水黄沙,椰树弯曲探长的身姿就像是驼背的搬运工,背着一摞摞沉重的货物。彩嘴鹦鹉站立椰树叶片的荫凉下,咕咕咔咔的叫“椰子,椰子,椰子。”
“葛利!你怎么到哪里去了!”黝黑皮肤的小男孩敏捷地爬上椰树,对于海岛的人而言,要爬上椰树不过是稍上坡道一样轻松,三步添作两,比猴子还要灵敏的走上椰树“跟我回家,我会给你椰子奶和肉吃。”
葛利它喜欢吃椰子肉和掺和羊奶的椰汁,大多彩嘴鹦鹉都喜欢这些。鹦鹉转头看向海外,圆溜溜灰黑的眼珠盏了盏眼“船!海贼!船!海贼……”鹦鹉一跃而起,在小男孩伸手过来抓之前展翅高飞“船!海贼!船!海贼……”葛利飞向海外,飞翔蔚蓝空中,嘴里不断重复着“海贼!船!海贼!船……”
海岸的地平线上只看到四片方形的白云,它们在缓缓移动,一直到了能够看清船只身影形状。双杆三角帆船,正前的风帆是方形,后面是独立可旋转的三角帆。能容纳二十多人的小船,难免会显得有点拥挤。
“船!海贼!船!海贼!”彩嘴鹦鹉在船的上空盘旋,不停地重复,人们也发现了这支怪鸟。
“那是什么怪鸟?竟然会说人话!”甚多人对鹦鹉这会学舌的生物十分陌生“那不会是怪物吧?”士兵边上的弓箭手抽出箭羽,搭弓瞄准“那肯定是异教徒饲养的怪物,看我消灭它!”
咻……一箭射出,机灵的鹦鹉一个翻身侧滑,躲开了袭击自己的箭矢“船!白痴!船!白痴!”然后在半空中发出咕咕咔咔的怪声,十足在讥笑弓箭手的无能一样“白痴!船!白痴……”
正当恼羞成怒的弓箭手准备发出地二发的时候“停住,那是鹦鹉。”阿诺德压下了箭矢的瞄头“一只会学舌的鹦鹉,无需被一只鸟愚弄。”看着不忿的弓箭手阿诺德没有过于强调,收起你的箭。
本来只站在一旁打算看着一群无知的人浪费箭矢的宽帽子也走了上来“阿诺德阁下果然见识广博。”用着那轻蔑的眼神和调侃人的卷胡子向弓箭手使了个脸色,无知的白痴,就如彩嘴鹦鹉说的一样。
弓箭手早已在阿诺德的命令下消停,但对于宽帽子那表情,弓箭手也毫不留情地反瞪对方一眼。
“那小岛是什么地方?”
“一个朴素的渔村,克维萨卡德朴素的人,朴素的村落,还有朴素的海鱼。”宽帽子回应霍根,两人的调侃是没完没了。鱼有很多种类,对于势要吃遍天下的艾尔提出疑问“海鱼也叫朴素?海德威的海鱼可是有数百千种。”苏子鱼,金鳞鱼,银鳞鱼,大头鱼,长须鱼,巨像鱼,在艾尔的记忆中吃过不少,没有一样是朴素的。出生于象牙湾的他鱼类是艾尔必吃的食物之一,当然也有阿诺德那些神奇的特俗炮制美食。
“女人也想必朴素。”随下身想法而动的霍根无趣地耸肩。“椰子!椰子!椰子!”彩嘴鹦鹉站到了船杆上叫着,宽帽子打趣地问“椰子,你吃过吗?”我能猜出,这里没有人吃过,那是只有卡普诺那小渔村才有的植物。宽帽子扫视着帽檐内能看到的容貌,他们甚至连椰子是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自己的手下以外。
“那是什么?果子?还是牲畜?”对,宽帽子心里得意。他们一无所知,一群蠢驴,只有几个人会是特别的“阿诺德阁下想必肯定知道。”
“吃那没肉的果子,还不如喝它的汁液。配上牛奶和蜜糖会更好。”加上蜜糖或许会甜腻得不愿多喝,总比青涩单调的味道要好。所有人的表情尽收宽帽子眼里。
用指头支了支那宽檐海贼帽,宽帽子翘起他得意的卷胡子“果然还是阿诺德阁下见识广阔。椰子确实没啥好吃的,就是混了羊奶或牛奶会好喝。”却不填肚子,但这并没有说出口……
“海贼!海贼来了!海贼来了!”
老迈却健壮的渔夫露出不安焦虑的神色,手中那渔网似乎一瞬间变得轻飘空荡。永恒的神啊!海洋的神啊!怎么就不让海旋把可恨的海盗给带走,而用温暖的风把他们送来。
木板简陋搭建的渡口顿然混乱“那是真的吗?海贼真来了吗?”经受过摧残的精神,避违的词,让他们神经错乱“哪里来的?谁能确实这不是真的。”渔村的人都显得慌张无助,他们无路可逃。细小的岛屿只有细小的树林能够躲藏,但准保不用一天的时间定能把藏在林中的人找出来,因为无处可藏。
“保利家的小孩发现的。”
“他不会是撒谎的吧!”保利家的小孩阿里来喜欢撒谎,但他不会用这种谎话来欺骗村民“定是他家的葛利说的,然后他就在跟着叫嚷吧?”真不知道是鹦鹉学舌还是人学舌。
“如果真来了,那我们也无处可逃啊!”
“谁能去看看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用怕,我们还有渔船,像以往,我们四处分散,海贼是捉不到我们的。”
“如果海贼真来了,现在就该逃,而不是去看。”
“但总有人会被捉住……”“那就祈求海洋之神保护我们。”
有人对着老迈健壮的渔夫叫到“藻发,如果是真的那怎么办。”他们需要一个牵头人,村长得病,现在就只有藻发值得信赖。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树林中跑出了另外一人,村长的女儿伊芙。大红花的头饰被枝叶弄得残缺,麻布长裙粘上了棘果和树叶,她带着两精致的手镯,那是海德威民间工艺品,脖子上一条白石吊坠。
“伊芙!”藻发迎上前似乎就是对待小公主一样,生怕她会跌倒,扶着她古铜色的小手“怎么了?”
“船!有船……有船往我们村里开来。”
激动的渔民慌张大叫“糟了!糟了!真的来海贼了,藻发,怎么办?怎么办啊?”如同海上激起漩涡,所有人都在叫嚷,甚至已经撒腿就跑,上渔船打算逃向无际大海。
“克维萨卡德的海民!都给我停住。”藻发洪亮的声音震荡海岛,水面的波浪看似被他震荡而激扬起浪花。“只是船,并不确实那是海贼。”看到所有人都停下,藻发整理了自己的思维和情绪“海贼如果这样当着永恒之神的眼下侵害,他们将会受到无尽的诅咒。”这不能否定天下有更胆大妄为的人,现在避免慌乱,规律是必须需要的,但同时自己也需要完成探查的任务“我先去岸边看看,如果是海贼,我会吹响短笛。你们先准备好,而不是现在就立刻逃。”狼群是会追踪美味的食物,而海岛是不会走掉的,就像岛屿不时出现的海鸥一样,逃离的渔民会遭到追捕,不如先假装不知情。若果真是海贼,让他们登陆时再吹响短笛让渔民四散奔逃,自己一个人总能够想办法“知道是那个方向吗?伊芙?”
沙滩上藻发看到了椰树上的小保利“琴恩大叔,是船啊!是海贼的船吗?”小孩不畏惧害怕海贼海盗,因为他的父亲曾经也是。“小保利,你看到了什么?”藻发没有翻上树梢,小保利能够成为自己的眼睛。
“四只船。”
“形容细致一点,怎样的船,船上怎样的人。船杆上是什么样的旗帜。”对于小孩是需要细心地诱导,藻发一个一个的提醒发问。
手挡在额前,小保利可以看得更清晰,毕竟离他们到达海滩,登陆,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四只一样的船,都是四四方方的大帆布在前面,后面有一张三角的布帆。”眼睛眯得像线一样“他们人太多,我看不清。”
藻发有点不安,手中拿起了短笛,时刻准备放到嘴里“他们的旗帜呢?船杆或是船头上的。”
“额……好像是一个方形,又好像不是,像是被两曼陀罗缠住的石柱。”图案对小保利有印象,似曾相识,在哪里经常见到“对!那旗帜就像是琴恩大叔屋里的那面盾牌一样。”
什么!普隆共和国?藻发内心无限疑问。普洛斯科不会找我回去当他的御前侍卫,也不会让我恢复领主的身份,亲王们过去肮脏的事情,他们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还有那个马尔特?温泰,想必他会第一个出重赏要我的人头。手中的短笛可以暂时放下,因为普隆共和国在外交上必须保持他们良好的形象,侵略的行为在数百年内永无显露,一个维稳的国度,通过历史见证他们不主张侵略。
“小保利,他们不是海盗或是海贼,但不见得会是好人。”藻发也动身往回走“来!我们一起先回去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