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未雨
丫头们吃完晚饭,刚准备回去,泰妍却是把孝渊留了下来,又对其他姐妹使了个眼色,先行离开。
我喃喃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犹豫道:“渊宝,oppa……”
孝渊猛地扑到我怀里,抱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胸膛,低声道:“oppa,什么都不要说!孝渊抱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我怅然,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拍着她的香背,安慰着。
孝渊安静地在我怀里窝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要是不回韩国,天天和oppa待在bj该有多好?那样的话,想见oppa就能见到了啊!oppa,你知道吗?那时候,每个周末能吃到oppa整治的家常小菜,能安静地陪着oppa一下午看着你给病患们治病,是孝渊这么多年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呢?”孝渊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刚想说点什么,她不容我插嘴,继续道:“那时候啊虽然oppa属于雯雯欧尼,但每个周末都是属于孝渊的呢;而现在却是属于泰妍、允儿和yuri,oppa你知道吗,孝渊好怕失去你的关注,也好怀念当初的日子啊!”
我无言,喃喃道:“渊宝……”
孝渊拿我的衣服擦着眼泪,断断续续道:“oppa,对不起,是孝渊自私了!”又从伤心的满是泪水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仰头道:“oppa,送我回去好吗?”
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想着当初那个扭了脚偶然到我医馆的邂逅、跳舞给我看的报答、听雯姐一席话之后的出走、硬要我吃下去的寿司、长城上的背负、故宫里的合影,那个说着“只要姐妹们和oppa快乐,就是孝渊的快乐!”的傻女孩,猛然间觉得亏欠的最多的就是孝渊!我轻怪道:“渊宝啊,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傻啊?”
孝渊从我口袋里翻出圣诞那天她送的长款钱包,一边摩挲着,一边说道:“孝渊希望的就是能够时时刻刻伴随在oppa的左右呢!虽然不起眼,但却是oppa每天必需的啊?”
看着这个丫头们中最不起眼,一直默默地付出着、心疼着、伤感着,却从不索取任何目光的聚集,装作最坚强的样子的孝渊;这个永远不会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却努力地展现着自己的独特的风姿的丫头,或许她就是“幽草”最好的注脚,独怜幽草涧边生啊!
我不言语,只是把孝渊紧紧抱在怀里,怕自己的一不小心会触痛她敏感的心。
孝渊有些痴,微眯着眼,把耳朵贴在我的心口,喃喃道:“允许孝渊放肆一次吧!真的,只要一次就好!”
我低声恳求道:“渊宝,永远不要离开oppa身边好吗?”
孝渊轻“嗯”了一声,笑得很恬静,渐渐地传来孝渊的歌声:“黄昏过后/暖暖的晚风中/在小公园里头/眼眶红了/看老公公和老婆婆在散步着/把手牢牢握着/星星亮了/我觉得幸福就是这样的/几十年后/你也变老公公/我当你的拐杖/扶着你走/眼睛花了/你老花眼镜就是我/把时间忘了/慢慢走/美丽风景/我为你转播不让你错过/能和你牵手/我是幸福的/你就像温柔又顽固的石头/用心盖了座/最美的城堡叫永久/圈住我/不管过再久也会幸福的/我们都走过了动摇的时候/爱已变成树/就算是有风会平息的”
梁静茹的《我是幸福的》,我也跟着哼唱起来,和孝渊形成和声:“几十年后/你也变老公公/我当你的拐杖/扶着你走/眼睛花了/你老花眼镜就是我/把时间忘了/慢慢走/美丽风景/我为你转播不让你错过/能和你牵手/我是幸福的/你就像温柔又顽固的石头/用心盖了座/最美的城堡叫永久/圈住我/不管过再久也会幸福的/我们都走过了动摇的时候/爱已变成树/就算是有风会平息的/被懂我的人爱着/我是幸福的/连沉默都能是交流/你总是能给我比我想的还要多/我爱你/不做你的公主/要做你的快乐……”
孝渊仰头看着我,甜笑着问道:“oppa,我是幸福的!你呢?”
我紧了紧怀抱,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有你在身边,oppa也是幸福的!”
牵手漫步在去往宿舍的路上,孝渊在我身边绕着圈子像个孩子,笑容纯净,一如赤子。我心中是满满的满足,好想牵着丫头们的手,一走就是一辈子……
回到饭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满叔拨个电话,我声音有些低沉:“满叔,您好!我是允瑄。”
满叔淡淡道:“你怕是惹麻烦了。”
我苦笑着问道:“满叔,您都知道了?”
满叔“嗯”了一声,说道:“这位安公子是小角色,扶不上台面,但他的父亲不简单啊!”
“安泰民吗?”我问道,“但是我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
满叔估摸着是喝了一口水,问道:“你来韩国才多久,怎么可能什么人都认识?”顿了顿,又问:“怎么起的冲突?”
我把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番,满叔了然道:“怪不得你会发疯啊!继续说安泰民吧,这个人,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也是圈子里的人物,能量还是蛮大的,跟严社长算是同行,你问问严社长,听听他怎么说吧。”
我有些忐忑:“满叔,允瑄没给您惹麻烦吧?”
满叔淡然道:“你满叔我虽然家小业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你管好自己就成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感激道:“谢谢满叔了!”
他“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是心病,不除不痛快,无奈拨电话给严叔:“严叔,您好!……”
不等我说完,严叔笑道:“我就估摸着你也应该给我来电话了,果不其然,你啊,真是经不起念叨!”
我闻言只能苦笑:“严叔,您也知道了?”
严叔还是玩笑着:“这件事可是轰动了整个圈子啊!你这次捅的篓子够大,严叔我也甘拜下风啊,哈哈!”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我郁闷道:“我这在韩国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倒是好,最多一走了之,可是其他人由不得我不考虑啊!”
严叔仍然淡定,安慰道:“安泰民虽然也算是有点人脉和家业,你也用不着担心。”
我疑惑:“怎么说?”
严叔解释道:“他这个人是圈子里有名的笑面虎,估摸着这会儿怕是已经打探清楚了你和我,和李秀满的关系了。要是他的情报工作做得再好点,知道你和朴三求社长、郑义宣先生的关系也不奇怪。”说到这儿,严叔顿了顿,提点道:“允瑄啊,你是担心则乱啊!现在你在圈子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首先得沉得住气啊!”
我微微点头,诚恳道:“严叔,我受教了!”
严叔“嗯”了一声,继续道:“既然是笑面虎,他就不会马上就动手,说不准还会带着儿子搞什么负荆请罪的戏码,到时候你也用不着奇怪,反正伸手不打笑面人,你就跟他虚与委蛇着,把他说的话全当是放屁就好,哈哈!”
我只能摇头:“严叔,您想简单了!”
“简单?怎么简单了?”严叔的语气终于严肃起来,问道:“你除了把他儿子扔下去,还干什么了?”
我微微沉吟,还是决定让严叔明白这里边的事情:“我把他儿子给废了……”
“废了?什么意思?”不待我说完,严叔追问。
我无奈道:“就是不能人道……”
“你呀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严叔颇有些头疼,“他可是只有那一个儿子啊!而且家里还有头母老虎,怕是不能善了了啊!”
我撇撇嘴,安慰道:“严叔您放心,没人能看出我的手法,最多安公子只会怀疑是他自己不行,而且这样的事情怕是也不好说出口吧?”
严叔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行,不能这样子了!这事情得好好谋划一下,既然梁子结下了,又是这样的局面,就只能把他们彻底踩死,我们才能够心安!”
我犹豫着问道:“真要这样吗?”
严叔严厉地呵斥道:“允瑄,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也要改改!你对病患啊、女人啊,菩萨心肠我一点都没有意见;但是,你记住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想你的妹妹们,以后也是要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你心里掂量着吧!”
我下了决心,坚定道:“严叔,我知道了!”
严叔“嗯”了一声,说道:“允瑄,你知道吗?我和李秀满要是想拿捏你,其实很容易啊!”我一怔,他继续道:“你这个人太君子,古语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我们打人情牌,你怕是被我们卖了还心甘情愿、感激涕零地帮我们数着钱呢!”
我愣神,当初师父带着我游历江湖那么多年,见多了三教九流的各式人物,看到我不改初衷,一如既往的单纯说的是“孺子可教”,因为医者仁心;而现在严叔却说我太君子,太可欺?
这时严叔继续道:“允瑄啊,做人得保留一点,不能太实诚!你好好想想吧,我挂了。”
我下意识道:“谢谢严叔!”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我想着满叔当初的话和严叔今日的教诲,有些明悟: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啊!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以前只是医生,现在却是身上担着责任,得守护一些人!
对病患、对女人心如赤子,以诚相待并没错;对男人嘛……是该好好谋划一下!“安公子?安泰民?最好不要再惹到我身上!”我自言自语着,躺在躺椅上,啜了一口茶,想到有一个资源或许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