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时间在走,人该成长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打了三天的针,哥哥也像模像样地在我身边照顾了我三天。只是我坚决不让他再喂我吃饭。
笑话,说出去多丢脸啊,又不是没手。
每天放学的时候楹桉跟路桐会来,病房就变得热热闹闹起来。
楹桉说一句路桐便要怼一句,路桐怼一句楹桉便能反驳一万句。两个人每次吵架的时候从不避讳。于是,整个楼层的人都知道了路桐六岁的时候还尿床,楹桉小时候被路桐骗得吃沙子。
哥哥说他们是欢喜冤家。可我觉得,欢喜的大概只有路桐一个人。
因为家庭原因,楹桉喜欢温柔的人,能给她避风港的那种。
比如——小说里写的小奶狗?
此后数十年,楹桉都没变过她的择偶标准。
我出院的时候父亲来了,他满眼心疼的望着我,恨不得把哥哥的背捶弯下去,说他算是一个长辈,还因为小情小爱给我这个后辈整生病了。
我笑着没去拉架,在一旁吃着苹果看戏。父亲看我没事当晚也没留宿匆匆的回到部队里去了。倒是哥哥看我每天晚上一个人住在公寓里,非常不放心,顺便嘲讽一下父亲不会照顾人,跟父亲商量了一下,让我搬到哥哥家住。我反驳无效只好同意。
第二天就被连人带货一起丢到了哥哥家。啧,还是打通了楼层的复式洋房。
后来我们就从五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又过了没多久,初三学生被勒令在学校进行晚自习,四人行又变成了两人行。
只有我和楹桉一起回家了。但我依旧会等哥哥,为上完晚自习的他留盏灯,也热碗汤,甚至偶尔,我还能给他讲几道题。
贺殊姐姐好像就这样淡出了我们的生活。如果不是刻意要见,时间不同,楼层不同,作息不同,住所不同的人怎么会碰见面。
也许是初三真的很紧张,我再也没见过哥哥像那晚那样的失态了,他也再没提过贺殊姐姐。年少的爱恋就这样清清浅浅的结束了。
但是他变了很多,尤其是在中考过后不带喘气地被父亲丢到军队里一个多月以后回来。
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做事也不再毛毛躁躁了。
具体体现在数学试卷能做到最后一题且有解题思路了。
而我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无趣。学习,看书,偶尔学学做饭,实在无聊的话就跟楹桉一起去购物,横扫商场的感觉真的太舒畅了。反正父亲给了我一张卡,余额有好几个零。
在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薄家为我办了一场生日宴。邀请了当地许多的企业家成功人士,上流社会的人。
那天我穿着父亲给我挑选的一件粉色长裙还带蕾丝白纱,头发扎成了高高的丸子头,还带着个镶钻的小皇冠。父亲穿着他那一丝不苟的军装,胸前几枚勋章叮当作响,发出金色的光,真真人模狗样儿。哥哥也穿的正装,黑色的西装把他显得越发矜贵,他一直在我身边。十五六岁的少年像忠实的骑士守在公主身边寸步不离。
那天称赞我温润知礼,智商高的人不在少数,但也有人说我姓氏不同来历不明,说我在薄家是别有用心,哥哥一个眼刀杀过去,轻轻拉起我的手,做足了保护的姿态,他缓声道,“温尔是我妹妹,我薄听尘认定的妹妹。”
就像我刚入学那天他说我是薄家的小姑娘那样。
不,比那天还要坚定,还要字字铿锵。
后来我一路从初中上到高中,人人介绍我都说我是薄小少爷的妹妹,是个天才。
我也确实做足了好妹妹的样子,依赖哥哥,维护哥哥,所有我知道的妹妹该做的事,我都有在好好做。
后来为什么会变得不一样呢?
我甚至能准确地说出哪年哪月哪天,我的感情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