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她们不想要吗
见陈见阳不信，白月撩了撩耳边发丝，压低声音，将昨晚刚得知的情况告诉陈见阳：
“有些话原本不该我说的。”
“在你出狱后，一直有人在跟踪你，调查你，经过这一年的确认，你确实是819案的受害者，没有出卖你的信仰。”
“所以，专案组成立之后，才准备吸收你做编外人员。”
跟踪我？调查我？陈见阳突然有些扭捏，试探道：“没有在我这里安装过窃听器和摄像头吧？”
白月幸灾乐祸道：“这说不准，京城的精英可不简单呢，你没在这里干过什么缺德事吧？”
“我有裸睡的习惯啊！”陈见阳生无可恋。
白月笑的花枝乱颤。
“我坦荡荡的，又是独居，不穿衣服怎么了？谁知道京城的那么变态啊！”陈见阳满脸悲愤。
指不定有多少人看过呢。
那么大！
看到的人还怎么活？
他们不惭愧吗？
她们不想要吗？
白月抹掉眼角泪花：“现在咱们两个算是胜利会师了，讨论一下案情，互通有无。”
陈见阳的思绪，回到两年前的8月19号。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实习期结束的陈见阳，在师父王建国的陪同下，宣誓成为正式的人民警察。
授衔仪式刚刚结束，师父王建国接到一个匿名电话。
陈见阳至今记得师父王建国接到电话时，眼里迸射出来的亮光。
当晚，王建国带领一支队的六名队员，以及通知老领导霍建杰，一行七人全副武装，携带枪支出发。
陈见阳问王建国到底是什么行动，王建国和霍建杰对视一眼后，笑着告诉他们几人，行动保密。
等他们到达东郊一家旧家具城，王建国刚刚布置完埋伏任务后，突然遭到袭击。
去了七人，死了六个。
唯一幸存的陈见阳着实命大，子弹卡在额头头骨上，当场昏迷，也就是那颗卡在额前的子弹，迷惑了对方，没有对他进行补枪。
陈见阳事后回忆，子弹是从四面射过来的，也就是说，本来要进行埋伏抓捕的一支队，成为被埋伏的对象。
“所以我怀疑，我们的行动被泄露了！”
“唯一知道当晚行动的人，是李修。我亲眼看见师父在电话里叫李修的外号。”
白月看着墙上偌大的李修的名字，若有所思道：
“可当时李修在省城进修学习，而且经过调查，李修的通话记录中，也没有和你师父的通话记录。”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李修一定藏了另外一部手机，可惜，你师父的电话，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
陈见阳眯着眼，拳头紧握：“李修一定和819惨案有直接关系，不过李修很谨慎，这一年来，我跟踪过几次李修，什么都没发现。”
白月接着道：
“所以李修是一个突破口，其实还有一个突破口，就是当年你们行动的目标到底是谁？”
陈见阳神色一暗：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问我师父抓捕的嫌疑人到底是谁？也不至于被什么人伏击也不知道。”
“不过我猜，那晚的抓捕行动应该跟霍建杰有关。”
白月颇为意外：“证据呢？”
陈见阳看着霍建杰的照片道：“霍建杰老同志十年前曾经是刑警队大队长，也是我师父和李修的师父。”
“819案案发时，霍建杰明明已经退居二线，只等退休，为什么要掺和刑警队的抓捕行动？”
“那只有一种可能，此次抓捕行动的对象，曾经是霍建杰经手过，却成为悬案的案件嫌疑人。”
“霍建杰想不留遗憾的退休，所以加入当晚的行动。”
陈见阳用记号笔在墙上写下一行字：
突破口2：霍建杰经手的悬案？？？
只是，陈见阳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案件。
他现在不是警察，也接触不到卷宗，想弄清楚积压的悬案根本不可能。
“以前我没办法调查，现在有你了，你去查查，霍建杰经手的悬案。”
“行，我来查。”
白月点点头。
然后又问：
“还有其他线索吗？”
陈见阳道：“睢城王姜毅！”
两年前，王建国正在调查一件碎尸案，经过走访发现，碎尸案的线索全都指向姜毅。
819惨案后，碎尸案所有线索和证据却全部丢失，变成了悬案。
这一点太可疑。
姜毅完全有杀人动机。
陈见阳在网络上公开黄强和姜毅老婆那点破事，无非是想激怒姜毅，万一有意外收获呢。
紧跟着，陈见阳又在墙上又写下一行字：神秘电话。
“如果能知道我师父接到的匿名电话是谁，对我们的帮助很大，卷宗你看过吗，有没有提到这通电话？”
白月摇摇头：“卷宗我也没看过，不过我知道你师父的电话丢了，根本无从查起。”
果然，关键线索又消失了！
就像碎尸案的线索和证据，凭空消失。
陈见阳越发觉得是姜毅，策划的819惨案，那个神秘电话，也是姜毅指使人打的。
“最后一个突破口，警枪！”
“专案组可以查一下国内的这两年的枪击案，看看有没有警枪的线索。”
819案丢失七把警枪，如果能找到警枪，再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伏击他们的人。
白月缓缓摇头：“这两年全国枪击案的弹道分析中，并没有出自那七把警枪的案件。或许……他们已经销毁了警枪。”
又是断头线索！
陈见阳看着墙上所写的819案件的五个突破口。
【李修！
【霍建杰经手悬案
【姜毅碎尸案
【神秘电话
【丢失的警枪
这五个突破口，只要打开一个，案情就会豁然开朗。
但不管哪一个，难度都相当大。
陈见阳语气坚定道：“无从查起也要查，哪怕是十年，二十年，都要查下去！话说专案组什么时候来睢城？！”
白月道：“应该就这几天，你要不要先去一趟京城。”
去京城吗？
陈见阳眼中闪过一抹伤感之色。
“看看你师娘，她挺可怜的。”
白月轻轻握住陈见阳的手，她听说819惨案之后，陈见阳一直不肯见他师娘，哪怕他师娘去探监数次，也一次没见。
她知道，陈见阳是心存愧疚，认为没有保护好他师父王建国，无颜面对他师娘。
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陈见阳也是最不幸的。
“等抓到凶手再说吧。”
陈见阳深吸一口气，驱赶走脑海里那张笑脸，然后把手从白月手中抽出来，委屈道：“你趁机占我便宜！？”
“姓陈的你给我滚，谁稀罕占你便宜。”
友好温馨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白月翻着白眼：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谁是狗？！”
“你，姓陈的你是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你滚！”白月噗嗤笑出声来，“讨厌。”
突然，白月盯着陈见阳问：“苏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