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是o!?
蓝音被齐默的敲门声吵醒了。
外面天还没亮,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含糊不清地问:“干什么啊?——”
齐默淡道:“每月月半,你要去范大夫那儿取药,别忘了。”
蓝音“哦”了一声,继续睡觉。
待早晨钟声远播,她才醒过来,按照那张流程做事。
锅里的莲子蜜枣粥在沸腾熬煮,蓝音在灶门口一边烤火一边嘀咕道:“天不亮齐默跟我来着?”
那个时候蓝音困得要死,只想敷衍了齐默赶紧睡觉,哪儿记得他说了什么。
忽然,院外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镖局,您的镖安然送到。”
蓝音似乎想起来了,“齐默说要我取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镖吧。”
她二话没说开门,收了镖箱,拿到屋内。
不,应该说是将箱子拖到屋内,因为它很重,很大。
大早上就干体力活,蓝音关上屋门,一抹额头的汗,忽然那镖箱里的东西充冲破箱子,惊呼道:“蓝音!!!——”
蓝音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退缩一步。
见状,那个人关切道:“怎么了,我吓到你了?”
只听那声音很耳熟,蓝音仰头望去。
惊喜一下子掩盖了刚才的惊吓,她一把抱住那男人,幸福地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贪婪地呼吸着专属于他的松木玫瑰的味道,“原来是你,陈与宋。”
Bate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蓝音想知道陈与宋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所以陈与宋专门请了制香师,调配出与他信息素味道一样的香。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是蓝琳告诉我你在这儿。我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吓着你了。”陈与宋准备伸出双臂,也回抱蓝音,没想从小竹屋二楼轻轻地落下一声咳嗽: “咳喝!”
听闻,蓝音做贼心虚地立即推开陈与宋。
陈与宋寻声往二楼看去。
齐默居高临下地从二楼望下去,正好与他对视上。他眯了眯眼睛,眼底泛出很耐人寻味的光芒,深沉而危险。
陈与宋问:“甜甜,那个人就是你照顾的对象?”
还不待蓝音说明,齐默冷声道:“平陈布坊继承人陈与宋,同是业内之人,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他说话很冲,蓝音不太高兴,代陈与宋解释道:“我也是业内之人,不也是不认识你?我们两个都对家族的事不感兴趣,不认识您也正常。”
“这样啊。”齐默面无表情,“你今天别忘了取药。”说罢,操纵着轮椅转过身去,回到书房中。
陈与宋问道:“甜甜,他是谁啊?”
蓝音答:“齐氏织造局,齐默。”
“就是那个齐氏的未来继承人!”陈与宋惊骇得瞪大了双眼。
跟着,他从镖箱里面出来,拉上蓝音的手,就要带她离开这里。
蓝音知道他这么着急让自己离开是为了什么,“你放心,我不喜欢齐默,现在以后都不会。我留下来只是为了减轻陌上的负担,顺便看看能不能让齐氏取消对陌上的制裁。”
陈与宋道:“甜甜,我很放心你,可我不放心齐默。”
蓝音道:“他半身不遂有什么不放心的。”
实际上,她心道:齐默有心病,稍微推一下就“西子捧心”,对我图谋不轨?那身体能嘛?我对他图谋不轨还差不多。
陈与宋头皮一松,“也是……”随即,又紧张起来,“可他是alpha!”
蓝音道:“我是普普通通的bate,就算他强行释放信息素,对我也没有影响,我闻不到。”
“都是我没用……”陈与宋的神情忽然落寞下来,“如果陈家还是以前的业内第一的话,我就可以保护你和陌上,绝不允许齐家对你们做出制裁。”
蓝音语重心长地说:“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厨房的粥已经熬好,她短暂地撇下对方去盛粥,再送到齐默的书房,让他吃早饭。
忙完,她带着陈与宋在这座小竹屋周围转了一圈。
书房内,齐默孤身而立。
看着蓝音与陈与宋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笑声还时不时地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神色复杂,目光冷酷,幽幽地盯着他们,看上去好像要吃人。
……
蓝音实在与陈与宋分开太久了,而且陈与宋不停地邀请她出去玩儿,一开始,她心里还惦记着齐默,后来就完全把他抛到脑后了。
她跟着陈与宋去金陵闹市,游山玩水,又看了场戏,吃了甜糕,在夜晚金陵的万家灯火中,一起看了火树银花。
最后,他们在月下依依不舍地告别。
今夜月色很美,蓝音舍不得回去,可也必须要回去,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富二代了。
陈与宋把蓝音送回去后,表示道:“我还会来找你。经常。”
蓝音颔首,没有拒绝,“好,我等你。”
陈与宋轻轻一笑,叮嘱道:“那你快回去吧。天黑了,要注意脚下。”
月光如水,星星很淡很疏,她忽然想到今天一天都把齐默给忘了,没有按照信上的流程来。
午夜时分,距离齐默的休息时间也才过去了半个时辰而已。
蓝音站在他的卧房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他要是睡着就还好,如果没睡着,很难想象他会用什么臭脸面对、挖苦自己。
可作为一个丫鬟,蓝音放着自家主子不管,与青梅竹马一起出去玩耍,这怎么算的是她的不应该。
咚咚——
她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房门。
过去良久,没有动静。
齐默不是饿死了吧?
他虚弱得的确像一顿不吃就会死的,应该也不会自己做饭吃。
后来再想想,他有心病,又不是真的高度残疾,况且早上出门时锅里还有莲子蜜枣粥,不至于饿死。
就在蓝音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的时候,书房里突然传出巨大的声响。
她赶紧跑去查看。
门一打开,只见齐默虚弱地趴在地上。
她上前扶起齐默,手刚碰到对方的身体,一股夹杂着暧昧气息的暖流便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她惊呼道:“你的易感期在今天!”
汗水从额角一路滚落到眼角,看着像哭了,齐默忍得很辛苦,可一听到蓝音的声音便再也压制不住。
为了不让看出来端倪,他一把推开蓝音,冷声道:“出去!”
但他实在太虚弱了,气力微小,蓝音只觉得被一只小猫轻轻挠了一下。
蓝音清醒而理智地发言:“可你现在需要抑制剂。”
“出去!”齐默眼神凶狠,但实在无力,听着像小猫炸毛。
蓝音面不改色,语无波澜二严肃地问:“你的抑制剂呢?”
齐默调动全身仅剩的力气,艰难地站起身,可刚站起来,易感期的情欲便摧残得他脚底一软,险些栽倒下去,好在他扶着书案,稳定住了身体。
他道:“我叫你出去——”
蓝音也站起身,淡道:“你又发什么大少爷脾气呢。”
“你不出去是吧?……好,我出去。”齐默扶着桌子,慢吞吞地抬步要走。
蓝音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一个大步上前,勾住齐默的脖子,轻而易举地钳住住面前这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她淡定地问:“抑制剂呢?”
齐默皱眉,咳嗽两声,“你接着和你的青梅竹马约会去啊,就不用去范大夫那里给我拿药,也不用做我的丫鬟了。”
合着早上的时候他敲门叫醒她,让去拿抑制剂了!
蓝音心虚下来,松开双臂,扶着他坐到窗边的椅子上。
易感期地齐默充满警惕与防备,他拿过毛毯盖在身上,又双手环抱自己。
“今天的确是我不好。”蓝音看着他那副虚弱又暧昧的神态,总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对,“我现在就给你拿药去。”
齐默道:“现在范大夫应该下班回家了。”
蓝音道:“正常药房里都会卖alpha和omega的抑制剂。”
“你别为今天我的事拿自己身体跟我赌气,犯不着。”蓝音准备去药房抓药。
齐默咬了咬牙齿,下定了一百二十万的决心,才说:“我不是alpha。”
蓝音顿住,她从没想过齐默那样的人会是omega,脱口而出,“你是beta!”
齐默脸色一黑。
很快,蓝音想到自己就是beta,她可没什么易感期,也就是说……
“你居然是omega!”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齐默。
齐默躲避着她的视线,偏过头去,“我希望你不要跟其他人说这件事。”
“哦。”蓝音呆呆地点头。
既然不是买alpha的抑制剂,那就是买omega的,知道了实情的蓝音正准备出发去药房买药,哪知范雨璇敲门,直接将抑制剂送了来。
“齐公子的易感期到了,又迟迟没有人来拿药,我只好送上门了。”范雨璇将抑制剂送给蓝音。
看去,的确是omega用的抑制剂。
齐默用完药,便沉沉睡了过去。
蓝音问:“为什么一定要每月定时去你那里拿药不可,不可以多备一些在家吗?”
范雨璇道:“因为怕被别人发现,当然是随用随拿随扔的好。”
蓝音又问:“他在防着那些合伙人?”
“不全是,他们不敢跑这儿来翻他的家。”范雨璇道:“他还有个身为alpha的姐姐,从小被送去天然居士那儿学医,会不时就会来帮他调理心脏问题。他的姐姐对齐家的家业一直很有野心。”
蓝音明白了,“齐默在防着他的姐姐。”
范雨璇颔首。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将这些秘密都告诉你?”蓝音又问。
范雨璇道:“我和他签了保密协议,要是向外泄露了他的事,我会赔得连裤子都没有,而且齐家黑白道通吃,我可不想没命。”
蓝音道:“那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范雨璇笑道:“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妻子啊。”
听闻,蓝音脸色一黑。
怎么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