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珍珠手链的告白
他刚想走出那个单间的木门。许峰从外面走了进來。冷冷的看他一眼。径直坐在长凳子上。“沒想到你这么不会提举。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竟然无动于衷。”
程成冷冷的回看他一眼。“就像你说的。他是我的亲弟弟。既然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能反咬他一口。”
“他是怎么对你的。我早就告诉你。你沦为今天阶下囚的样子。全是他一步步设计好的。他不把你当哥哥。你何必把他当弟弟。”
程成这时格外的冷静。面部表情平静的像什么都沒有发生。“这是我们哥俩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许峰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射在他的身上。他真想把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劈开。看看他的心是怎么想的。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为什么他还会如此的平静。许小西用如此的残忍的手段对他。他就一点都不记恨吗。
“好。你能忍。”许峰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显出语重心长的样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來说。一时很难接受。好。我给你考虑的时间。考虑好了。让这里的人给我带句话。到时。我一定会鼎力帮你。”
“我不用考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程成说完。就打开了单间的门。随着门外的狱警。大步的向阴暗的走廊深处走去。
他走后。许峰一拳砸在木制的方桌上。“都是给脸不要脸的蠢材。”
他的心腹走了进來。恭敬的垂首站在一边。小心的看他一眼。斟酌着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许总。我觉得还是攻小西那边比较好。他确实是我们需要的人才。”
许峰沉思着挥挥手。“他的心早就不在我们这里了。为了免除后患。一定要摧毁他。不惜一切代价。”
……
林娜从监狱里出來。看见停在路边的别克轿车。坐了上去。“我想去海边催催风。”
“现在。”
要知道。许小西为了她來见程成。早上跟中午两顿饭都沒吃。他现在饿得很。只想找一家馆子好好的吃一顿。
“怎么。不想去。”
“不是。那你系好安全带。”
许小西饿着肚子发动了车子。“跟成哥谈的怎么样。他在里面还好吗。”
“嗯。看上去挺好的。比上次精神了许多。”
“你就好。”
他开了一会儿车。侧脸看林娜。见她闷闷的。不似平常的活泼。眼睛下面还挂着两条被风干的泪痕。“你跟成哥有什么事吗。”
“沒有。”她的态度冷冷的。单手支着侧脸。靠在车窗山。过了一会儿。她悠悠的來了一句。“你说。人的本质会变吗。”
“不会吧。就像那些监狱里的人。就算犯了事。本质还是好的。只不过被一些利益熏心的假象蒙蔽了眼睛。”
林娜从鼻子冷哼一声。“我以前也以为人的本质不会变。可是现在我发现。人的本质真的会变得。”
许小西又看了他一眼。陪着笑脸。“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靠着车窗。沒有回答。
海边离市区有四十公里。到了海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林娜在一个人在海边吹风。许小西坐在海边的餐厅里吃东西。他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海景。也正好可以看见她。
正在他一口一口撕着面包吃的时候。一个穿着花褂子。裹着头巾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走了过來。她的皮肤黑里透红。或许是经常吹了海风的缘故。她熟稔的站在许小西的对面。从一个布兜里掏出好几串人工珍珠项链。“先生。给您的太太买一条项链吧。她戴上一定很美丽。”
这小女孩儿年纪不大。倒挺会做生意。见许小西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林娜的身影。就抓住他的心里上门推销生意。
“我沒有太太。”
“那就给你的女朋友买一条。”
许小西把目光从林娜的身上转过來。双手交叠放在劣质的餐桌上。“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小女孩子裂开嘴笑了。露出一排带着牙套的白牙齿。她指着窗外正在吹风的林娜。“那个不是你女朋友吗。”
许小西的眼睛亮了一下。來了兴趣。“你怎么知道。”
“男人只有在看爱人的时候。目光才会如此的温柔。”
从许小西走进这个餐厅。她就一直在观察他。沒有十足的把我。她不会贸然上前。
“你才多大啊。就懂这些。”
“别看我人小。但是我就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而且你非常的爱她。”
看着小姑娘纯真的表情。清澈的眼神。再狠心的人恐怕也难以拒绝。“我看看。你这里都有什么项链。”
小姑娘一看生意來了。顿时开心的笑了起來。人变的更加活泼起來。她把布兜里的宝贝全都倒了出來。一一摆在许小西的面前。
许小西看着面前的珍珠饰品。一看就是那种小作坊的手工制品。虽然不珍贵。但也精致可爱充满了情绪。他从中拣出來一个珍珠手链。“这个怎么卖。”
“九十九。”
“好。就是它了。我要了。”
许小西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她。小姑娘过高兴的接过钱。连声说谢谢。然后把小小的脑袋伸进偌大的布兜里开始找零钱。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算了。不用找了。”一块钱而已。许小西从來不在这种小事上磨叽。
小姑娘冲他微微一鞠躬。笑着跑开了。沒有一会儿。她又跑了回來。手里抓着一枚一块钱的硬币。郑重的放在许小西的面前。“这一块钱是一定要找给你的。东西虽然不好。但是胜在寓意。我只卖九十九。寓意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长长久久。”
许小西不知道这番话是不是她家大人教给她的。他只知道。在听了她的话以后。他的心莫名的震动了一下。好像有哪个冰冷的角落顿时温暖起來。他拿起那枚带着体温的一元硬币。再看看手里的珍珠手链。呵呵。今天真是好兆头。
林娜在海边待了有半个多小时。许小西怕她吹冷风感冒。喊着她回去了。
两个人上了车。许小西从口袋里拿出那串珍珠手链。“送你的。一个小姑娘卖的。”
林娜木木的接过那串洁白的手链。微勾了一下嘴角。“许小西~”
“嗯。”他开始发动车子。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