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老师好不好
唐雪华坐上吉普车走了有十几分钟了。林娜还忘不了她临走前那个生气愤恨蔑视的眼神。她不会找狙击手暗杀了我吧。或者以莫须有的罪名通缉我。
大中午的。她打了一个冷战。拿着手机就拨了落雪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也不跟她啰嗦。直奔主題。“大街上身体健康高大威猛的男人多的是。你可以随便勾搭。但是你不能勾搭温恒知道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好像在消化着她的话。“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也得听。你就是不能勾搭温恒。温恒勾搭你时。你也必须态度强硬的拒绝只听见了沒有。”
“为什么。”落雪好像在吃苹果。咯吱咯吱咬的特别响。
“别问为什么。反正你们两个不能互相勾搭。你必须记住我的话。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你会死无全尸。”
“不会吧。这么狠。”
“就是这么狠。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我得吃饭去了。有空再聊。一定要集记住我的话。切记切记。”
……
她挂了电话。走出咖啡厅。深吸了一口气。唐雪华來找她的事情。千万不能让落雪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依着她的脾气。一定找人去掐。
如果对方是好掐的人也就算了。出出怨气身体更健康。可对方是唐雪华啊。曾经手握重权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唐雪华啊。跟人掐。必死无疑。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她边向学校食堂走。边打温恒的电话。打來打去都是关机。她编辑了一条短信。你妈喊你回家吃饭。速速回家。点击发送。扶额。唉。现在的孩子真让人头痛。
她吃过午饭。想要五员工宿舍休息一会儿。上次在澳门豆捞碰上的那个女同事。神秘兮兮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你都听说了沒。”
“什么。”
女同事看了一下四周。接着跟她耳语。“我们学校要评优秀教师。这次奖励非常优厚。除了高额的奖金意外。春节期间。还让去云南旅游。吃住飞机票全报销。”
“真的。”林娜也跟着兴奋起來。
“嗯。我刚才路过校长室时。偷偷听到的。”
“哇。太棒了。免费的哦。我最喜欢免费了。”她想了想。情绪又低落下來。“不过。像咱们这种资质较低的。胜出的机会不大。”
“这次评选。学生人气占很大一块儿。意思就是。不管你的资历高不高。你的课讲的好不好。只要在学生中有人气。就有可能胜出。”
“嗯。听上去。听民主的。”
“嗯。就是。我准备好好的跟学生互动一下。为下个月的评选积累一些人气。你也想点办法啊。机会难得啊……”
“好……”
……
下午上完课以后。林娜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几分钟才下课。她想起中午女同事说的话。想问一下自己在学生中的印象。她关了教室的门。坐在讲台上。“同学们。你们觉得我这个老师好不好。”
“好!”下面的学生异口同声。林娜很欣慰。
“那为什么好呢。”
“您课教的好。”
“您上课不迟到。对了。您上课很少点名。”
“上你的课可以睡觉。”下面发出呵呵的笑声。教室里乱成一团。互相指着着谁的发言最烂。
“不光可以睡觉。吃东西。也不会受到批评。”
“还可以玩手机……”
“很少布置作业。从來不对我们发脾气。”
“你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儿……哈哈……陈小二。你说的这什么破理由……”
“会教我们写情书。会指导我们健康安全的恋爱……”
“哈哈……这个好……这个最重要……”
林娜单手抚额。哀叹连连。这都是什么学生啊。想我林娜一生清誉都惠子这帮小兔崽子手里了。“不要说了。下课……”
“林老师。因为我一直都在暗恋你……哈哈……”
林娜加紧了书本。加快速度离开班级。她如果再不走。真不知道她的学生还会说出什么更加雷人的理由來。
还说要增加学生人气。就刚才学生们的反应。可见她在学生心目中根本沒有什么威望。优秀教师。高昂奖金。免费旅游。唉。别想了。无望了……
她回到家。刚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门外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谁啊。”
“是我。快点开门。”
温恒。林娜赶快打开房门。果然是温恒。只见他面容疲倦脸色苍白。一向干净服帖的衣服有些皱皱巴巴。
他一进去。就脱了鞋跳上林娜的床。拉开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快点帮我做点饭。我现在又冷又饿。”
“你这是从哪來啊。”
“少废话。赶快做饭去……饿死我了……”
沒有几分钟。林娜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里面加了鸡蛋跟火腿肠。温恒接了过來。哧溜哧溜顾不上形象的吃了起來。
“你怎么这么饿啊。中午沒有吃饭吗。”
“我妈把我的银行卡冻结了。我现在沒有一分钱。沒钱我怎么吃饭。”
“你怎么不回家。”
温恒吃了半碗面。喝了两口热汤。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來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离家出走了。我妈是不是找你了。”见林娜不回答。沉默就等于默认。“我就是她会去找你。别听她的话。她现在更年期。事儿特多。”
林娜等他吃过饭。让他的目光对向自己。“我问你。你跟落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跟我说实话。”
温恒吸吸鼻子。“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啊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温恒停顿了一下。挠挠头。垂下眼帘。样子有些扭捏。“我喜欢她啊。”
“什么。你……她。”看看。她怎么说來着。落雪那么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女人。一定不会喜欢这种小男人的。这不。问題还是出在温恒这边。
“她知道吗。”
温恒笑着点点头。“她说。她也喜欢我。”
“什么。她……你。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笃笃笃’敲门声。两个人屏住呼吸。会是谁啊。不会是唐雪华吧。
“谁啊。”林娜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的颤抖。隔了一会儿。敲门声不响了。有钥匙插进锁扣的声音。随即。门被打开。许小西拿着公文包。提着笔记本。还有各种七七八八的文件走了进來。“你在家啊。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啊。”
他还沒把东西放下。看见床上的温恒。眸色顿时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