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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谁给你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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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苏铁絮絮叨叨地一段数落让晓陶气得说不出话來。只一个劲地说好。

“当当当。”门口又传來那俩个警察的敲门声。“姚小姐。请你快一点。不要让我们难做。要不然我们很难交差的。”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再等一小会。”晓陶一边慌乱地喊着。一边回过头低声对着手机说:“算我求你了。你快打电话吧。明天。我一定亲自把项链送到府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求我吗。怎么听起來还是命令呢。又挂我电话。呵呵” 苏铁看着手中的手机。嘴角上扬。浮现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好像凯旋的将军。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狠命地揉·捻。

“是。是。是。马上撤离。”俩个警察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冲着晓陶行了一个礼。“季夫人。对不起。我们刚接到命令。暂时不用带你回警局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告辞了。”

晓陶点点头。目送警察们离去。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苏珊赶紧把门关好。回过头來紧张地问晓陶。“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项链。”

她走到沙发跟前。将晓陶掉落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哎呀。你的脸上怎么会有伤痕。好像是牙印。谁给你咬的。”

晓陶只顾着伤心气愤苏铁的事。忘了掩盖季刚在她脸上咬的牙印。听到苏珊惊讶地问。急忙用手把耳后的头发垂下來。盖在脸上。

“沒事。你去把我的心脏药拿來。”晓陶无力地垂下手臂。虚弱地倚在沙发上。身体透支到了极限。

“天哪。你又犯病了。”苏珊赶忙跑到楼上晓陶的卧房找出她的药。倒出一粒放在她的舌下。

晓陶只觉得心里弱的连跳动的力气都沒有了。心里堵得要命。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地掉落下來。苏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陶儿。你别哭了。你现在正在发作的时候。这样哭。吃了药也白费啊。快别哭了。乖。听话。”苏珊心疼晓陶。都沒留意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晓陶把手搭在苏珊的胳膊上。眼里满是泪水。“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算了。”

“少奶奶。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还这么年轻。哪能轻言放弃呢。还有很多吃不上。喝不上的。不如咱们的。人家不都好好活着吗。”苏珊耐心地劝着晓陶。

“他们哪有我这么多的痛苦。”晓陶说出这话时。泪如泉涌。想想季刚。想想苏铁。晓陶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沒有了。

“你的痛苦。她们不知道。他们的痛苦你也不知道。想想。你还有迪轩。还有李姨。你就应该快乐的活下去。”苏珊鼓励地说。人家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晓陶有怎么能忍心抛下他呢。

哪知道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晓陶直接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起來。因为自从迪轩满月那天。曾金凤把他抱走以后。就再沒抱回來让她看见过。

每次逢年过节。季刚和晓陶回家。孩子也是佣人带着。只让远远地看着。不让他们靠近。说是大人的身上带着细菌。怕传染孩子。整的孩子到现在四岁了。和晓陶也不亲。倒是和曾金凤亲热得很。奶奶。奶奶地叫个不停。把晓陶只当成客人一样。

而李丽萍也因为外孙子的被抢走独占而怨恨晓陶懒惰。不肯带孩子。晓陶也不能明说。只好瞒着妈妈。

每次她自己回家的时候。李丽萍都会唠叨抱怨:是不是嫌我们家穷。脏。乱。怕玷污了季刚和他们的宝贝孩子。吓得晓陶也不敢再去了。

苏珊见晓陶越劝。哭得越厉害。索性不劝了。她想起了小鱼儿。她那可怜的孩子。因为自己的贪玩疏忽。竟然早早就夭折了。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冷不冷。饱不饱。投沒投胎。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自责。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來。

晓陶见她哭了。又反过來劝她。俩个自怨自怜的女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

门外响起了喇叭声。季刚的车回來了。晓陶和苏珊赶紧止住哭声分开了。苏珊跑去卫生间急忙擦了脸。然后拿着季刚的毛巾站到门口。顺手拿出了拖鞋摆放在门口。

晓陶则急忙擦了脸。跑回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

季刚换了鞋。接过苏珊递过來的手巾擦了手。“少奶奶呢。”

“她睡了。告诉我不要打扰她。”苏珊恭敬地回答。还带着哭腔。

季刚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你又哭了。”

“对不起。少爷。想起了一些往事就忍不住了。”苏珊抱歉地说。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还老想它干什么。人要向前看。要是像我这样。那你还不用活了呢。”季刚的口气虽然是训斥。可是也算是句句箴言了。苏珊听了。直点头。

季刚在外面应酬喝了点酒。有些疲倦。所以叫了小李。洗洗睡了。

晓陶在卧室里听见季刚躺下了。不一会就传出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她蹑手蹑脚地起來。又把房间翻了个遍。她把礼服打开了。一点一点抖。捏。不放过任何一块布料。依然沒有项链的影踪。

明天拿什么去给苏铁。晓陶一想就头大了。一亿多。把自己跺细碎了卖也还不值啊。晓陶颓然地躺在床上。不行。还得去找去。她走出卧室。找到手电筒。拿起季刚挂在门口的车钥匙。悄悄打开房门。來到院子。

由于正值夏季。所以季刚沒有把车停到车库。而是停在了院子中。她打开车门。把季刚的车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翻了个遍。甚至连坐垫的套子的摘下來了。还是沒见项链的踪迹。

上帝啊。圣母玛利亚。观世音菩萨。穆罕穆德。万能的耶和华。神圣的如來佛。玉皇大帝。天老爷。都保佑那项链都出现吧。阿弥陀佛。阿门。

就在她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寻找的时候。余光中好像有一个黑影在车窗外闪过。晓陶的身上一阵颤栗。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血液倒涌。袭上脑海。头皮发咋。根根倒立。

晓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当年面对郑玉龙。王小飞。劫匪歹徒这样的狠戾人物时也不曾畏惧过。可是就是害怕这些鬼神之说。此刻眼见着一道黑影闪过。

“什么人。”晓陶拿着手电对着窗口一顿乱扫。大声喊道。可是车窗外一片死寂。什么人也沒有。

晓陶的心提到嗓子眼。这是季家的私人别墅。保安二十四小时执勤换岗。按道理不应该有人能轻易进入的。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总不能在车里过夜吧。晓陶慌乱地把车里收拾好。打开车门。硬着头皮下了车。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

她來不及细看。强压着心里的恐惧。一路飞奔着逃回别墅。关上大门。她捂着胸口“砰砰”乱跳的心脏。丫的。差点把姐的心脏病吓犯了。

她手忙脚乱地换下鞋子。一抬头看见苏珊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她面前。又把她吓了一大跳。

“陶儿。大半夜的。你出去干嘛去了。”苏珊穿着白色的长裙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好像午夜的游魂。

“你干嘛。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里扮鬼吓人。刚才在车外的人是你吧。”晓陶打量着苏珊。瞪着眼睛责问她。

“什么扮鬼。什么车外。什么人。少奶奶你说什么。”苏珊瞪着大眼睛迷惑地问。“夜里。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听见关门的声响就起來了。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晓陶见苏珊一脸迷糊。不像是装出來的。就冷静了一下说:“沒事。我睡不着出去转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知道吗。更不要和少爷说。”

苏珊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去睡去吧。”

“哦。”苏珊满腹狐疑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晓陶不敢再做耽搁。急忙轻手轻脚地爬上楼。路过季刚的房间。看见房门紧闭。她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传來轻微的鼾声。应该还在熟睡。晓陶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拖鞋甩到一边。躺在了床上。项链不见了。该怎么办呢。天亮了。拿什么还给苏铁。

如若是在从前。别说是一串项链了。就是要苏铁的命。晓陶相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拿來给她。可是现在……

熟悉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季刚一大早就出去了。早饭也沒吃。苏珊知道晓陶昨晚睡得晚。就沒上來打扰她。可怜晓陶俩只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大。一夜无眠。

她听见季刚开车出了大门。才晃晃悠悠地起來。梳妆镜里的一张脸。黯淡无光。眼神晦暗。蜷曲的发卷凌乱地披散着。却有一种别样的美。忧郁而沧桑。

沧桑。晓陶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冷笑了一下。我才多大呀。就这样沧桑了。原來真正的衰老不是來自于外貌。而是來源于内心。

她虽然有一张二十三岁的年轻美丽的外貌。可是内心却已经苍老如耄耋古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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