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师
4.
周煜拿着手里的相册掏出一个证物袋将相册装进去，转头看见钟季皱着眉头看着欧阳梓睡过的床。
周煜走过去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很难闻的味道？”钟季问。
“难闻？”周煜仔细闻了闻确定的说：“没有。”
钟季的眉头松开，说：“你让他出去一会儿，我要确认一件事。”
周煜点点头，走过去对管家说了句什么，管家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顺便还关上门。
钟仔细看了看那间卧室，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那张床上。
周煜看了会儿问：“有问题？”
钟季点点头，有意的说：“我要做一些事情，你……要不要出去？”
周煜挑眉：“我必须出去？”
“呃，不是，只是……”
“懂了，不过迟早要看的，你做吧。”
钟季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好吧。”
钟季从衣服里摸出一张符，嘴里低声念了几句，手上的纸符突然就开始燃烧，待符烧完，周煜突然就感到屋子里又暗了几分，而且温度也降低了不少。钟季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一下床单，然后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房间又恢复正常了。
钟季一转头就看见目瞪口呆的周煜，挑眉问：“你怎么了？”
周煜愣了半饷才呐呐的说：“原来是真的啊。”
钟季皱眉问他：“你刚才什么感觉？”
周煜咽咽口水说：“房间变暗了，气温也降低了几度。”
钟季眉头皱的更紧，走到周煜身边盯着周煜的脸仔细看。周煜被他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怎么了？”
钟季淡淡的说：“原来是这样，没大碍。”
周煜素来是个心宽的，见钟季这么说就不再追问，便开始关注案情。“有什么发现吗？”
钟季抬手将指头伸到周煜眼前，周煜见看见钟季的指头上沾了一点灰白色的粉末，有点像……骨灰？
“这是什么？”周煜问。
钟季看了看指头上的东西，笑笑：“这下有趣了。这是魂魄的灰烬，我就说他们的魂魄去哪里了，原来是这么没的。”
周煜一脸我不懂的表情，钟季只好详细解释：“这是魂魄的灰烬，他的魂魄被业火烧了，魂飞魄散。”
虽然阴阳之类的事情周煜不太懂，但是“魂飞魄散”这个词他还是明白的。“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要魂飞魄散？”
钟季摇摇头：“欧阳梓的死不是人为，是厉鬼。”
周煜叹口气说：“厉鬼，这让我怎么结案。难不成抓只鬼去法庭审判么？”
钟季笑笑：“我只说是厉鬼害死了欧阳梓，我又没说凶手只有厉鬼。”
“什么意思？”
钟季想了一会儿才说：“人有人途，鬼有鬼道。一般来说人鬼殊途，这就是说鬼不会轻易来阳间害人。除非人去阴气特别重的地方自寻死路，否则鬼不会主动袭击人。而且，厉鬼和一般的鬼还不同，厉鬼生前都是有极大的怨气，这些怨气盘踞在阳间并不停的吸收阳间的负面力量最终形成厉鬼。厉鬼是没有思想的，它们很暴虐，所以这幢别墅里这么多人，它不会只杀欧阳梓一个。”
“这说明什么？”周煜问。
“这说明这只厉鬼是有主的，有人驱使他来这里杀了欧阳梓，并且杀完人后直接就离开了。所以，这个案子还是人为的。“
周煜深吸一口气：“好，有凶手抓就行”
钟季和周煜从房间出来没有逗留，直接往外走，走到客厅时钟季停下来四周看。
周煜问“有什么问题吗？”
钟季转头对管家说：“你们最看请个风水师来看看，客厅这样布置，不太好。”
一直表情严肃的管家终于因为钟季这句惊世骇俗的话破功了，惊讶瞪大眼睛看着他。
钟季笑笑转身往外走，周煜赶紧跟在后面出来了。两个人坐在车里，周煜几次语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钟季说。
周煜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你刚才在房间里念的是什么？”
钟季看了他一眼说：“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由吾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周煜困惑：“这是什么？”
“招鬼咒。”
“招鬼咒？”周煜提高声音问。
钟季奇怪的看着大惊小怪的周煜问：“怎么了？”
周煜摸摸鼻子问：“那个你就这样随便念出来没关系吗？”
钟季笑：“没关系，没有纸符配合没用的。”
“哦。招鬼，是欧阳梓吗？”周煜问。
钟季表情严肃起来：“不是，欧阳梓连魂魄都没有了，怎么会变成鬼。我用招鬼咒不过是想查一点那只厉鬼的线索。”
“那，有线索吗？”
钟季转头看他：“有，也没有。”
“哦？什么意思？”正好遇到红灯，周煜停住车。
钟季想了下说：“说有，是确定了这个案子是厉鬼作祟。当然，现在能确定的只是欧阳梓一个，其他的还要查。说没有是，我们对这只厉鬼一无所知。”
周煜点头：“的确，这里边的东西我不懂。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让他们请风水师？”
钟季笑笑问周煜：“周队是不信风水的人吧？”
周煜点点头：“以前一直不信。”
“现在信？”
周煜坦言：“半信半疑。”
钟季喜欢坦率的人，便出言提点他几句：“周队命中有佑。”
命中有佑？呵！周煜苦笑。
“他们家的风水，大毛病没有，就是对子孙后代不太好。”
周煜无语，这还叫没大毛病？
回到警局时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再有半个小时就下班，高衍，马彬他们还没回来。于是周煜约了钟季去吃饭。两个人并没有走远，警局对面就有许多小店，随便找了家小店进去。
周煜坐下将外套脱掉放在一边笑着对钟季说：“今天可能要加班，本来你第一天来应该请你吃顿好的，现在条件有限，凑合凑合吧。”
钟季笑笑表示没关系。不过半个小时后周煜就知道钟季这句话绝对是假话了。
周煜放下筷子问：“怎么不吃了？”钟季从拿起筷子到现在半个小时一共就吃了一口菜一口饭。
钟季面不改色的撒谎：“我吃饱了。”
周煜无语，咱们撒谎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正好周煜的电话铃响起来，周煜拿出来一看，是高衍的。
“喂，怎么样了？好，我知道了，明天来局里说吧。”挂掉电话对钟季说：“不用加班了，下班回家吧。对了你有大家的电话号了没？”
钟季摇头，没有。周煜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组里电话号都存在电话本里，你存一下。晚上没事了把自己电话号发给他们。以后大家联系方便。”
钟季接过电话开始存号码。存完电话号钟季把电话手机还给周煜。
周煜看钟季不吃自己也吃不下去了，便放下筷子结了帐出去回家。钟煜刚来这边还没有代步工具便往站在路边打车。周煜：“钟季，你住在哪？”
钟季这会正因为饿肚子烦躁呢，语气也不好了，皱眉说：“这个也要说吗？”
“呃，不是，那个，我想问问我们是不是同路，我可以顺便送你回家。”
钟季看了他两秒：“世纪家园。”
周煜睁大眼睛：“这么巧？”
“怎么？”
周煜过去拉着钟季的胳膊往局里走：“我也住那个小区，一起走吧。”
钟季低头看着周煜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没说话，周煜倒是没注意一直拉到车边才放手。
上了车钟季因为肚子饿有点低血糖便闭上眼睛养神，周煜看着有点愧疚，早知道钟季嘴巴这么挑剔就该带他去好一点的地方吃饭了。
到了世纪家园周煜把车停好叫醒钟季。周煜看着钟季睁开眼睛迷迷茫茫的样子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到了？”钟季哑着嗓子问。
“是。”
“谢谢周队。”
“不客气。”
两个人下了车往回走，直到走到13幢同一个单元楼门下两个人才意识到原来住的这么近，周煜心想不会这么巧吧：“你不会住11层吧？”
钟季点头：“你也11层？”
周煜点头：“我住1105”
“1106”
好吧，原来钟季就是昨天搬过来的邻居。两个人一起坐电梯上楼，到了门口周煜将门打开又转过身来问：“你刚才没吃饱吧？”
钟季点头。
“那个，我也没吃饱，我打算煮点面条，你要不要吃？”周煜问。
钟季爽快的点头，说：“我回去洗个澡，一会儿过来。”
“好。”
周煜到家洗手做饭，面条刚煮好门铃就响了。周煜连忙关了火擦擦手去开门。
门一开，门里门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门外的钟季显然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他身上穿了一件居家的白色卫衣白灰色运动裤，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水嫩水嫩的还透着淡淡的粉红，总之就是很诱人。周煜又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门里的周煜因为做饭，系着一件围裙。当然一条围裙还不足以让钟季愣住，但是如果这条围裙是粉红色，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小猫图案的话……好吧，这和很男人的周大科长的形象实在反差太大了。
周煜先反应过来，忙收回目光有几分尴尬的说：“请进请进。”
钟季忍着笑进来，指指周煜的围裙说：“挺好看。”
周煜低头看看自己的围裙尴尬的解释：“那个，超市送的，所以……呵呵！饭好了，吃饭吧。”
钟季看着眼前摆着的一碗面，就成色来讲是不错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尝了一口……嗯？真的不错啊！饿了一天的钟季这个时候也不讲什么优雅了，埋头苦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