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追踪
49.
周煜和钟季把手里的线索重新梳理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一点那女僵尸的踪迹。
周煜看了一会儿靠到椅子背上说：“要是按照时间来看，这个杀人吸血案的第一名受害人是化名为林成的姜毅，接着是胡菁，然后是艾嘉俊、狄亮，最后是昨晚那个家伙。
姜毅尸体出现在西山自然保护区，胡菁的在潜阳区，剩下的都在市北区的彩虹巷。”
周煜说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来急忙拿出一张地图来将几个受害人的地点都标出来。他挥手让钟季过来看。
钟季看着地图上的几个点皱眉，周煜见他没有明白笑着把这些点用线连起来。
钟季抬头看周煜：“这是？”
周煜笑着说：“没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按照时间来算，这条线的起点在西山保护区，然后是最靠近西山的潜阳区，接着到了市北区。”
钟季：“你觉得她在西山。”
周煜点点头说：“现在我们手里的线索只能告诉我们这么多。不试试的话怎么抓的住她。”
钟季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指着彩虹巷附近问周煜：“他会不会在这一带？”
周煜看了看摇头：“不会，你伤了那女僵尸，她应该会回老巢。”说到这里周煜又想起来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啊？”
钟季想了一下才说：“他应该就是杀死姜毅和蒋晴的元凶。他很厉害，我看不出来他的底，但是他一定会道术。只是不知道哪一家的。按道理说道术高深的在我们那个圈子都会闯出几分名声，我还真没听过这一号人。”
周煜：“也许是你见过的人呢？他戴着面具不就是怕人认出来吗？而且我觉得他对我们好像并没有杀心。”
钟季看着他。
周煜解释道：“从他救女僵尸的行为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和女僵尸的关系不一般。你将女僵尸打成重伤，他却没有对你出手。而且对我也没有下死手，只是阻止我伤那个女僵尸的行动。我想，就凭他的本事，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吧。”
钟季认同的点头，的确是这样。这也是困扰他的地方。昨天晚上他们交手的时候那个神秘人转头看了自己一眼，钟季对那个眼神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以前从哪里见到过。
钟季仔细想了想，有点丧气的摇头：“我想不出来是谁。”
周煜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捏捏他的腮帮子笑着说：“你是人脑又不是电脑，哪能什么事都记得。我们抓住他不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钟季看他，点头。
吃过中午饭周煜陪着钟季去准备对付僵尸的东西。
这一次是钟季开车，周煜坐在副驾驶看着钟季开着车在老城区的巷子里穿来穿去心里疑惑。从钟季来钟山就没见过他单独出去过，他什么时候对这边这么熟悉了？
钟季看着周煜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他想什么呢，他也不开口解释，就让他瞎猜去吧。
钟季将车开进一个小巷子口，里边的路太窄，车根本进不去。钟季招呼周煜下车往里走。
小巷子两边都是红砖起基顶的旧平房，他们脚底下的路也是古旧的不知道哪个时代的青砖路。周煜好奇的四处看，他算是在钟山市长大的人居然还不知道钟山市有这样的地方。
钟季在前面带路，他直直走到巷子顶头一间门正对着巷子的房子前。这间房子显得年头更长，外面的样子看起来都像古董。钟季走过去用指骨轻轻叩了那扇铁门三下。敲完门就子啊门口站着等。
“吱——呀——”那扇门被推开，从门后边露出一个苍老的面容，看样子至少六十岁。
门内的人看见门外站着的是钟季显得很吃惊：“钟少？”
钟少？周煜转头看钟季，这还是第一次有有人用这么二代的称呼叫钟季。
钟季点点头：“颜伯。”
那男人听钟季这么叫他有点诚惶诚恐的感觉，他急忙把门开打请钟季进来，在看到钟季身边的周煜时明显的往旁边一躲，惊恐的看着他。
周煜莫名其妙：“怎么了？”
钟季从身上拿出一张符交给那个颜伯淡淡的说：“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他受不了。”
颜伯接过那张符捏在手里果然觉得好多了，他冲钟季感激的笑笑。
周煜哦了一声跟着钟季进门。一进屋周煜才发现这间小房子是个杂货铺啊。不过里面的东西都奇奇怪怪的，周煜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的。
颜伯请钟季坐到椅子上去泡了杯茶放到桌子上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钟少这次来是……”
钟季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才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张纸交给颜伯。颜伯接过纸展开看了一眼，脸上神色一变，他收起之敛起神色说：“钟少，您稍等一会儿。
周煜在一边打量着这样的钟季，真的是很不一样啊。平时的钟季斯斯文文带着个眼睛，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看起来就像是写字楼里的上班族似得。
而现在的钟季呢？穿着打扮没有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变了。他就坐在那安安稳稳的喝着茶，但是那种气势却很明显。
仿佛他不是坐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里而是那巍峨的万山之巅，坐的不是一把旧旧的椅子而是可以俯视苍生的云端。
过了几分钟颜伯拿过来一个小盒子。钟季接过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沉声说：“谢了，钟季承你情。”
颜伯脸上顿时笑开了。周煜不在那个圈子所以不知道钟季这句话的分量。钟季的这句话就等于说钟季欠他一个人情，等于他可以想钟季讨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在某些时候可以保命。
钟季说完那句话就出来离开了。两个人回到车里，这次是周煜开车。
回家的路上周煜终于把肚子里藏的一对问题问出来。
“刚才那个颜伯是什么人？他怎么那么怕你。”
钟季：“他不是人，他是个墨精。我救过他一命，他答应我不伤人，我算是他的监督人吧。”
周煜睁大眼睛：“墨精？那是什么东西？”
钟季解释：“古墨成精。万物有灵，那块墨是陪葬品，放在墓中过了千年就有了精魄。他陪葬的那个主人姓颜，他便随了他主人的姓。”
周煜：“他叫什么？”
钟季：“颜伯。”
周煜无语，他还以为是因为年龄他才称呼他一声“颜伯”的，没想到人家名字就叫颜伯。这名字还挺能占人便宜的。
周煜收敛神情问：“他给你的是什么？”
钟季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给周煜看，里面是七颗枣核。
周煜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想到是枣核。
钟季见他的表情就知道周煜想什么呢，他一边心里感叹周煜不识货一边耐心的解释：“这不是普通的枣核。这七颗枣核是洪荒时昆仑山上的神树所结。别看只有七颗，比得上现在那些驱魔人手里千百倍。”
周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钟季看起来这么宝贝这个东西。“你是打算用它对付那个女僵尸？”
钟季收好小盒子点头：“是，我们不是那个神秘男人的对手。那个女僵尸也是飞尸，昨天晚上她是大意才被我们伤到。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周煜点头，他想了一会儿又问：“我看那小说里写的打僵尸不是用黑驴蹄子什么的吗？”
钟季笑：“可能有用吧，我有听说摸金校尉会用它对付低级的僵尸，就是他们口中的粽子。我们不是一路的，所以我不会用这样的办法对付僵尸。
清代袁枚所著的《子不与》中有详细记载怎样灭僵尸。‘枣核七枚，钉入尸脊背穴。放火烧之……’等。可惜大部分人只是把它当做志怪小说来看，没有研究。”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一般人哪会经常碰到这些东西，怎么会注意书里记载的这些方法。
周煜：“古代的时候就有僵尸？僵尸很多么？”
钟季笑：“怎么可能，僵尸是从古代就有的，但是不多。僵尸也算精怪的一种，这种东西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现在科技发达，人们开发资源手影响的不仅仅是动物，这些传说中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吴子?图国》中记载：‘故当敌而不进，无逮於义矣；僵尸而哀之，无逮於仁矣。’《史记?淮南衡山列传》中更是记载了一次僵尸引发的灾难：‘僵尸千里，流血顷亩。’
其实现代也有的，95年的C市僵尸事件听过吧。？”
周煜一愣：“不是说是假的吗？”
钟季呵呵笑：“官方报道当然得这么说，不然引起市民恐慌怎么办。再说让无力对抗的普通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太残忍了。”
周煜点头，他开着车问：“现在去哪？”
钟季说：“回家，还有一点东西要准备。”
周煜看他：“还有东西？”
钟季无力道：“当然，那可是飞尸，你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收服的吗？”
周煜笑笑，以前碰到的对手都是人。现在碰到的这些东西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幸亏有钟季，不过这个顾问当的，比他这个科长还顶事。“阿季，我去向局长申请让你转正吧。”
钟季诧异的看他：“怎么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