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怀孕
夕颜瘫软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淡漠。看不出她的喜。还是悲。他害怕看到这个样子的她。
毕竟这件事发生了。也跟他有关系。他不敢在看她。只是侧过头。
良久。他像是下了狠心一般。扬声说道：“上官言之死。是朕授意的。他试图谋反。朕已经警告了三次。未果。无奈之下将其斩首。”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问沈璧君大人。”
“可以。”
夕颜优雅的起身。面无表情的來到沈璧君面前道：“既然这件事情是上官家族的事情。可为何大人要告诉本宫。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
“皇后娘娘恐怕。不知道宫里的谣言吧。都说您是上官夕颜。臣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娘娘还请见谅。”
“好了。难为你一片苦心。”夕颜苦笑了一下。转身对着倾烨说道：“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舒服。可否退下。“
倾烨点了点头像是默许。
小莲扶着她走下了台阶。每一步都如此艰辛。如若沒有人扶着她恐怕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等一下。皇后。既然宫中都有这个谣言了。你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证明一下你跟上官家住毫无关系。“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太后终于开口说道。眼神得意的盯着夕颜。
夕颜愣了下來。脸色苍白的望向太后。将自己的手从小莲那里抽了回來。嘴唇微微抿着道：“请太后明示。臣妾应该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
“其实很简单。若是你亲手杀了上官言的儿子。那么哀家以后就再也不会为难你了。你依旧好好的做你的皇后。“太后风轻云淡的说道。
她蹙着眉。眼神幽怨的望向沈璧君。再望向倾烨。
两个人都曾对自己说过海誓山盟。可是一到关键时刻。一切都仿佛成了泡沫。
“母后。还是算了吧。皇后本來就害怕看到血。“
太后面色暗沉了下來。殿内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沒有了。挥了挥衣袖。命人端上來一些物件。呈现在倾烨面前。
那是一封封信件。倾烨一封一封的看着。眉头也越來越紧锁。
太后眼眸闪着别样的色彩说道：“皇上应该认得这些字迹吧。都是出自皇后的手笔吧。她私下像上官家族汇报皇宫的事情。足以证明她是上官家族派过來的细作。皇上你看该怎么处理。“
话一落。殿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
“皇上如今这种情况下。哀家也不许这样的女子留在您的身边了。迟早是祸。“ 太后厉声的说道。怒气匆匆的盯着夕颜。
倾烨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字迹确实很像皇后的。但是也不是完全很像。模仿的痕迹也很重。也不能就此定论。“
说罢。他走下了龙椅來到夕颜的跟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向殿外走去。殿内的炉火很旺。夕颜却总是冰冷的。
心冷了。在旺的火也无法暖到自己。
“皇上。证据确凿。你在怎么袒护她又有何用。这一些可都是哀家拦截下來的信。如果哀家沒有拦着这封信。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面色阴郁的看着他们两个。她也有十足的把握在手里。眉宇间的得意之意更浓。
夕颜轻声的在倾烨耳边说道：“皇上。你真的相信臣妾跟上官家族之间有过任何联系吗。“
她的脸色比以往还要苍白。身子也微微的颤抖。手冰的如同冬日的冰块。倾烨想也沒想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夕颜任由他抱着沒有挣扎。她沒有了力气。黑曜石般的眼睛充满着恨意。怒意。悲伤。她。这就是她爱他的代价。
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定。才造成了上官家族基本沒灭了族。
“皇上。你别为难自己了。这一箭双雕的计谋真是极好啊。臣妾累了。你放了臣妾吧。让臣妾最近一个人去冷宫吧。“
倾烨紧紧的抱着她不愿意松开。像是命令的说道：“朕不许你这样想。你好好的呆在朕的身边不要离开。“
太后气的打翻了酒杯。扬声说道：“皇上你既然不忍心下令。那么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帮你。來人啊。将皇后娘娘压到冷宫。“
见皇上毫无动静。命人将一个身上全是血的宫人带了上來。
“说罢。皇后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你。。“
宫人软到在地上。颤抖的说道：“那日奴婢发现了皇后娘娘暗中勾结上官家族的事情之后就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德妃走向前。脸上诡异的笑容看着她说道：“皇上。证据摆在面前。您不得不防啊。眼下臣妾看來皇后娘娘先暂且住进冷宫。确实是一个好主意。等查明了真相之后在放出來。不也一样吗。皇上。您看臣妾的主意如何。“
倾烨想了许久。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看了看怀里的人。终是松开了她。
本來她的手有些暖和了。在他放开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绞痛了起來。
倾烨狠了狠心不在看她。想保护她。却因为种种困难压着他。喘不过气來一样。真正要舍弃自己心也跟着疼。
就像魔咒一般。
他心念一转。终是迟疑了。复杂的眼光看在向怀中的夜熔。缓缓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感觉到他的温度。在一点点的撤离。她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压上心头。沉甸甸的。压得她无法喘息。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说道：“皇上说的对。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毕竟皇后是燕国钦点过來和亲的郡主。事情传出去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话一落。众人的目光全落在了这位大臣身上。他是皇上的老师陈太傅。
倾烨听了他的话。紧锁的眉稍稍有些松开了。
然而太后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道：“像太傅说的这样。难不成也要。就这样纵容她了不成。证据摆在这里。即便燕国皇上來了。也难辞其咎。“
说罢看向倾烨。厉声的说道：“皇上。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倾烨沒有在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就依着母后的意思。将皇后暂且押往冷宫。“
转过身不想再看到夕颜。
夕颜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他。
明明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很近。但是却隔着这么远。上一刻她还在他怀里。这一刻却理他很远很远。
咫尺天涯的距离。想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却这般的难。
他不是不想拥她入怀。只是现如今压在他身上的枷锁太重了。重到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不能向前也不能后退。
侍卫一点点的在靠近。夕颜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就在她要倒下來的那一刻。心里居然还在期盼着他抱住她。
可惜他沒有。
怎么办。心好痛。这重生对于她來说。到底还有沒有什么意义。
在她缓缓落地的那一刻。沈璧君抱住了她。
吼着说道：“皇上先救皇后娘娘要紧。”
倾烨身体晃了一下才缓过神吩咐道：“來人。宣御医。”
就在宫人要冲上前时。夜熔的身子陡然一晃。跌在了地上。呕吐了起來。
天渐渐的黑了下來。
大概是因为初冬的缘故。
大殿里的血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婢女们燃上了好闻的檀香味将殿里的那些血腥味覆盖了下來。
一切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般。
烛火下苏太后的脸色也越來越难看。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可以除掉寝殿的那个贱人。可未曾想到她会在那个时候晕过去。
眼眸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夕颜。
御医还在诊断。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她跟上官家族已经斗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快瓦解的时候。这个上官夕颜却冒了出來。将所有的计划全部给推翻了。
还是以燕国的郡主身份嫁给倾烨。
她若只个燕国的郡主也就罢了。就是因为不是她才会违背皇上的意思。处处的针对上官夕颜。
这一次她务必要将上官家族连根拔起。
深吸了一口气才问道：“怎么样。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御医起身跪在皇太后和皇上面前说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殿里很是安静。大家的脸色也在御医的话之后。与方才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倾烨在听到她怀孕了以后。神情也沒了方才那般凝重。
躺在床上的人。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暖意。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这个孩子对于她來说來的是一个惊喜。喜是自己有了孩子。悲是这个孩子來的太不是时候了。
德妃慌张的拉着太后的袖子说道：“太后。怎么办。。“
太后自然不会像德妃。瞟了她一眼。平淡的说道：“什么怎么办。哀家自然会有办法。“
沒有想到的事情。总是要发生。本來今日将可以将上官家族连根拔起的。不过好在她到底是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來。道：“皇上上官家族该除去的已经除掉了。但是还一些党羽尚且还沒有除干净。你看如何。“
“这件事暂且先放一放。今日毕竟是皇后的生辰。并且她还怀有朕的龙种。母后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倾烨近乎恳求的说道。
太后终是忍不下心。点点头。默许了。
皇后有了身孕。暂且先在殿里修养着。其他的事情先不过问。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两个人久久的沒有开口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倾烨想要解释。话一出口却怎么也说不出來。
说出來她会原谅自己吗。
默默的为她喝下安胎药。在将她的被子给她盖好。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身体怎么样。“
“皇上臣妾很好。身体也舒服多了。“
“那朕就放心了。你要好好休息。毕竟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说罢。像往常那般整理了一下她的发丝。本來不想提及那件事。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夕颜。这一朕真的对不起你。朕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夕颜微微一颤。她万万沒想到倾烨这么想要除掉上官家族。万一他知道自己就是上官夕颜。那个时候会不会毫不犹豫的除掉自己呢。想到这她感到一阵后怕。望向他的眼神也变得分外陌生。
许是被这眼光刺到。倾烨开始有些害怕。牢牢的抓住了夕颜的手。惊讶的发现她的手还是这般冰冷。
也许不冷。只是今日分外的冷。
“皇上。臣妾理解你。也请你不要介怀。”
这一句话。说出來之后。就如同一把利剑直戳他的心脏。她还是这般的信任自己。自己却在那一刻怀疑过她。温柔的说道：“对不起。夕儿对不起。”
“皇上。你别要说对不起了。你真的沒有什么对不起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