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可以”
千里之外的首都，一件绝密会议室里有一张会议长桌。几位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领导坐在一起看着大屏幕，上面放的正是项青胸口摄像头的画面。旁边站着一位三四十岁数温柔女性，她就是项青耳机里说话的人是一位谈判专家。
几人看到突然出现白纸都坐直了身体，这通天兽竟然可以用沟通。这比他们预估的情况要好很多。
“这是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利用祂来扼制那些强大的鬼怪。这样我们的人就不用为捉鬼送死。”
“可若是祂需要人命祭品，或者其它我们不能承受的代价怎么办？祂没有一点可控性我认为尽早把祂彻底解决掉才好。”
“富贵险中求。能沟通我们就问问祂需要什么祭品再看看情况。”
项青按照耳机里的意思对神像说道：“我许愿您帮我抓一只鬼需要什么祭品？”
王诺诺坐直了身体，项青背后的代表的可是个大势力。不过这也代表着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鬼肯定是个大麻烦。他们只是想利用自己这个邪神和鬼怪自相残杀。如果自己给出一个他们可以接受的答案，比如黄金，矿产，等珍贵资源他们都会非常乐意答应。鬼怪对政府来说是大麻烦。只要能解决这个麻烦。他们会竭尽全力答应王诺诺的所有要求。
答应他们王诺诺就有了整个政府的支持，源源不断的猎物送上门来。还有一个国家的信仰。
黄金资源这些王诺诺需要，但却不是王诺诺最想要的或者说这些还不够。她提升等级需要吃掉鬼怪的血肉。既然是他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那就向他们索取更多好处。
一张白纸出现，项青迫不及待拿起来看上面的内容。
“财富，和一只同等价值的鬼”
项青看了不可置信的开口：“鬼？”
千里外的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做好通天兽会要人祭的准备了。甚至有些人心里已经默认了。鬼怪复苏以来一个强大的危险鬼怪动辄就要杀掉几百上千人。如果用一些本就该死之人的命献祭给邪神用来解决掉一个强大的鬼这是非常划算的。很多国家依旧没有废除死刑，这些罪大恶极的人现在有了另一种方式为自己赎罪。
可现在邪神需要的是另一只鬼。这就不好办了，甚至用人命献祭可比用一只鬼献祭简单多了。如果鬼那么好解决他们也不用坐在这里向邪神许愿了。弱小的鬼怪他们自己会解决。他们许愿解决的都是危险至极的恶鬼他们处理不了。这个同等价值的鬼要求太高了。
几位大佬陷入了沉默，灵气复苏这么多年，如果一个恶鬼没抓到那也不可能。在国家秘密基地最深处关押着六只最为强大的恶鬼。每一只都是他们无数人命换取来的。用它们来许愿太冒险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信任通天兽，不知道祂为什么要这些恶鬼。祂邪□□声让在场听到这个要求的人都万分谨慎。一尊邪神在得到鬼后祂的力量会不会增强。他们会不会亲手制造出一只凌驾于所有鬼怪的邪恶。他们已经被鬼怪复苏耗尽了心力。没办法承担培养一尊邪神的后果。
保守派强烈反对用恶鬼献祭，激进派建议先抓一只弱小的鬼献祭试试。中立派则认为这事不急我们商量再议。这事就这么搁置下来，可谁也没说把通天兽带走封存这件事，都默认了祂的价值不敢轻举妄动。
项青收到撤退命令后站了起来离开了博物馆。张留机等人疑惑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从询问神像能不能抓鬼开始摄像头和声音就被关闭了。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艾黎韩治也被带走，那场对话除了王诺诺就只有项青和会议室里的几位领导知道。
项青摇头他只是执行上面的命令。严格保密一个字不会透露出去。
皆安念了声佛没有说话，张留机则满脸不痛快大老远跑来就当了门卫使了。也不知道那群老家伙让项青在里面做了什么，连他们都要瞒着。
两人都是各自势力不可缺少的领头人，这次也是挤着时间过来的，上面说没事就立马回去了。
项青则留了下来，他要负责接应一个同事的到来。
*
特事局局长办公室内。赵安明坐在办公桌上处理文件。
“咚咚咚---”
赵安明头也不抬：“请进”
门外走来一位消瘦男子穿着一身警队常服。皮肤很白，瞳仁颜色也很淡：“局长你找我。”
赵安明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放下了笔，笑着招呼来人坐下：“姜军，来来来坐。档案室的工作还习惯的来吗？”
姜军依言坐下看着老局长无奈笑笑：“不习惯又有什么办法，我这种废物只能干这个了。您还不允许我退役我也厚脸皮留在特事局了。”
赵安明可惜地看了眼姜军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右手，听到姜军说自己是废物他冷脸反驳：“谁敢说你姜军是废物，你可是我最厉害的行动队队长。就算你受了伤项青那小子也打不过你。你不要妄自菲薄。”
姜军只安静笑了笑没说话，等待赵安明说出找他的原因。
“现在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赵安明看到姜军眼神亮了亮，就知道这小子在档案室坐不住。
“泰安市博物馆藏着一位邪神，我们需要你去应聘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每日观察分析祂的行为动向知道祂的性情喜恶。这对我们国家非常重要，祂很有可能改变我们当前困难的国际局势。”
姜军原本听到不是一线任务还有些失望，没想到这位邪神这么重要。他担忧地问：“那群外国人有管控了圣水的出口数量？局长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我们国家几千年的文化觉醒的玄学人士却那么少，现在还被那群外国人挟制着话语权。”
赵安明提到这个就生气：“一瓶50ml的圣水就要十万块，那群狗屁神父怎么不去抢。当初全世界灵气复苏，这群狗东西都忘了是谁派五十位玄学人士去支援他们抵抗吸血鬼恶魔。是我们花国！”
他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五十二位玄门前辈就回来六个，四十六位前辈客死异乡尸体都带不回来。我们国家中坚力量直接少了一半。那些都是老一辈最有能力的大师们。根本没理由死那么多！是那群狗娘养的联合鬼怪害死支援他们的大师，只为了减少我们花国的人才。”
姜军听完咬牙怒声道：“这群畜生，都要世界末日了他们还想着政权。”
赵安国深深叹口气：“我们也没想到他们敢这么做，杀了我们的大师谁还敢支援他们？那群假神父什么东西都不会。”
“后来领导去找麻烦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敢。他们那觉醒了一位神明——圣母玛利亚”
姜军恍然：“那些圣水？”
赵安明：“没错，圣母玛利亚带来了圣水。圣水对所有鬼怪恶魔都有强烈影响。我们被他们阴了一把。没有了那么多大师只能依靠他们的圣水。不仅不能追究，还得买他们的圣水。国际上话语权都快成那群老外的一言堂了。最近还要派来几个神父到我们国家传教和指导我们特事局工作。真他妈的是最窝囊的事了。”
最后赵安明看向姜军：“姜军现在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泰安博物馆的那尊邪神关乎着我们花国的命运。一定要小心观察，辨别祂到底是好是坏想干什么。那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姜军严肃站起身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一天后国家地质局往泰安博物馆派了个看守陨石的军人。他们带走了一半陨石还剩一半在博物馆。陨石归属权没有准确规定。有说谁捡到谁的，有说归国家研究。这砸在博物馆后院的陨石按理来说就归博物馆了，付定国和专家商量了下决定一人一半。陨石没有放射性物质，鉴于博物馆特殊性质，决定留一半在博物馆展览。
这个陨石材质情况前所未见，害怕有人偷陨石。国家就派了一位叫姜军的军人前来看守。平时吃住在博物馆，工资由国家出国家还给了博物馆房租水电钱。付定国大方摆手不要，有个军人在博物馆当免费保镖他也放心。
付定国：“这位就是姜军姜同志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话题互相了解了解。”
姜军笑着和韩治和艾黎握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以后都是同事希望前辈们多多关照。”
韩治和艾黎也都笑着和他握手，对这个上面下来的军人保安印象不错。打完招呼就打开博物馆大门营业。
一开门呼呼啦啦进来一群人都是在参观陨石的，陨石如今在博物馆中间最明显的地。付定国的金子没白花他所有的愿望的实现了。每天络绎不绝的人来参观，还有全国各地的天文爱好者过来参观研究。
外地人都来看陨石，泰安市本地人都在王诺诺的供桌前跪下。虔诚许愿保佑家宅安宁发大财什么的。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都说这次陨石砸下来泰安博物馆一点事没有，全是因为博物馆里供奉了四神山山神像。那尊神像特别灵，就是祂保佑了博物馆。要不然那么大陨石怎么可能只砸坏两间破屋子。
陨石这情况确实不对劲，于是山神显灵这事传的特别快，大家都来博物馆祭拜山神许愿。可惜这些抽象不具体的愿望王诺诺没法满足他们。他们上香王诺诺能吸收的信仰也比较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来供奉她得到的信仰会少很多。但这么多人积少成多也对王诺诺有点用。
王诺诺最近发现自己能隐约感知到人类的情绪，比如现在这个被妈妈拉着上香的儿子。他面上是笑着的，上香跪拜时闭着眼睛看着很虔诚。但王诺诺清楚感知到了他心底很不耐烦做这些。王诺诺就在他睁开眼时对他笑了一下。
那男孩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拉着他妈妈就跑。
这是通天兽的能力。能力还很弱小。如果彻底融合，王诺诺猜测她能像通天兽一样探知到人心底的欲望。这对她诱惑人向她许愿献祭大有帮助。于是这几天王诺诺一直呆在通天兽神像里只为了加快融合速度。
姜军站在陨石旁维护秩序，只偶尔才会去看东面那供桌上的那尊神像。只能说不愧是邪神，光外表一看就不是温和的样子。
姜军观察一天下来，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如果不是上面说这是尊邪神像，他只会把他当成一尊古怪的佛教工艺品。
王诺诺看着时不时向自己看过来的军人保安姜军。这个人好像对她特别好奇，她能感觉到姜军心里对她有疑惑，谨慎。这不是一个新来的陨石保安该有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王诺诺在心里确定。对她态度不对加上军人身份王诺诺猜出来了这个姜军的真实身份，一个政府派来的卧底。
知道了也不在意，王诺诺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知道这是个卧底后王诺诺对他就没了好感。
这几天艾黎都在外面借钱不在博物馆，付定国中午订了外卖和韩治还有姜军一起在员工休息室里吃。付定国自从知道通天兽是真的后他对王诺诺的存在就讳莫如深了，如今王诺诺消失好几天他一句话也没问过。对着外人姜军也是从没提起员工宿舍还有个小姑娘在住。只把王诺诺的房间锁了别的什么也没说。
几人吃着就听门外看门大爷喊，韩治筷子一放就出来查看情况。大爷家住隔壁平时在家吃不和付定国他们一起。此时王大爷站在玻璃门外喊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胖子。胖子双手还吃力抱着一副被白布遮起来的画框。
韩治隐约从没盖住的白布一角看到那是一副油画。他赶紧回头把付定国喊出来。
付定国出来后面还跟着姜军，三人一起开门把人迎来进来。
胖子进来后费力地撅着屁股要放下画框，姜军上前帮忙用左手扶了一把。
胖子道谢后做了自我介绍，他叫孙源今年四十二岁是个做生意的小老板。一星期前在一家国际油画展，因为妻子喜欢艺术就买了一副有名的油画送给妻子。结果买回去妻子不喜欢，卖也卖不出去。孙源最近听到泰安博物馆名气挺大就想着干脆捐给博物馆算了。
付定国听闻又有人捐赠文物很高兴，果然名气大了好处就来了。连连感谢孙源这位大好人。
感谢完几人就围在一起要看油画，孙源把白布揭开露出了这副油画的真相。
画里是一个阴暗的木屋房间里的一角，旁边的窗户外面下着雨，室内光线灰暗。
一个穿着灰色雨衣的男人背影正在拿着画笔画画，他的脚边放着染血的柴刀。画架正对着房间阴暗的角落，
黑暗角落里露出半截一个穿着睡裙的金发女人面色痛苦地躺在地上，她腰部以下都不见了，不是藏在黑暗里，而是被砍断消失不见了，被染红的睡裙从腰部下面就瘪了下去。她的下半身不见了。
而男人的画作里却是女人安详睡在船上的画面，她的周围摆满了鲜花。手里还拿着倒十字架。
付定国三人看完都深吸一口气，没想到是这样的油画，怪不得买回去孙源妻子不喜欢，这放在家里多吓人啊。
孙源也知道几人现在的想法，他苦笑着说：“这幅画叫《第七日》我花了10万美金买下来的。画展上我当时正站在这幅画面前看。有个老外嘲讽我花国人根本不懂油画艺术。我气的和他吵了几句最后为了争一口气把这画给买回来了。”
孙源看着也十分后悔：“刷完卡我就后悔了，七八十万买这玩意，我妻子说看完这个晚上都做噩梦。我没办法想卖掉结果一个人想买的都没有。我也没办法只能捐给博物馆了。”
韩治同情地看着孙源，他怀疑孙源是遇上托了。就像奢侈品店服务员专门嘲讽顾客穷逼买不起别看，客人一怒之下刷卡买单打脸。殊不知对方月底业绩第一。
捐赠很顺利，孙源看起来是一点也不想在和这画扯上关系，拍照留念和捐赠证书都没要，送完画就开车走了。
付定国把这幅画左看右看，最后在博物馆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挂了上去。他也觉得有点渗人，挂在偏僻点的地方免得吓跑游客。
晚上艾黎回来了，脸上没有多少喜色，估计是借钱不太顺利。韩治安慰了几句大不了让西门离再借点，反正那家伙有钱。艾黎笑的疲惫没有说话。
时间来到晚上，展馆里都关了灯。王诺诺在飞船里研究新发明。突然她在一片安静里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沉重，走路还有水滴滴下来的声音。
王诺诺睁开了通天兽的眼睛在整个展馆里扫视，她看到一个穿着拿着柴刀穿着雨衣的男人在展馆内行走，他的脸藏在雨衣帽子里看不清楚，王诺诺不知道这玩意从哪来的，她今天一天差不多都在飞船里研究发明没关注外面动静，也不知道博物馆新收了副油画的事。
雨衣男人在黑暗里行走自如，展馆内的柜子他都一一绕过。他像在找什么东西，王诺诺奇怪了一个鬼要找什么？她已经看出来这东西不是人，不过王诺诺没有轻举妄动。她想知道这个鬼要干什么。
男人雨衣水滴滴嗒嗒落下，在地上留下一滩滩水渍。最后水渍源头在王诺诺的供桌前停下了。
这么近的距离王诺诺依旧看不清楚对方的脸，雨衣帽下被一片黑暗遮挡。雨衣男人直直站在桌前一动不动。
王诺诺很不爽控制住通天兽一只手伸到雨衣男人面前比了个中指。
雨衣男人停顿了一下，也伸出手朝着王诺诺比了一个中指。
王诺诺伸出第二只手比中指。雨衣男跟着照做了。现在双方都是两手伸出互相比中指的打招呼。
但王诺诺紧接着伸出第三只手比了个中指。雨衣男愣住了。他没有手了。
最后王诺诺伸出最后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缓缓翻转向下。还往下挑衅的压了压。
雨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