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黎楚听到手机振动，吃力地爬起来，一看不是他的，娇声道：“哥哥，可以看你的手机吗？”

“看呗。”他开了屏幕，是条扣款短信，显示银行卡被扣款二十万元，萧越无所谓地关了。

黎楚吹着枕边风，“嫂子花钱真凶呢。”

他被陆照羞辱就够烦了，是因为这个蠢货才挨骂的，为什么要加陆远城啊？还发给他，什么意思啊？所以上次老婆闹脾气不是没原因的，原来如此，他还动手了，头疼。

这节骨眼黎楚还敢调侃陆远城，萧越暴怒地拽起他扔下了床，“小黎子，结束了，钱今天打给你，滚吧。”

黎楚知道他是个阴晴不定的，他说话也不重呀，噢，得意忘形了，上次和萧越提起陆远城他也挨打了。身体各处都被砸的很痛，他颤声道：“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他了。”

萧越利落地穿上衬衣，只扣了两粒扣子，隐约可见无可挑剔的身材。画面令人浮想联翩，但那双桃花眼阴测测的，黎楚立马认怂，“萧越，分手了我们就没关系了……”

他重重踢了两下地上的青年，对方缩起身体求饶，他还是不满意。哎，陌生人算了。“嗯，你回原来的部门吧。”

陆远城心不在焉地削苹果，这个事儿吧，陆照也不太舍得让他干，她潜意识就觉得妈妈特别脆弱，但陆远城坚持要为她做点事，小事上，陆照能听他的。

他不留神削到手了，伤口很浅，血迹殷红。陆照立刻找医药箱，擦了碘酒贴上创可贴。他最怕痛，扁着嘴好像要哭了，陆照急了，“要不要吃止痛的？”

他咬着牙摇摇头，“我没有这么脆弱……”

萧越散了会烟味，携着冷冷的夜风回家。他尽量控制面部看着柔和一点，说加班结果被老婆发现在做别的，这么尴尬，都怪黎楚那个蠢货。老婆是个心软的，认个错再勾引两把，应该跟以前一样没问题了吧？

“你回来了。”陆远城还不知道萧越和陆照私底下这事儿。

陆照啃着削了一半的苹果，事不关己地看电视。萧越应个声，黑色风衣脱下来往她脑袋上一盖，“我先去洗澡了。”

一股子萧越的味道，还带点烟草的气味，陆照反手扔地上骂了句脏话。

她观察到陆远城眨眼频率比平时快一点，“你在害怕。”

“是。”他更紧绷了。

“有空考虑我的提议，我还是不干涉你，你怎么做我都支持。”她吃完了小苹果，投向垃圾桶，正中。

陆远城绞着手指，“你真是懂事的孩子，我清楚由奢入俭难，不想让你吃这个苦。”

陆照点点头，“打工去了。”

“给我读完书啊！”要崩溃了，陆照这么聪明不上学了打工，他得愧疚自杀。

“别考虑外物，你只要考虑你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没那么花钱。”

她左手悄悄敲着计算器，发现，她还真有点贵。

他查询银行卡余额，暗搓搓数着小数点。“还好，离婚也没事，我攒了一些钱可以买个小房子，但是额外的费用怎么办呢？”萧越管家里的账，只是管而已，钱照给陆远城，他都花不完，刷卡也是刷萧越的卡。

“我去打工。”又来了。

陆远城深呼吸冷静下来，“再说一次我就打你。”

“租个房不就好了。”

唤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陆照观察到他的表情变化，很有眼色地改口，“按揭贷款，钱慢慢还。”

“这样不错。”他下定了决心，他都这么大一只成年人了，只要愿意找一定能找到工作。踢掉不稳定因素萧越，只有他和女儿生活。

“你碰上的时机不错，房贷利率现在降了三个点。”她叩着计算器笑着说。

暖色的客厅仅有他们的对话声，在静谧的温馨里规划未来。陆远城忽然想到，上一次谈到未来还是在萧越的怀里，在有些硬硌的小床上，俊美无俦的青年细密地亲他，反复地确认：“你不会离开我吧？”

……

“你他妈要跟我离婚？！”怒音跟个惊雷似的在后面炸了，两人吓得一激灵，陆远城下意识就抱住了陆照，萧越快走几步抓紧了他拎出来，人都被吓哑了说不出来话。

陆照拍拍胸口，心脏受不了，“你一点声音都没有啊？”想象这人扒在哪儿偷听，她一阵恶寒。

“你又为什么要挑唆！？”萧越气急败坏地怒吼，孩子不是用来拴住陆远城的吗，搞什么，变成引子了？

他吼女儿陆远城就缓过神了，“你别凶孩子呀！”

“我不会离的。”不是他要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要离婚？都被他主导，这是什么道理？

陆远城也生气了，“我受够你了！”

他搂住陆远城，“放开！”“别说话了。”萧越堵上他的唇，陆照凉飕飕道：“刚亲过哪里呀，这么自然地亲我妈。”陆远城眉色一凛，狠狠咬他的舌尖，他不得以松开了。

“小城，我跟他分手了。”萧越蹲着亲他的手，他眼眸天生含着风情，此时微微上挑，极为摄人。

陆远城被色迷心窍了，这张脸比十年前少了青涩，他看的心晃，分手了那就是改了吧？继续过日子也可以吧？

“这个分手了，其他的呢？”陆照凉凉地挑火。

萧越的小棉袄彻底漏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