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开车上学后左玉就碰不到陆照了，他又别扭上了。很容易堵车啦，省点油费啦，他说服自己去坐公共交通。

他忐忑地进地铁站，六点多没什么人，很确定人们里没有陆照。也是，他们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左玉失落透了。

他又觉得自己不对劲，为什么想和陆照上学？关心生病的同学，如果落下功课她还要找自己补，真麻烦。

【左玉】：今天来学校吗？

【陆照】：哈哈，我在你后面。

他惊喜地回身，女孩挎着半边书包，在吃什么，吐出个泡泡，又很快炸开了，小巧的舌尖舔舔唇继续吃口香糖。

左玉从心底升起暖意，“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我去校门口买。”她笑笑，唇红齿白的。

陆照走路慢，他也小步地走，很着急，不好意思催。她在早点摊买包子豆奶，左玉还在边上杵着，她就乐了，“你也买早饭？”

“嗯，是啊。”他镇定地买了份一样的。

班级在同一层楼，从右侧楼梯上去先到三班，左玉瞥了眼，刘月正在奋笔疾书，旁边的桌面有个纸袋装在塑料袋里，热气将塑料袋烘出水雾。

陆照漂亮受欢迎正常，有追求者送早饭正常，左玉想得通，他还是膈应，酸不溜秋道：“这不是有人送吗，还需要陆大小姐花钱？”

陆照无语地拽着他进教室，他挑开她的手，“我又不是你们班的。”

“过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他将信将疑去了，陆照拆开鸡蛋饼的袋子，顾不得烫将饼皮掀开，一条黑粗的肉虫半死不活地趴在火腿肠上。

他惊怒不已，以为陆照是被惯坏的大小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想过她会经历这种事，她怎么不说？“是谁？”

“不重要，我又不吃。”她盖回去，投进垃圾桶。

他好像不太了解陆照了。

“今天没给我扔啊？”她吃着包子，作业丢给刘月。

“忙着呢。”刘月在抄其他同学的答案，有陆照的珠玉在后，换了她的抄。

“真要考不上大学了。”

“这个月就请辞，高三肯定不能这么搞了。”

陆照也着想后路，大学想着在国外读，现在该转去读语言班。但父母搞这档子事，陆远城负担不了学费，萧越肯定提条件让她送她妈回家，那就太麻烦啦～

高中班级是随机分的，高二的学期末会考试重新分班，陆照稳居年级前十，进了一班。

很不习惯啊，从最后一排坐到第一排了，眼前就是讲台，老师逮她一逮一个准。新同桌是个物理很好的小胖子，相处还算愉快。

左玉位置没动，个儿高在后排坐，上课就能看见陆照的后脑勺，思忖着她好像剪头发了。

陆照情商高，很快适应了新班级，和同学打成一片，一下课就有人找她玩，身边围满了人，热火朝天。她没空找左玉了，他冷冷清清地独坐，连个同桌都没。

忍不了，一个课间小胖出去接水，左玉带上习题册坐他位置上，指着一道受力分析题，“教我。”

她才不信左玉不会做，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讲完了题。这时小胖回来了，左玉就离开座位，陆照枕在书上，摸出十块钱弹给同桌，“饿了，我要吃小饼干。”

陆照使唤人使唤惯了，她长得实在过分，基本没人会拒绝她。江涛想起上次在小卖部买的还没吃完，在抽屉拿块巧克力给她，“这个行吗？”

“这个更好。”她拆了包装含在嘴里。

左玉轻轻皱眉，握住书册的手指紧了紧。

各班中午下课时间不同，尖子班下的最早，她才懒得等刘月挤在一帮人里去食堂。

同桌书都没合，下课铃一响就走，陆照很欣赏他的做派，和他一起去食堂。左玉习惯了晚点吃，很少见的，潦草写完一题答案出了教室。

陆照不高兴地看对面的餐盘，“阿姨偏爱你。”

明显能看出他番茄炒蛋的鸡蛋更多，红烧肉也多，江涛也忿忿不平：“你都这么瘦了还手抖漏菜，夹点我的吧。”

左玉听不动了，而陆照看起来真的会夹江涛的菜，他端起餐盘放她们桌上，“吃我的。”

陆照：“？”

上头了，找个补：“也不合适，给你再买一份好吗？”

江涛嘴都咧到耳朵根了，自从陆照转班这哥们就不对劲。“左玉，对女生真体贴。”

他压着怒气，“没有，关心未成年小孩健康发育。”

陆照视线在俩男生之间转转，最后定格左玉，“不用，我吃的少。”

他坐过来后气氛就很冷，陆照和江涛聊些有的没的，渐渐没声了。她挑出荤菜吃掉，擦擦嘴，等江涛吃完饭。

小胖子吃饭真香，带的她都觉得没饱。“左玉，买双皮奶。”饭卡拍到桌上，她瘫软在塑料椅子里。

“没长腿吗？”左玉从小没被使唤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江涛从饭里抬头，“我去吧。”

“吃你的饭。”他卡也没拿就去食堂窗口了。

她扶着碗，用勺子挖双皮奶吃，腮帮子鼓鼓的，小腿在空中晃悠。左玉赏心悦目，偶尔纵容小孩也行吧。

“你为什么要看着我吃？”这哥们不害羞了吗？

“你吃饭像小动物，特别好玩。”左玉实话实说。

陆照：“？”

江涛幽幽地回音：“你吃饭像小动物～”

左玉踢他凳子，“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