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假期磨过去了。左玉看着堆积比主机都高的试卷，浮现一个惨白的笑。他都想把陆照的作业抢过来写，一看这家伙一会在缅甸一会在泰国，更烦了，才不写她的。

陆照平时会写作业，假期作业她一个字都不会动的，量大无脑。开学第一天她就喜提了后排站岗，老师都不想看她，让她往边上靠靠。好歹没赶出去。

她就站到了左玉后头，觉得这小伙子又高了点，又白了点。“左玉，为什么不帮我写作业？”

“有病是吧。”他都无语了。

下课了她就近拖出左玉边上的空位坐好，何思理分零食给她，“我都找的代写，你怎么装都不装一下啊？”

“没钱。”陆照挑了颗糖，奶香在口腔漫开，说话时有甜甜的香味。

“别在我边上吃东西。”左玉心烦意乱，没觉得奶味这么刺鼻过。

“陆照，要不要和我同桌调位置，反正才第一天老师也未必记得你原位。”何思理见色忘同桌。

“哎，也可以。”陆照就去收拾东西了，俩同桌都没意见就换了。

左玉：“……啧。”

她翻书包倒是想起来个事，将一个巴掌大的黑盒给左玉，“我说要给你带块玉来着，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就带了块原石给你，切开了，成色还不错，你刻着玩吧。”

气消了一半，陆照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他接过盒子，“谢谢。”

何思理期待地看她，“有没有我的呀？”

“诶，没有，我忘记啦。”他的头垂下去了，陆照手痒，揉揉自来卷的头发，他害羞地笑了。

左玉当即就想把盒子丢回去，但这样就会便宜了何思理，怒气更大了。

各科老师以为是班主任的主意没管他们换位置，左玉冷漠地听俩人叽叽喳喳聊天，隐忍不发一言，最后还是被班主任于秀娟逮到的，“陆照，解释。”

“找何同学学习。”陆照面不改色。

“后面不是有个更能帮你学习的吗？”她是相信这俩人没染了。

“他万一不想和我坐，我这不是耽误人家吗？”

“没有，不会。”左玉很不给面子地出声。

陆照瞪他，这让于秀娟更确信了，“喜欢换同桌啊，坐后面去。”

她慢吞吞地又换位了。

搁两年前哪能想到这么冤家路窄，不过在左玉身边有一点好处，她午觉会睡得安稳，很奇怪，还不错。

左玉不睡午觉，他不太习惯突然有同桌，写完字就看了她一下，皮肤很细腻，睫毛像扇子阖着，眉尾下端和眼下有颗痣，嘴唇有些干，兴许是被衣服蹭掉润唇膏了。

他盯着唇瓣，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好吧，她是有点可爱。”太阳要照到她的皮肤了，他将窗帘拉下来。

“我想吃冰。”陆大小姐一醒就使唤同桌。

“我陪你去买。”左玉没动怒了，好脾气地和她商量。

“不要，我会被晒伤。”

“可是我替你跑腿，我也会被晒伤。”他存心想帮陆照改了坏习惯，尊重点同学吧。

“那好吧，我不吃了。”她喝口温水，发觉嘴唇好干，对着手机的黑屏补唇膏。

挺好说话的嘛，左玉心想。

何思理买了俩巧乐兹，分给陆照一个，她小口吃冰棍，并不忘点评：“何思理好，左玉坏。”

左玉：“……”

“高中放学真晚，早知道我不回来了。”何思理上个课累死了，有空就出去放风。

左玉：别回了你。

“我都习惯了。”陆照很认可，所以她经常早退。

“我刚刚回来，小树林还有俩亲热的，真不嫌啊。”

“到大学就找不着了，趁着高中不懂事谈呗。”

“你就麻烦了。”

“确实，性冷淡。”

左玉不知道这事，他竖起耳朵偷听，结果何思理不和她聊了，他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

一下午了都没聊天后文，送她回家时他忍不住问：“性冷淡是怎么回事？”

陆照解开安全带，跪在座椅上靠近他的脸，“试试？”

“不，不要。”左玉下意识就拒绝了，她一定在消遣。

“哼。”她下车了。

家里没人，陆照的心沉下去了，调取监控，人是在上午离开的。“陆远城，有自己的生活了啊。”

今天在林染家待的忘记时间了，陆远城发现天黑就看了眼手机，离陆照放学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急急忙忙地往家赶，虽然女儿什么消息也没发，但一定很担心。

他蹑手蹑脚地开门，家里仅开了廊灯，昏昏暗暗的。陆照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听见动静抬头，阴沉地注视他，屏幕光亮为她的面容蒙上一层冷色。“干嘛去了？”

他顶着恐惧，不卑不亢回答：“见朋友。”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大学同学，不认识。”他说谎了，直觉现在提林染会出事。

“妈妈，你说谎的时候手会背到后面，以后注意。”她站起来，“吃饭了吗，没吃我去做。”

“吃了……”

手机猛地砸到他的脚边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下次别玩得太晚，早点回来。”

她进了浴室，有欢快的水声传出，陆远城颤着手捡起地上的手机，将阳台的衣服收下来，送进陆照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