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有一个哥哥
其他人吃的开心,喻柏苏喂的糟心。不是他不敢反抗,而是这狗的一只爪子距离他的敏感部位太近了。紧急避险的意识他还是有的。
“哥几个,我给添的菜到了”。张大冒的声音由远至近。大家都被他肩上挑的棍子吸引了,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上面,五只、整整五只的野鸡啊!香喷喷的,冒着热气。
鸡肉常吃,野味难得!更何况张大冒的手艺一绝。“坐这里,坐这里”。大家都抢着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张大冒。
张大冒也毫不犹豫的坐到了姜月半的另一边,他随手摘下了一只最大的野鸡放在自己的面前,剩下的就都递给了周围的兄弟们,至于他们怎么分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先是拆去鸡腿上的鸡脚,接着是鸡翅,然后就是头和脖子。全部分解完之后,张大冒先是把一只鸡腿给了王贵阳,另一只他放到了姜月半的碗里。
姜月半道谢后便拿起鸡腿咬了一口,这味道不光闻着熟悉,吃起来的口感也与家里的一样。往可乐的方向看了一眼,确保它也有的吃姜月半就彻底放开,大口朵颐了起来。
这就苦了喻柏苏,他的那份完全被狗吃了去。很怕喻柏苏撂挑子,可乐把吐出来的骨头送给了喻柏苏,看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可乐还很贴心的帮他把骨头塞进兜里。
憋了半天的王贵阳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感染了其他人,就连一直以冷脸,凶狠著称的张大冒也笑出了声。这使得他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更加狰狞。
就趁着这种骇人的时候,张大冒把脸扭向姜月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的这双眼睛,我在一个男人的脸上也见过,亮如白雪。但是我把他杀了,他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血还流了一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把剩下的鸡胸撕碎,四分五裂。
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席卷了在场众人的头脑,他们自认都不是好人。但也没有张大冒那么嚣张,能把违法乱纪的事情说的那么光明正大。
姜月半面不改色的吃完手里的鸡腿,才不紧不慢的看向张大冒,郑重而又严肃“我有一个哥哥,他的眼睛和我一样漂亮,但他不像你说的那样任人宰割,我们家的人向来恩怨分明”。
作为姜月半的头号粉丝,埋头干饭的可乐吞下一口饭后便冲着张大冒咬了两声。或许是觉得不够虚张声势,它还露出了一副要发威的表情。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它的用力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没有心思单纯的人只有理解不了的蠢人。大家对姜月半的认知又刷新了一遍,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和张大冒面对面硬碰的。即使各自心怀鬼胎,但也都安安静静的把饭吃完。
昼夜温差大,山里更甚。也就只能烧一些木头增加一些温度。干柴烈火,暖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大家就都围坐在火光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的声音。
付志远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场面。很多人都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也接受别人的批判,毕竟这是事实。看着周围各自心怀鬼胎却还表现的云淡风轻的小伙伴们,付志远第一次觉得没脑子似乎也不错。
摸了摸亮到反光的大头,付志远开心的直咧嘴。这个时候要是再有点吃的那就更完美了。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看到大家明显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这才放下心来。一点一点的拉近他和王贵阳的距离。
付志远努力的挤弄着五官,励志要做出一个让王贵阳秒懂的表情,但都失败了。最了解你的人无异于就是和你形影不离的人。只需一眼照面,一个对视,付志远就发现了王贵阳的不对劲。
原因是什么他不想过度去追究。浪费脑细胞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做。但他也是一个执着的人。所以,他上手掐了一下王贵阳。
后者没有准备,刚要叫出声儿就被付志远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又很有默契的把目光转移向周围的人。发现大家低头的低头,摸脑袋的摸脑袋。只有可乐无视姜月半劝它低头的手,呲牙咧嘴的对着两人流口水。
已经明白过来的王贵阳翻了个白眼,这么多的人还不如一条狗诚实。打掉付志远的手后认命的回到木屋,取出了一个小袋子。
咚的一声,王贵阳把袋子墩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没反应过来的付志远已经习惯性的解开了袋扣,熟练程度一看就知道这种事平常没少干。人比动物更高级的一点就是懂得克制。
可乐在这个时候已经蹿到了他俩的位置,用爪子细细的挑选着它看上的猎物————土豆或是地瓜。美滋滋的干完这件大事后,它也不回自己的位置上,硬是用着自己略微丰满的臀部在王贵阳和付志远中间挤出了一个C位。
蓬松而又来回摆动的尾巴显示出了它此刻的好心情。火堆中的噼里啪啦明显不适合烤地瓜,它用爪子勾了勾左边的王贵阳,歪着脖子给了他一个暗示。
碍于可乐的彪悍事件,王贵阳识相的把它刚才当球一样耍的地瓜扒拉到火小的地方。听话照做的伙伴儿是值得可乐给他一个肯定的点头。又过了会儿,它勾了勾右边的付志远。这回它猖狂到只给了他一个眼神,神奇的是付志远很上道的给地瓜翻了个面。
闻到了久违的香气,可乐才陶醉的摇头晃脑。看到这一幕的姜月半也总算是明白了它身上的焦黄是怎样来的了。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只需十分钟,大家就都被这香味所折服。这是属于劳动人民对土地最崇高的赞誉———香气扑鼻。
一人两个巴掌大小的地瓜土豆很快就被分食干净。吃饱喝足之后,姜月半带着狗子和大家一样进行了简单的洗漱。这么多男生没必要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大家也都自觉的把木屋让给了姜月半。
桑榆天先是带着姜月半简单的熟悉了一下屋里的环境,找好备用的被褥之后就走了出去。在他就要替姜月半关好门的时候,就被姜月半喊停了。他很是疑惑的看着姜月半,只见少女怀抱着几床被子缓缓的向他走来。
“我见柜子里还有几床被子,就都拿出来了,你们大家一起分着盖盖吧。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了,帮了我这么多”。姜月半说完就把被子往桑榆天的怀里送。
桑榆天接过之后还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似做惋惜的样子。然后,又用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说道“虚惊一场,原来不是投怀送抱啊”!
姜月半给了个笑脸之后便果断的锁门回屋睡觉。玩闹了一天的可乐却精神抖擞的等待着姜月半的发号施令。
虽然它眼睛亮的没有一点疲惫感,姜月半还是给它下达了休息的指令。对上可乐疑惑不解的眼神,姜月半级有耐心的抚摸着它身上的毛,然后凑到可乐的耳边轻声说,“养精蓄锐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
关了灯之后,才能看得更明显。二十平米的小屋一共装了五个摄像头,360度无死角。两种可能,一个是这间屋子有很重要的东西。另一种可能就是监视某个人用的。姜月半一边撸着狗毛一边分析哪个可能性更大。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形容这间屋子的。姜月半的脑子里循环播放着桑榆天为她介绍房屋的场景。
路过了那间房,东西的摆放位置还有就是生活用品。说是共同建造,村里的共同财产,但是经常上山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像是背柴这种体力活都是男人干。女人上山采菜的也有,一般都是上午去下午就回来了。像是留宿这种情况是从来不会发生的。
而且看今天这帮人的熟练程度就知道一定是经常在山里混迹的。在回想了一下桑榆天刚才的表现,姜月半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不住在这里,至少现在是不住在这里。所以不知道有几床被子。
从被子的面料和他接过被子时略显嫌弃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他平常盖过的。一个不经常住在这里的人是不会放心把重要东西藏在这里的。所以,他是在怀疑谁呐!
姜月半闭着眼睛大脑飞速的运转。伴随着身旁可乐的呼噜声,她也慢慢的跟随着一起进入了梦乡。
而外面的人也沉浸在了黑夜中,只留下了些许噼里啪啦木头燃烧的声音。这种声音并不壮烈,随着微风呼啸而过留的只是阵阵黑烟。而黑烟又随着水蒸气的汽化又液化泛起了白色的雾。
朦朦胧胧而又不真实的感觉。
一双短小而又胖乎乎的手轻轻的拍打着睡梦中的姜月半。这拍打声不是为了让她睡的更香,而是为了叫醒她。只是不太熟练,姜月半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她尽量的保持着熟睡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任由身上的小手拍打。她倒是要看看这小手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