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从门进,从窗户出
玲霜死后年岁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长时间。
她曾以杀了玲霜报仇为目标，结果得知只是误会。如今误会解释清楚，她又杀死了上一分钟还在和她谈笑的玲霜。
看看，命运是多么爱作弄人。
程开不知从什么人嘴里听说了那天发生的事，这两天一直拿传信牌给年岁岁发消息。
沉海长老在年岁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这段时间不知道来了多少次，后来怕年岁岁实在想不开，干脆就守在了门口看滴滴响个不停的传信牌。
出了这档子事，比武大赛自然是办不下去了。墨羽宫迟迟不调查这件事，各宗门得不到解释，都在这里停留等候。
“这位小弟子，请问这里可是年岁岁小姐的住处？”唤灵宗长老鸿达和善的笑着，误以为沉海长老是弟子。
沉海长老摇摇头，他不想别人打扰年岁岁。
谁知房门忽然被打开，原本靠在门上的沉海长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年小姐！”鸿达长老顶着笑脸赶紧上前一步。
年岁岁红着眼瞟了鸿达长老一眼，用力拽沉海长老的胳膊把他拽进屋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鸿达的脸刷的黑了下来，将与年岁岁讨要装着怪物的瓶子的事情抛在脑后，愤然拂袖离去，心中暗骂后辈不知礼数。
房间里，年岁岁不再顾着什么师徒礼节，直接把沉海长老甩在地上，抓着他的衣领直视自己。
泪水止不住的下流，年岁岁的嘴角不断颤抖。
沉海长老皱眉，想要伸手去擦年岁岁的眼泪，刚抬起来的手被年岁岁一把打掉。
“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年岁岁的声音略带沙哑。
沉海长老没有说话，再次伸出手去擦年岁岁眼角的泪水，手又一次被年岁岁打到一旁。
年岁岁的眼眶红的吓人，眼球上散布着鲜红的血丝，哀求沉海长老回答她。
“抱歉。”
沉海长老话音刚落，年岁岁就揪着他泣不成声：“哪怕是早两分钟，玲霜就不会死，玲霜就不会尸骨无存，你为什么不出手？”
“抱歉，我以为云归师姐能应付。”沉海长老低眸，轻声说。
年岁岁放开沉海长老，坐在地上无助的大哭，她恨沉海长老不出手，她更恨自己太弱，什么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玲霜被侵天传染成为怪物。
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年岁岁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她在来这个世界之前，程开也曾卖力的砸她的门，令她陷入幻觉。
过了几分钟见没人开门，封尘长老用力一蹬，把房门踹开了。
封尘长老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着沉海长老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年岁岁在一旁听的一脸懵。
沉海长老一脸淡定的拍拍封尘长老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说。
房间里只剩下了年岁岁一人孤零零坐在地上。
“年小姐，可还记得我？”鸿达长老似笑非笑的走了进来。
年岁岁摇头，她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年岁岁整理好情绪站起来，邀请鸿达长老在软榻坐下说话。
鸿达长老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接着报出了自己的目的：“希望你把装着侵天的那个瓶子交给我保管。”侵天就是那狼头人身的怪物。
年岁岁表示瓶子并不在自己手里，已经交给了沉海长老。
鸿达长老并不相信，他都没听说过流明宗有这么一位长老。但又不好明说，便请年岁岁带路去找沉海长老。
年岁岁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带他前往沉海长老的房间。
沉海长老的房门只是虚掩着，封尘长老板着脸看着看向一边，沉海长老见年岁岁与鸿达长老在门外，便招呼二人进来。
鸿达长老的职业假笑焊在脸上，恭维沉海长老几句就又提出了想要装着侵天的瓶子。
沉海长老爽快的从储物戒中拿出小瓶子，放到了桌上，鸿达长老毫不客气的伸手去拿。
“且慢。”封尘长老忽然出声：“鸿达长老，你可是想把这东西炼成灵兽？”
鸿达长老的满脸笑容跌入了封尘长老犀利的目光，封尘长老听着他的话绕来绕去，一伸手瓶子就朝他飞了过去。
鸿达长老收起笑容，赶紧施法抢夺瓶子。
瓶子悬在半空摇摇晃晃，两人谁也不愿意让瓶子落入对方的手中。
“师兄，给他吧。”沉海长老似乎没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慌不忙的给年岁岁倒了杯茶水。
“你闭嘴，别掺合。”封尘长老本就在和沉海长老生气，听沉海长老要他把瓶子让给鸿达，火气又冒了上来，开始对鸿达长老冷嘲热讽。
鸿达长老也不惯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不知是谁起了头边抢瓶子边动起手来。
房间遭了老罪，他们打了半天人没受伤，家具被打散架不少。
突然一道法诀向沉海长老这边袭来。
沉海长老赶紧躲开，刚刚坐的地方被打的凹陷了下去。沉海长老脸色黑了下来，拿出折扇朝着瓶子扔了过去。
两位长老来不及反应，瓶子被劈成了两半，折扇深深嵌进墙里。
二人收了力气，瓶子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沉海，你这是做什么！”鸿达长老怒吼。他为了得到这个瓶子给他们这么多好脸色，眼看就要到手却被劈成两半。
“你不该先为把我房间弄成这样道歉吗？”沉海长老站在如同废墟一般的房间里，冷冷开口。
鸿达长老生气的朝沉海长老挥拳冲了过来，沉海长老握住鸿达长老的拳头一捏，手骨碎裂的剧痛就直冲鸿达长老的天灵盖，令他哀嚎出声。
附近住的几个长老听见这边的动静，纷纷来到沉海长老的门口往里看。
沉海长老松开鸿达长老，挥手把房门关上，然后提起缩在地上抱着软绵绵的右手哀嚎的鸿达长老，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沉海长老的目光又落在了封尘长老身上。
封尘长老打了个冷颤，在沉海长老的注视下走到窗口，自己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