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共度
孟宴臣前脚离开,后脚宋焰和许沁也起身,两人的工作由不得胡闹太久,因此也打算走。
只是前文说过,文静的这栋别墅在半山腰,来时打车容易,走时却极难。来聚会的这些人里,只有他们两个是打车来的,其余人要么开自己的车要么坐别人的车。
叶梦梦是当时文静亲自去接的。
孟宴臣开车出别墅时,两人都在低头举着手机打车。叶梦梦隔窗与许沁对上目光,看到她眼中有期待,却一闪而逝,铺开覆雪的山色。
她转头问身边的男人,声音虚弱:“不载人一程?”
“我有要事在身,十万火急。”
“不差这几十里地,那可是你妹妹和妹夫。”
孟宴臣目不斜视,义正词严,“就不上赶着伤人自尊心了。”
叶梦梦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以前他出声帮忙,许沁不记好,反怨他针对侮辱宋焰、伤人自尊心,那他索性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结果倒好,他什么都不做,她也什么都不做。那个周六,即使宋焰等在冰天雪地里,她也还是坐下乖乖吃完了午饭,一直快到天黑,跟着肖亦骁他们才得以离开孟家。
“没有旁人帮衬,他们俩的爱情也就那样,骗骗小年轻罢了。——别管他俩了,你还难受吗?”
叶梦梦看着车窗前的一排娃娃,喘了喘,“还行。”
“眯一会儿吧,到医院我叫你。”
“嗯,麻烦你了。”
话音一落,她感觉到车内的空气似乎也突然凝滞,复又睁开眼睛,“怎么了?”
隔了一秒,孟宴臣扯开嘴角,自嘲笑笑,“我还以为我们和好了。”
没想到她对他还是这么疏离的客气。
叶梦梦没应声,垂下眼睫,重新进入黑暗。
醒来时,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火炉里,嗓子干涩得厉害,刚动了一下,头顶便有声音拂过,“醒了?”
她一僵,正要坐起,身后那人似有先觉,落在她腰间的手迅速且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是我。”
“孟宴臣?”
“嗯。”
视线清明后,叶梦梦打量四周,光线昏暗的室内空间很大,摆设熟悉。
“不是让你送我回学校?”
去医院挂水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发困,便交代孟宴臣等挂完了就叫醒她,她要回学校。结果他既没有叫醒她,也没有送她回学校,而是带回了家中,甚至两人躺一张床上。
孟宴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她翻过身来,叶梦梦下意识仰头,下一秒便被他低头抵住。
他仔细感受着额间温度,“应该退烧了。”
被一阵熟悉的芳香包围,叶梦梦眨眨眼,目光先后点过他的眼睛和唇,落在他胸膛。
孟宴臣换了睡衣,应该是洗过澡,沐浴露的味道将微弱的酒气掩盖得彻底,只是颈间一片斑驳的暗红,明晃晃昭示着昨晚她上头时啃咬得有多激烈。
她叹了口气,抬眼,只是刚张开嘴就被人趁虚而入,搅弄得一阵喘息。
她伸手推,但浑身无力,可不想孟宴臣竟很快就松开唇,起身打开床头灯,又拿过柜子上的保温杯,拧开后将冒着热气的水倒进空的玻璃杯,吹了又吹,然后将她从被窝里揽起。
“喝一点,嘴唇都干了。”
叶梦梦脑子糊涂着呢,当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干什么干,都被你亲湿了。”
说完,下意识地舔了舔上唇。
忽然,她浑身一震,缓缓抬眼看向孟宴臣,“我不是——”
虽然她极其擅长用容易引起歧义的话语调情,但刚刚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嗯。”孟宴臣没说什么,继续举着杯子劝她喝水。
叶梦梦喝到一半,觉得身后越来越热,揽着自己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拂过发顶的气息也一下比一下急促沉重起来。
她又喝过两口,然后默默推开杯子。孟宴臣也不发一言,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掐着她的肩膀就吻下去。
“唔!”叶梦梦被托住后脑堵得严丝合缝,激烈又绵长的热吻里,孟宴臣甚至箍得她有些痛。
或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有点矫情的,所以在被松开时,她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流下了眼泪。
孟宴臣吻去她的泪,将她压倒在被子里,“梦梦,梦梦,我们和好吧!”
叶梦梦一拳打过去,“和你太奶问好吧!”
孟宴臣捉住她的手,按在枕侧,继续掠吻。
她又抬脚踹,“放开!”
这一抬脚,就被人趁机挤进腿间,欲火迅速被点燃。
挣扎时,叶梦梦才发现自己穿的不是昨晚的露肩长裙,而是和他同款的睡衣,发过汗的身体干爽不粘腻,也像是被清理过。
帮忙换衣服,清理身体的人是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在无法抗拒的热吻中,她又急又喘地捶打着孟宴臣的肩,“你趁我发烧占我便宜!”
“我让你占回来好不好?”
他牵着她的手从腹肌一路向上摸,胸膛、喉结,最后是嘴唇,湿漉漉地吻着柔嫩的指尖,顿时一阵酥麻的痒意传来,叶梦梦本能地蜷起手指,闭上眼冷笑,“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你往下!”
孟宴臣当真带着她的手往下去了。
坚硬滚烫。
叶梦梦手抖着弹开,却被某人不容拒绝地按住。
孟宴臣弓起身子闷哼一声,“梦梦,我很想你。”
叶梦梦觉得他疯了,“你有病吧?”
以前跟个贞洁烈男似的,碰一下就要起飞,事后三令五申,像个老古董。现在倒好,上赶着倒贴!
她扭动着抽回手,偏头就看见孟宴臣睁开眼,一片迷蒙水色,如玉的面颊染上薄薄的艳红,再往下,便是水润的唇。
他的唇实在生得好,唇形是向上,唇角却又微微下垂,因而当他心情低落时,嘴边便天然噙了一分破碎委屈,十分诱惑。
便是这样的唇,在她眼前微微张开,问:“梦梦,我能强迫你吗?”
叶梦梦深深地看着他,“不能。”
“……”被拒绝后,孟宴臣默声探进她衣服里。
叶梦梦被他握得一颤,“孟宴臣!你的教养呢?”
他一路向下吻着,“它会让我失去你。”
……
再度醒来时,室内光线更暗,唯有床头灯下晕开一点橙黄柔光。孟宴臣意识尚未清醒就摸索着搂了搂,感觉到怀里确实有人后,低头迷迷糊糊地蹭了蹭。
睁开眼睛,他看见叶梦梦脸对着他似沉沉睡着,略有倦色,露在外面的肩颈一片红痕,一路蔓延到被子里。
他拨拨她的头发,又揉揉肩头,眼神越来越热。方才一番云雨,爽利好似梦中,沉浮交缠的碰撞,肌肤相亲的温度,攀顶之时的欢愉……其间种种激烈的暧昧,令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梦梦……”他低头蹭着艳色唇角,手掌忍不住钻到她后腰游移摩挲。
“嗯……”叶梦梦在燥热中悠悠转醒。
只稍稍睁开眼皮,孟宴臣便整个压了上去,一个十足绵长的吻后,他腻着嗓子问:“梦梦,我表现得怎么样?”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便趴在她耳边,热气缕缕打在耳廓,带着磨人的痒意。
叶梦梦神志不清地搂住身上的男人,仍是发困。孟宴臣急急揉搓了几把,令她无法安睡。
老东西,开荤后胆子直接踏入新纪元。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作出评价,“力道尚可,技巧欠佳。”
孟宴臣耳根红扑扑的,“……好还是不好?”
叶梦梦玩心大起,贴着耳朵调侃了一句,“比宋焰大。”
孟宴臣很少听见这种荤话,只觉得头脑发晕,所有的冲劲瞬间集中到下腹。他难耐地咬住嘴下软肉,忍着那股躁动,支支吾吾道:“我才不关心宋焰,蒋裕他……”
从某种层面来说,蒋裕是他的“死穴”。
“嗯,蒋裕怎么了?”
叶梦梦觉得耳侧越来越热,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说话!跟谁学的臭毛病,话说一半就停?”
孟宴臣吃痛,但还是不吭声。
叶梦梦曲起膝盖,扭了两下腰,蹭了蹭。
孟宴臣激动地抽搐了一下,立刻沉下身体,叶梦梦却腿一勾,脚跟定在他腿上,“不许。”
“梦梦!”他急得鼻尖蹭着她粉嫩的脸,呼吸间都是急切难耐的欲望。
“说话,蒋裕怎么了?”
孟宴臣眼中水光颤颤,半晌似是泄气一般,往她颈窝里挤,“我和蒋裕,谁好?”
叶梦梦自胸腔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哼笑,“你指哪方面?”
孟宴臣红着脸蹭了两下,示意,“嗯。”
见叶梦梦不回答,他又说:“那次和骁骁他们聚会,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你的香味,我、我很难过……我很嫉妒。”
“牵个手而已。”
孟宴臣立刻摸到她的手,顺进指缝,十指相扣。
叶梦梦轻声细语地说起这小半月的经历。在医院意外撞上蒋裕,确实平息了她的欲火,她思索了很久,得到一个猜测。
会不会,因为他是消防员?
这个世界的主角宋焰,恰恰也是消防员,这个职业或许因为宋焰的存在而有着难以用常理解释的光环和作用。
就好比,火灾或者事故总围绕在宋焰和许沁周围一样,医生和消防员这两个职业也是推动他们关系的“工具”。
消防员灭火,而欲火也是火。
于是她迅速联络蒋裕,谎称自己被大师批命邪祟缠身,需要与特定职业的人肢体接触来压制邪祟保平安。
蒋裕虽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还是同意了,休班时两人见面喝个咖啡,不休班时,她就去消防站见一面,为避人耳目,在袖子下用一根手指勾着他。
真的有用。
就这样,她平静地度过了复习期,顺利完成了考试。
叶梦梦感慨:“他人挺好的。”
孟宴臣扯扯嘴角,要笑不笑的,“是挺好,所以我妈才介绍他跟许沁相亲。”
“……”
“他将来是要跟李萌结婚的。”
“……”
“他一周休一次,不像我,天天晚上都能陪你。”
“……”
“梦梦,”孟宴臣语气带着撒娇,“我再练练,让我练练?”
叶梦梦:“你有没有觉得肚子饿?”
孟宴臣:“唔嗯……先吃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