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最好适可而止
姜念走到院中，这才看清来人。
原来是柳旭。
“柳大夫怎么在此？”姜念有些诧异。
见公主面带疑惑，柳旭解释道：“柳某一直住在王府东厢，平日里也不爱出门，又与王爷的寝殿也有距离，公主不知道也正常。”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日在王府从未见过他。
“柳大夫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想到来意，柳旭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叮嘱道：“这是柳某这几日研发的新药，每日一粒，对公主的身子有益。”
“柳大夫有心了。”姜念莞尔一笑，示意小玉收下东西。
不可否认，柳旭配的药确实是好东西，这几日，姜念感觉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柳旭淡然一笑，“柳某不过是奉王爷的命令罢了，不过，王爷真的很在乎公主，柳某与王爷相识多年，从未见过王爷这般紧张过谁，真是羡煞旁人啊。”
王爷对这位公主有多上心柳旭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再多夸他几句，却见姜念脸上笑容渐渐隐去，甚至有些不悦。
“柳大夫这是来替纳兰瑾做说客？”
嗯？柳旭一头雾水。
小两口这是...吵架了？
他错过了什么？
“公主，其实......”
柳旭本想替纳兰瑾美言几句，哪知姜念根本不给他机会，她转身回屋，留下一句。
“谢谢柳大夫的药，本宫累了就不奉陪了，小玉，送客。”
＊＊＊
夜晚，一品居
“事情办的如何。”纳兰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双眼迷离，脸色泛红，满是醉酒之意。
莫长风脱下黑色帷幔，神色有些疲惫。
“江南那一带的党羽已经全部伏诛，虽然未到断德妃左膀右臂的程度，但也够让她头疼了。”
纳兰瑾微垂眼睑，随后举起酒壶痛饮，莫长风见状，夺过他的酒壶。
“爷，您怎么又开始买醉了。”余光瞥见纳兰瑾手心干涸的血渍，担忧问道：“您的手怎么了？”
纳兰瑾不想搭理他，夺过酒壶一饮而尽。
嗯？夫妻俩这是吵架了？
能让他家主子这般痛苦，除了那位长乐公主，莫长风想不到第二个理由，不过，没想到公主看起来挺娇弱的，怎么吵起架来还带动手的啊！
还是他的牡丹姑娘温柔体贴。
记得自己走之前，主子和公主在房里还挺激烈的，那动静闹得可大了，怎么自己一回来主子又不对劲了。
看到主子这失魂落魄，借酒消愁的凄惨模样，莫长风真是心疼极了，顺势挨在他身旁坐下，忍不住传授他一点心得。
“爷，我跟你说啊，这两口子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都是床头打床尾合。女人我最是了解，一个个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要就是要，说讨厌就是喜欢，总之不管是谁的错，统统都是我们男人的错。就拿我和牡丹姑娘说吧，只要你死缠烂打黏着她，撵不走轰不走骂不走，再霸王硬上弓，她半推半就也就从你了，女人嘛...都比较害羞。”
莫长风替自己倒了一壶酒，感慨道：“既然您那么爱公主，就别在这喝闷酒了，赶紧回去哄哄吧！女人这个时候心灵最脆弱，最需要关心体贴，您把她一个人丢府里，她越想越难受，脑子里幻想出一场大戏，您直接变成十恶不赦无法原谅的罪人，倘若这个时候再出现个男人对她嘘寒问暖，那您可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纳兰瑾倒酒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话。
其实，他早上生的气此时已经消了大半。
莫长风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感情方面的确比自己懂得多，况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咱们男人大丈夫，千万不要同女人计较，不然......”
莫长风话还未说完，身旁的人如风一阵，消失不见。
月朗星稀，蝉鸣四起。
姜念用过晚膳后便回了房，这段日子她时常失眠，又浅眠，整个人的气色都差了不少。
半夜辗转难眠，忽然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随即传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看来他今夜又喝了不少。
姜念索性闭上双眼装作熟睡。
纳兰瑾虽喝的有些醉，脚步却放得很轻，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他掀开被褥一角，轻轻贴在姜念身旁，她侧卧着，自己便也顺着她的姿势卧着，大掌覆上她腰肢的那刻，却惹得怀中人儿微微一颤。
“阿念，我知道你没睡着。”
姜念没有应他，继续装睡。
“阿念，你可知...当我看见你护着孟知许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纳兰瑾搂着她，话里尽是委屈。
姜念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也装不下去了，从他怀中挣脱起身。
“你喝醉了，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备点醒酒汤。”
纳兰瑾不允她，直接将脸埋入她的脖颈处，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阿念，别走...我只是想抱抱你。”
“别闹。”
他扳过姜念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说的诚恳，“阿念，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冲动了，原谅我吧，我们和好吧，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放开我。”
说不要就是要，说讨厌就是喜欢。
纳兰瑾对她的反抗视若无睹，姜念越挣扎他就抱的越紧。
姜念索性心一横，抬起手肘痛击他的小腹，听见纳兰瑾痛闷一声，立马挣脱束缚跑向门口。
刚跑两步，手臂却被他拽住。
纳兰瑾耐心快被耗光了，语气也冷了几分，“你要去哪。”
“我去隔壁睡。”
“姜念，你当真就这么厌恶我吗？”
姜念与他力气悬殊太大，对他的禁锢根本无可奈何，眉心皱起，“纳兰瑾，我没有兴趣和你玩这些无聊的把戏！说出口的话，做过的事，不是一句错了就能一笔带过，皱了的宣纸无法平整，碎了的镜子永远会有裂痕！”
无聊的把戏......
自己做了这么多，在她眼里不过是无聊的把戏！
纳兰瑾的眼眸覆上一层冰寒，克制道：“姜念，我一次次放下尊严哄你，你最好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姜念这几日积压的怒火迅速燃烧起来，愤怒道：“这句话该我说才对！纳兰瑾，你打算囚禁我到什么时候？一年？十年？一辈子？这王府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