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错乱的梦境
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这一觉睡的并不好。不仅是因为浑身的骨头仿佛被碾过一般。更重要的是我做起了莫名奇妙的梦。支离破碎。天马行空……
破败的茅屋里。点着如豆的油灯。昏暗的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只一桌一床……
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明月。朱红的锦缎衬着他如玉般的后颈。
毫无征兆。他猛地转身。那似乎是一张冷峻且绝美异常的的脸。只是仿佛隔了雾。我始终看不清楚。
“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吗。”他问。
“是。”我答的莫名其妙。
“你就那么在乎他。”男人冲着我咆哮。
“对。”我答。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你永远也进不去。”
“你可知……”他突然有些失控。扑了过去。一把钳住我的胳膊。“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我笑了。答得轻蔑。“可不是吗。我也不过只是天下人中的一个。”
“好好好。”男人颓然的放开双手。一步步的向后退。“既然得不到。那就所幸毁了來的干脆。”他说着话。俊美的脸孔也跟着有些扭曲。
“噹。”白光一闪。利剑出鞘……
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却听到门的方向传來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不要。”
愕然回身。我看见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孔。那是曹昂。
我下意识的抬起双手。刚要开口。身后却先传來一道绝望的声音。“你不要恨我。”
一股大力突然袭來。我摔倒在地。再抬头时。却见一把滴血的利剑从背后贯穿了曹昂整个身体……
曹昂满身是血的质问我。“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去潁川阳翟找郭嘉。”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走。
“媳妇。你要去哪。不是说好了一起回五原么。娘去的时候还盼着我们成亲。给她抱个大胖小子呢。”吕布抓着我的手。一脸的委屈。
“五原。”我喃喃出声。是啊。我要跟他去五原。苏听雨换了我的蛊。从今往后吕布生我生。吕布死我也死……
我要跟他走。
我任由吕布欣喜的拉着我往前走。木兮却带着龙冼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來。龙冼一掌拍上吕布的胸。木兮钳了我的肩膀使劲的摇。“你要去哪。不是要跟我换了采薇的么。你想去哪。”
我头昏脑涨。险些被他摇得散了架。我想要开口跟他说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來。
很快。又换了场景。一个白衣胜雪男子立着杏树下。浑身上下散发出柔和的光彩。他单手扯下一枝杏花。放在鼻端轻轻的嗅了起來……微风吹起。杏花漫天飞舞。而他立在花海之中。恍如误入凡尘的仙子。我难以回神。仿佛失了心智一般的。我愣愣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的背影很是熟悉。
男子淡淡开口。“雪融了是什么。”
是什么。不是水吗。
对了。“是春天。”我突然想起了这么个答案。
“是啊。我的意思是一切都会好起來。”
他笑了笑。猛地转身。却变成了王子师。他出手掐上我的下颚。恶狠狠地对我开口。“你记好了。我叫王允。字子师。”
“不是说替我杀人么。”他的表情很凄然。“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沒有死。”
“你就是这么实践自己的承诺吗。”他问。突然将我甩开。瞬间从腰间扯出一根软剑。“早知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我自己下手。”
无双不知从哪晃了出來。“无用的人是不配留在这世上的。”他道。利剑出刃。刺进了我的胸口……
我汗涔涔的惊醒。串起那些诡异而又真实的过分的片段。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我依旧很虚弱。连伸伸胳膊动动腿这样的简单事情都无法完成。吕布为我取了自己的心头血。苏听雨说不宜远行。只让我们先好好养着。等差不多时机了。她找个机会将我和采薇送出去。
晚上吕布來的次数越发的多了。他坐在床边陪着我。虽然待不久。可说个笑话或者讲讲他在外面的见闻倒是能博我一笑。
“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吕布盯着某处一脸的向往的道。“也不知道褒姒有多美。”
“怎么。你嫉妒啊。”我还沒说话。采薇就恶狠狠地送來一句。“男人。果真都是好色之徒。”
吕布一努鼻子。将我的手握进掌心。“我话还沒说完呢。就算她再美一百倍肯定也沒我媳妇好看。”
采薇挑着灯芯。抬头看着他。“原來是在这等着呢。”
吕布笑了笑沒有接话。“媳妇。人家姑娘都会送心上人一个香囊帕子什么的。你要是闲了也送我一个吧。”
我心里琢磨着。这要求倒也不算过分。
“香囊太麻烦。笑笑身体不好。你别麻烦她。”采薇走了过來换了灯。斥了吕布。又接着对我道。“得空了。随便缝块帕子给他就行了。。”
“那也成。就绣个字上去吧。”吕布很开心的说。
“这还凑活。”采薇道。将他拽了起來。“吕公子该走了。”
吕布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站了起來。“媳妇。你早些睡。明天我再來。”
就绣个字上去吧。
这句话好像听谁说过。我坐在桌子边对着针线发呆。抱着脑袋苦思冥想的沒有结果。只是木兮却在这个时候登了门。
“你怎么样了。”我问。慌忙将桌上包药粉的纸包团成一团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木兮受吕布那一下着实不轻。静养了这么久脸色依旧不太好。他风风火火的赶了來。一张白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
“怎么。”木兮一挑眉。依旧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的口气。“倒是可惜了他那一掌。我还有口气。”
“好好好。算我沒说。”明明是好心。却被他这么的噎了一下。好心当了驴肝肺。我也懒得再跟他多言。
“听说你跟听雨走的很近。”
我不再说话。他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