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来饮酒
米云龙的心理压力渐渐大了,开始担心自己这次会失败,因为他还是没能够找到一个“门路”进去,始终都在奥妙的大门之前徘徊。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开门的方法,可是这方法却是不确定的,并且很快就又变得模糊不定了,让他每一次都不敢尝试。
不断地犹豫之后是对自己的失望,自责。
等到龚峰都已经察觉到米云龙的气息出现了乱象,后者的表情也终于无法保持平常,眉头在逐渐靠拢,褶皱越发明显。
“云龙小子,可以不用那么勉强自己,这在感悟里边时很平常的事情,太过强求最后可能范围会损伤你自己,让下一次感悟变得更加困难。”
听见龚峰的劝言,米云龙开始积极的调整心态,但是这次感悟的失败已经是焉逢其道、难以回转的了。
这次感悟的失败,让米云龙的情绪低落了很多,所以龚峰没有马上再让他进行,且他自己也需要回复一下。
“先歇歇吧,时间还长呢,午时未到,离太阳下山还有那么久,你一定会能行。”
龚峰说着,不知道从哪里领起来一壶酒,然后就放在了米云龙的面前。
“怎么样?会喝吗?”
米云龙看了看酒,道:“练武之时,怎么能饮酒?”
龚峰呵呵然笑了,反问他:“这是那位武道宗师说了、还是那一本武学著作上面写了习武练功之时不可饮酒啊?嗯?还是你师父和你说过练武不能饮酒?”
米云龙被龚峰一问给压住了,一时回答不出来,只好回了一句:“喝酒乱神,会误事的。”
“那只能说明你不会喝酒,会喝酒的人即便是喝醉了也不会误了练功,你应该知道南派的阳高大师吧?”龚峰朝着后面地上一坐,揭开盖酒布说道。
阳高大师,实名不详,有人说阳高就是他的真名实姓,他就是姓阳名高,但是阳高本人从来都没有亲口承认过自己叫阳高。
此人是南派武道大家,虽然没有开宗立派,但是却是武学界有名的高手,就在于他以“醉武”闻名,一壶浊酒下肚,一道醉意行武,畅心行意,于混乱之下达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境界。
“阳高大师是特例,天才奇异,世上也只有一个阳高大师。”
龚峰点点头,将手中的酒往嘴里送了一些,然后道:“喝吧,我让你喝的,我是教功夫的,学的只管学,全凭教的吩咐,这也是规矩对吧?”
米云龙低首沉吟了一阵,将酒举到一半,又忽然停住,问龚峰:“总可以先告诉告诉我这喝酒的意义吧?”
“呵呵,都说了你练武的只管练,我这个做师傅的还不知道自己在教什么吗?”龚峰笑道。
“可我想知道,我觉得知道了的话对练功也更有裨益吧。”米云龙仍旧坚持道。
龚峰微微摇头,答他:“年轻人,就是好奇心这么强,做事情却又那么浮躁,什么都想知道,最后却往往什么都不能知道。”
米云龙参悟不力,现在被这么一点,底气霎时间散了,眼睛都不自觉地避开龚峰。
所幸龚峰还是给了年轻人答案:“酒壮怂人胆,酒解离愁绪,只要你喝地好呀,这酒水就是上好的治心良药。”
米云龙听明白了,喝大了想的就少了,想得少那事情就简单了。
简单的思维是最不让人感到烦躁和焦急的,因为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明了又简单无奇。
“好吧。”
米云龙举酒饮下,咕咚咕咚狂下了三大口。
“嚯哈!这么能喝呀?可悠着点,喝大了,直接迷糊了那可就不是良药了,就得是你与我这铁拳功夫的离别酒了。”龚峰淡淡地笑着说道。
米云龙照这么喝法,待会儿要是直接躺在了这里,那误了时候,就算他自己的了。
龚峰或许心疼这么一个好苗子会错过继承自己功夫的机会,但是这是米云龙自己做出的行为,他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若是真的因为饮酒过度而超过了日落时分,那就是没有缘分了,龚峰也不必强求。
米云龙却好似没有听见龚峰说的话一样,三大口之后,又将酒缸抬起,昂首豪饮,直接将里边省下来的酒水全都喝了。
看着米云龙稳定的身形和毫不迟疑的举动,龚峰明白过来了,这米云龙的酒量很不简单,最起码这么一坛子在他的眼里是完全无所谓的。
释然一笑,龚峰不担心了。
米云龙将喝完的酒缸往龚峰一朝,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水道:“这酒,要是不这么喝,恐怕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啊嘶——”
“怎么?”
米云龙深深地呼了几通气,吐槽道:“这酒、怎么这么辣?而且我已经喝过去这么久了,这会儿才开始辣?”
米云龙含着自己口中的酒,将其缓缓咽下,对米云龙道:“这酒就是这样的,初时不懂事的也会像你这么喝,彰显自己酒量了得,可就算你的酒量确实了得,它醉不了你,但是这辣劲一上来那就不是你管你的酒量是好还是坏了。”
“喝着酒,图个什么?”
“图个什么?能图个什么?磨一磨自己的性子呗,这酒你要是在嘴里含着慢慢下,那酒会是另外一番滋味,连辣味也会由咄咄逼人变成阵阵的爽快。”
龚峰说着,他的辣劲也上来了,而他摆出来的却是一副和米云龙截然相反的爽快表情,就好像在按摩一样。
“瞧见没有,就是这样,让你的脑子、经络都好好辣爽辣爽,快活不已啊!”
说完,龚峰就往后一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此时阳光透过晨上的层云,终于让大地见了金黄;这金黄此刻也盖上了龚峰,让他周身一暖,十分惬意。
米云龙看见龚峰一副享受的样子,看了看酒缸里的残酒,摇荡着将它们给弄了出来,甩进了口中。
对着小小的一口酒,米云龙口若含玉,一点不着急给他咽下去,就那么在口中细细地品味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咽。
如此,米云龙果然发现这就比想象中的要绵密爽滑,只是你喝的越急、就越是激它,它就越是跟你对着干,在后边还给你的辣劲也就越狠。
喝掉这小小的一点,米云龙才知道刚刚那一缸子被自己那样“狼吞虎咽”一样地送下肚去是多么地浪费。
“这酒,可以喝一天。”米云龙看着手里终于空空荡荡的酒缸子,由衷地感慨道。
躺在地上地龚峰应了:“只要你有心,喝多久都行。”
米云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地上懒洋洋的龚峰,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当年在战场之上披坚执锐、守土杀敌的龚峰会是什么样的,似乎龚峰就不像是那样的人。
“龚师傅,您当年在卢将军帐下、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