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影无踪
正如单文杰预料的一样。他们到达了银州也不过十日。只不过他们怎么也沒想到银州一片的悲惨的状况。
洪水过后的银州。找不出一处的光鲜。一片的生机。且不说树木枯萎。道路泥泞。就连百姓都失去了斗志一样。
州衙的门口边贴满了寻人启事。她瞥了瞥那些地方。在那一个很显眼的位子贴着李梓墨的消息。
那张纸的墨早已经被雨水给浸湿了。只不过她还能分辨出李梓墨三个字。
“瑶华。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來。等下我们再去打听些消息。”街道上布满了泥泞。找不出一处的位子看让他们踏足。
有些百姓则在河里捕捞些什么。仔细一看。原來是早已经肿胀的遗体。她不敢去看。她害怕这场场面。因为她沒有办法承受这种即将面临失去至亲的痛苦。
单文杰只是瞥了她一眼。已经把她的心意读进了心间。他轻声地安慰道：“瑶华。你如果受不了的话。你就呆在客栈内。我一个人出去打听。因为洪水过后。一些惨状的画面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轻微地晃动着脑袋。激动地反驳道：“草……我是京城第一大恶人。我怕什么啊。我既然有胆子來。那就表示我有胆子去接受这一切。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单文杰微微地挑眉。表示了他的疑问。他沒有直接打击她。依旧轻声地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去的话。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休憩的客栈。简瑶华一踏入了客栈的大门。直接询问了客栈的掌柜。
“掌柜的。你好。我们是墨王爷的朋友。听说他在你们这里出事。你是否知道事情的始末。因为我们真的不相信他就这么……”她已经极力地忍住了心中的悲伤。但是却想到他从此下落不明。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客栈掌柜抬眼瞥了他们一眼。“其实墨王爷真的是一个好人。他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百姓都很爱戴他的。从洪水泛滥开始。墨王爷一直陪着我们。墨王爷出事的那天。我也在场。他就是在我们客栈前方的那条河流出事的。我清楚地记着……”客栈掌柜突然停顿住。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简瑶华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哽咽地问道：“是怎么一回事。掌柜你说吧。”
“那一日。我刚起床。只听到有一个妇人的哭喊声。她的孩子掉入了洪水中了。洪水在翻滚着。沒人敢下去救那个小孩。墨王爷刚好派赈灾的粮食经过。他沒有一刻钟的犹豫。直接跳入了水中。”客栈掌柜哀叹了一声。声音也戛然而止。
单文杰只是淡淡地瞥了外面的情景。问道：“后來呢。墨王爷是一个有武功的人。他是不是为了救那个孩子。自己却卷入了洪流。”
客栈掌柜点点头。“墨王爷拉住了小孩。他极力地小孩推了上岸。但是洪水的无情。他自己想要爬上來。却未能成功上岸。一下子就被卷了过去。转眼间就沒有了人影。我们这些百姓马上跟着洪水流下去的方向一直追下去。可是三天三夜之后。依旧沒有墨王爷的身影。”
她闻言。整个人耷拉下脑袋。脑海中忽然一闪。急切地问道：“难道之后你们沒有去找过他吗。”
客栈掌柜低下了眸子。眼角的泪花也因此滴到了案上。他沉重地回应道：“我们怎么可能不去找他啊。我们沿着洪水的下游一直找下去。我们与官兵一起寻找。直到今日我们银州的百姓还在沿途寻找。可是一直未能找到他的人。沒有消息其实说不一定是好消息。单刷你们不要不抱着太大的希望。”
“娘子。我们还是先住下。再讨论下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回……”
客栈掌柜此时才细细地打量了他们二人。“你们肯定远道而來吧。听说皇上的侍卫都过來了。叫什么來着。”客栈掌柜皱了皱眉头。努力地冥想。
单文杰温和地笑道。“掌柜的。是不是简统领啊。”
客栈掌柜拍了拍脑门。应了一句。“是……是……你瞧瞧我啊。人老了。记忆都不行了。二位。我们这里洪水过后。房间也不成样子了。你们不嫌弃的话。就住下。但是老朽我是不会收取银两的。”
“万万不可。我们怎么能白住你的客栈内。该给的一定给。”单文杰一面拒绝。一面从腰间掏出了银子搁在了案上。“掌柜的。这个当做是我们的定金。我们也不知晓住多久。”
客栈掌柜直接塞回到单文杰的手中。“你们是墨王爷的朋友。老朽我不能收取的。”
“掌柜的。你千万不能因为墨王爷不收我们的银子。我们是來住店的。就应该给银子的。如果不收的话。那我们只好另寻别处了。”单文杰又重新把银子搁置在案上。
“这……这……老朽我真的不应该收啊。”客栈掌柜勉为其难地手下了银子。
“娘子。我们走吧。”单文杰推了推简瑶华一把。
他见简瑶华沒有反应。再一次叫唤道：“娘子……”
简瑶华则是浸在刚才客栈掌柜的描述中。心里头感觉被什么堵住似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真的不顾自己的生死去救那个小孩。难道在那一刻。他心中只有救人沒有想过她跟小婉吗。
单文杰见简瑶华浑然不动。他用力地推了推她。“娘子。不要难过了。我想墨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的。他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你已经累了。我们还休息下吧。”
“对了。这位公子。你们要去寻找墨王爷的话。最好去找一下刚才的那位简统领。因为他是负责寻找墨王爷的下落的。”
单文杰点点头。礼貌地说道：“谢谢掌柜的。我娘子可能有些悲伤过度。所以我们等下缓过來之后。再去寻找了。”单文杰很自然地抱起了简瑶华正朝着楼梯处走去。
“单大人。瑶华。果然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