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的选择与我的选择
怎么会这样？牧风明本来对芙宁娜的动机还有所怀疑，但是看到这一幕，牧风明可以肯定，在拯救枫丹这件事情上，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随后牧风明看见了那原本不会被别人知晓的秘密。
头悬剑，舞翩翩，罪人舞步旋。
这是属于神的秘密。神的密谋。
水神芙卡洛斯，即使在面对死亡时，也优雅而从容地跳完了最后一支舞。
“再见，那维莱特，希望你喜欢这五百年来属于你的戏份。”
“水龙，水龙，别哭了...”
直到这一刻，牧风明才完全理解枫丹的预言，以及水神芙卡洛斯的所作所为。
罪人舞步旋，反过来就是“宣布人无罪”。
这是牧风明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人，不一位神，一个单独的个体所散发的光辉震撼。
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思想吗？把自己算为棋子，投身局中，最终牺牲自己，来挽救下万千生命。
无论是人还是神，本性不应该都是自私自利，任何的善意不应该都是在不影响自己时所释放出来的能力余量吗？
人的一切行为都应该是具有利己性的才对，天下的行为不都是为了利益吗？芙卡洛斯？你的光辉怎么会如此耀眼？
芙卡洛斯，你怎么会做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抉择。
牧风明学着枫丹的骑士礼，对着芙卡洛斯的方向行了一礼。
有一句刻在水属性结晶，涤净青金上面的话——他们甚至连我都可以审判，赞美我的荣高和纯洁吧。
“芙卡洛斯，我牧风明，在此赞美你的荣高和纯洁，我将歌颂你纯洁的灵魂，只要还有一滴水存在，我便会永远记得你的功劳！”
牧风明的情绪难以平复，芙卡洛斯欺骗了所有人，拯救了枫丹的所有人。也打碎了牧风明在心中那刻板的教条，人都是有利己性的。
被拯救的枫丹民众们，他们有的现在可能就在犯罪，在浪费时间，甚至放弃自己，可能有一些年轻人，他们就在滚床单。
想到这里，沐风民紧咬嘴唇，用力过猛，甚至快要咬出血来。
不会有人记得你啊，芙卡洛斯，只会有那位莱特还有芙宁娜会记得你。明天民众们就可能忘了一切，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
还是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芙卡洛斯，真的很狡猾啊。
芙卡洛斯的存在，让牧风明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着这种光明，如同太阳一样无私，照耀着每一位枫丹人。
眼泪从牧风明眼角滴落，真是奇怪，他在很多年前就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会落泪了。
牧风明把故事看到了最后，掌控了古龙大权的那维莱特，赦免了所有枫丹人的罪。
后面的事情如同预言一样，洪水淹没了枫丹，可是再也没有人会溶解在水里了。
莱欧斯利公爵和林尼还有克洛琳德等人积极的救治着枫丹人，芙宁娜认为自己的表演失败了。在神座上哭泣。
洪水褪去之后，枫丹安然无恙。
只有芙卡洛斯，永远消失了，连同着水神的神座。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牧风明对着天空大喊，无论那位女医生想让自己看到什么，现在都结束了。
也到了她该现身的时候了。
“没错，这就是唯一能拯救枫丹人的世界线，不过现在的世界线距离这条快乐的结局还有很远。这就需要你的努力了，牧风明。”
“为了拯救枫丹，你就朝着这个世界线不断前进吧。”
“只要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拯救枫丹的。”
那位女医生的声音传来，可是四周又找不到她的身影。
牧风明没有回答，他低着头，表情很阴沉。
“开什么玩笑？牺牲这样正义的神明，也是完美的结局？”
牧风明的手紧握成拳，肌肉紧绷，仿佛在为心中的愤懑寻找一个出口。眼神中的愤怒似乎将要化为火焰喷涌而出。
这种完美的结局在牧风明的心中，仿佛是对正义的背叛，在他的心头掀起了一场风暴。
“照你所说，我拥有跨越世界线的能力，那么我将找出一条比你这样还要完美的世界线。”
“不但枫丹能够存活下来，芙卡洛斯也必须要存活下来！”
“如果我拥有改写剧本的能力，那么在我的剧本里，我要让正义的神明，芙卡洛斯活下来！”
拯救枫丹的重任并没有让牧风明冷静下来，与之相反，这样注定安排好的剧本，让牧风明很是愤怒。
他的内心燃起熊熊烈火，这位年轻人的心，就此被点亮，所幸，点亮他内心的，不是罪恶滔天的仇恨，也不是名利熏心的欲望。
而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感情，奉献。
这是一位神明，用自己的光辉，点亮了牧风明的动力，自此以后，牧风明的行为都将向芙卡洛斯的光辉靠齐。
“你....”女医生似乎没有想到牧风明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与她的计划不相匹配，远远偏离。纵然是布局的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会怎么发展。
“一切都会在路上见证，牧风明，既然你有此愿望，那就走在路上吧。”女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妥协了，不过也没有认可牧风明的计划。
“你要记住，无论怎么样，不要迷失自己。”
“无论前路怎么蜿蜒漫长，也不及我们之间的回忆。”
女医生说完这句话，周围构造的世界开始崩塌，天空像碎掉的玻璃一样掉下来，牧风明被吸入了黑洞之中。
又是之前那种熟悉的光景，黑洞吞噬周围的一切，随着黑洞吞噬的速度加快。牧风明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再次醒过来，牧风明是在神经科的病房里面，床头没有鲜花，办公桌旁，没有那位女医生不在，那位年迈的医生也不在。
牧风明起床，将病床整理好，在房间里面驻足了一下。随后昂首挺胸走出了病房。
他步履坚定，眼中闪烁光芒。他的面容已经经过故事的打磨，变的坚毅。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男子汉了一些。他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仿佛他那冒着熊熊烈火的内心。
他，牧风明，曾经立志要搞出惊人发明的一位研究员。
踏上了他的道路。
他誓言要改写枫丹的故事。这位走在路上的人，是正义的化身，是那片黑夜中闪烁的复仇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