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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日偷闲(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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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裴玉斐原本正焦虑着发尾处迟迟不肯干的水渍,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登时红了脸。

“你怎么乱看别人的东西?”

他这回头发也不管了,匆忙走到桌前将那幅画挡住,等这一切做完,才又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些欲盖弥彰。

生怕让谢书台看出什么,裴玉斐眼神飘忽,疯狂在心内为自己这行径找补,脑中却一片空白,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谢书台倒做了然状:“这画上的是你梦中神女?”

裴玉斐心道:不对啊,他都知道谢书台对自己的心意了,还这么紧张做什么?

思及此,裴玉斐的底气瞬间足了起来:“……算是吧。”

谢书台道:“与你相识甚久,竟从不知你有心上人。”

裴玉斐撇了撇嘴,又重新擦起了头发:“你又没问过。”

两人的关系也没好到问这种隐秘私事的地步,谢书台对他喜欢谁这样的事也确实没什么兴趣。相比之下,还是裴玉斐竟画得一手好丹青更让她感到震惊。

当即打趣道:“我问了,殿下就愿意说吗?”

她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后者竟还认真想了想:“若是先前,你问我也答不出来,若是现在,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告诉你。”

但如果谢书台真要向他表明心意,为免伤了慕艾少女的心,他也不介意告知一二。

这说辞终于让谢书台提起丁点兴趣:“为何先前问就答不出来,现在问又不确定?”

“这是新画。”裴玉斐一只手点在宣纸之上,星黑墨迹印在他的手上,不见湿,已然半干。

谢书台随即明白:裴玉斐这心上人是近来才有的。

“那为何这会儿又不确定愿不愿意跟我讲?”

裴玉斐别过头,声音极小:“这会子内忧外患的,还不至于这么着急确定关系吧。”

谢书台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裴玉斐放下帕子,搓了搓发尾,“好了,可以出门了。”

谢书台顿了顿,终究没有再问。

两人出了城主府,途经揽月楼,却见此地人声喧闹不止,行人大多北去,比平常热闹不少。

“怎么了这是?”裴玉斐被吸引目光,眼顺人流望去,却什么也瞧不出来。

他只好问身旁的谢书台:“岸止城又有新节日了?”

谢书台也心生疑惑,眉头微蹙:“我也不知。”

想了想,裴玉斐征求她的意见:“看看去?”

谢书台却无看热闹的闲心,她心里只记挂着城防的事:“没什么好看的,左右不过别人的事。”

裴玉斐只好收回目光,正要与她离去,旁边两个女子邀着从二人身旁走过,恰好泄了些细碎的谈话声:

“听说又是卫二公子,说自己对不住少城主,写了一封罪己书呢!”

“天啊,他对少城主可真是用情至深。”

……

后面的声音随两位少女的离去而渐渐落低,裴玉斐下意识看向谢书台,却见她驻了脚步,杏眸淡漠无神,正望向她们离去的背影。

裴玉斐担忧地看着她:“府衙那边的事若着急,我们还是……”

“其实想想,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她抬起脚步随人流的方向远去,“再说,别人都来探我的底了,我若继续躲着,岂不是遂了他的意?”

裴玉斐无法,又不能真的放任她一个人去与卫瑶对峙,只好也跟了上去。

往北没走多远便是刑台,此刻上方放了一个低矮的桌几,桌几上摆满了书籍——按颜色分,应是两类,其中一类谢书台见过,正是最近城中流行的《往事憾》。

心头的不安越发放大。

卫瑶此刻高站在刑台之上,他手上拿着一本《往事憾》,高声宣扬:“没错,我承认了,这本书就是我写的,王?便是我,里面的人物也是以我跟少城主为原型所撰写的!”

才刚一到,这般言论就传入耳中,谢书台心下生寒,差点要直接走上刑台与他对峙。

“先听听他要干什么。”一只手从后方拉住了她,也唤回谢书台片刻神志,裴玉斐像是在解释,“我们刚到,总要先摸清他的路数。”

谢书台点头,重重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卫瑶还未发现二人到来,仍自顾在刑台上慷慨激昂地解释自己今日动因:“从前我不懂事,往往行差踏错,惹恼佳人,而今幡然悔悟,无论她是否愿意原谅我,今日该说的、该做的,我都要一样不少地说了做了。”

台下立有人赞他深情,也有女子冷哼一声,怒骂道:“该做的恶事一样不少地做了,去年还在青楼里诋毁人家良家女子!现在倒是晓得错来,还亏得有人捧你的场,如今叹一声深情,便是眼睛挖了去喂狼喂狗,都比这台下赞你好的人眼清目明许多!”

此话声音极大,在人潮之中轰一声炸开,引得旁边叫好的女子掩目羞愤离去。卫瑶也顿了一顿,他向家仆行了个眼色,不过片刻,台下争议之声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卫瑶今日恐怕雇了不少人来为他捧场。”裴玉斐好歹是皇城里来的人,轻易看出他要使的手段,面色凝重,“舆论最能杀人无声,他如今这么大闹一场,只怕不到晚上,这件事就要在城中传开。”

他担忧地看向谢书台:“你……”

“我尚无大碍。”谢书台的脸色比平常白了几分,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刑台上的人影,“再等等吧。”

两人都不是傻子,听了这么几句大概也能猜出卫瑶想做什么,但他的杀手锏还未抛出,谢书台便只能等下去。

等他计策全出,无牌可用,谢书台才好去抄他的底。

却没想到这个想法刚一升起,台上的人影便看到了她,两道视线交汇的瞬间,谢书台暗道糟糕,刚准备躲,就被卫瑶叫住。

“书台。”他深情款款,话音腻得像在糖罐子里泡了一年,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谢书台。

习惯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的风流公子变得专情起来,他看着谢书台,也似乎只看得到谢书台,轻声说:“你今日来,是肯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今日不来,便不知道卫公子又要在我头上安上什么名号。”谢书台神情冷淡,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如今戏唱到哪出了?卫公子不必管我,继续独演下去吧。”

卫瑶便作受伤状:“我就知道,你还是怨我的。”

谢书台道:“卫公子想要污我名声、毁我清白,但凡女子受到这样的对待,恐怕都很难怨不起来。”

“我只是将事实和盘托出,怎么能算污你名声?”卫瑶拾起一册罪己书,指着其中一行,“你确实与我行过云雨之事,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膻中穴的位置上有一颗小痣?”

此言一出,不仅谢书台与裴玉斐变了脸色,围观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卫瑶这招极狠,谢书台从前知道此人阴险,作为对手交锋却是头一回,因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卫瑶会阴险到这个地步。

最狠的是,谢书台没有办法自证清白,若要洗脱她身上不守妇道之名,谢书台唯一能做的,便是与卫瑶冰释前嫌,重修联姻之好。

可偏偏她不甘。

看出她的进退两难,卫瑶右眉微挑,他嘴边噙着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志在必得的笑,却仿佛捧着真心祈求谢书台的原谅:

“如何,这点我总没说错吧?”

若她膻中穴的位置真有一颗小痣,那般隐私的位置,若非行过亲密之事,卫瑶又怎么知道?若她没有……她要怎样证明自己没有?

总不能真的脱了上衣露出胸脯,指着其中让人一一查验。

周遭的指点与谈论几乎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混沌之中,谢书台隐约瞧见卫瑶向自己做了个口型,她费力去分辨,才大概看出对方说的是“夫人”两个字。

带着挑衅的恶意。

手腕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谢书台重重喘了口气,回身对上裴玉斐担忧的目光,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

嘴里说着没事,她的脸色却实在算不上好。

裴玉斐面色微沉,他将谢书台拉到自己身后,做出一个保护的动作。

本来不想这么快,奈何卫瑶苦苦相逼,他只好当众承认自己与谢书台之间的心意了。

“卫公子。”裴玉斐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冷,他甚至有一瞬在想,像卫瑶这样的人,既然活着没有什么意义,干脆死了好了。

他死了,就再不会对谢书台做这样的恶心事。

思绪还未完全理清,裴玉斐正打算直接与他争辩,忽听一阵马蹄声疾来,卫瑶带来的一个小厮手忙脚乱地爬上刑台,尚未站稳,就踉踉跄跄的跪在了卫瑶脚边。

卫瑶嫌他丢自己的人,狠狠踹了他一脚:“急什么?没见我这忙着吗?”

“是,是大公子来了!”那小厮觉得自己的舌头打结,自学会说话以后还从未这么不利索过,“他他他……他骑着马,手上还拿着枪,看起来像是……”

听到“大公子”三个字,卫瑶脸色骤变,“不是让你们把我大哥拖到庄子里吗,他怎么会来?”

“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

话未说完,一把长枪凌空飞来,分毫不差地钉在卫瑶脚边,只差一点就要刺进血肉。

卫瑶还没来得及后怕,就听到自己最惧怕的大哥的声音:“两个月没打你,忘了什么是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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