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柴音响
“凭什么？”
观众还未反应过来，林若雪率先质问道。
在林若雪看来，张牧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淘汰李彦！
卑鄙无耻，下流恶心！
“对啊，凭什么啊！”
不仅林若雪和观众对张牧表示抗议，导演也在耳麦中抱怨。
选手被端木少爷淘汰了七七八八，此时好不容易遇到个正常点的，借坡下驴也就算了。
况且人家李彦唱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要在以前，林若雪生气后端木石肯定会惊慌失措百般讨好。
可此时端木石却侃侃而谈道：
“这首《小镇姑娘》虽然节奏轻快，纯真浪漫，但这首歌的核心，是悲伤！”
“是女孩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而男孩还停留在原地，傻傻一个人回忆的悲伤。”
“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男孩写信给女孩，对女孩诉说着离别后的忧伤，自己的无奈，往日的惆怅，对女孩的相思，还有故事的遗憾……但这封信到不了女孩手里，这首歌只是男孩深夜的自我折磨，看似说服自己放下了，实则什么都没放下，女孩一直牢牢地在攥着他的心。”
“所以我说，这首歌的核心是悲伤。”
“她不适合表白，也不适合这位选手轻快悠扬的唱法——唱得太欢乐温馨了，所以我给零分。”
张牧表述完自己的看法，冷眼看着表情惊讶的林若雪。
端木石还从来没敢这样跟他说过话。
他今天是表白失败伤到了？
台下观众一片讥讽：
“你这是嫉妒！见不得人家唱得好！”
“什么歪理邪说，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塔姆，凭什么你说悲伤就悲伤？我还说这首歌的核心是嫉妒呢！”
“就说不能找业余导师，也不知道这端木家族到底是怎么了，连个懂音乐的正经导师都请不来。”
“你行你上啊！说谁还不会说！”
直播弹幕上顿时满屏：
“你行你上啊！”
林若雪沉默地看着张牧。
虽然什么话也不说，但是讥讽的目光和其他观众的一样：
你这个废柴就不要捣乱了，自己一无是处还要打压别人来安慰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吗？
眼看筹备了这么多天的综艺就要搞砸。
导演连忙出面帮场：
“咳咳，不好意思哈，后台音响突然坏掉了，那么今天……”
导演话还没说完，就见端木石跳过桌台，缓缓向舞台走去……
“你，你这个废柴……啊不，端木少爷你要干什么？”
张牧没说话，步伐坚定向舞台中央走去。
“啪！”
被绊倒！
出师未捷身先死。
张牧还没走上台就摔了个狗吃屎！
“果然只要男主在场我就得降智倒大霉！”
张牧摇摇头，暗道晦气。
随即站起身，在观众的哄笑声中继续向舞台走去。
就只有这些吗？这就想吓到他男二号吗？
在万众瞩目中从李彦手里拿过话筒。
张牧走到舞台中央。
笨拙地拍了拍话筒：
“喂！喂！”
观众大笑，林若雪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轻蔑。
“唱啊！你倒是唱两句啊！”
“不跑调就算你赢！”
“这小子会唱什么？大花轿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牧看着舞台下疯狂起哄的观众。
突然想起了他幼儿园唱歌比赛时的情景。
那时幼儿园的小朋友看不起他。
脸上的神情，嘲笑的声音，和今天舞台下的观众别无二致。
唉～
“系统在吗？”
【在呢主人。】
“我还有一个技能点对吧？我要学唱歌。”
【学唱歌的目的呢？是为了舔女生吗？不务正业的诉求不会被允许呢！】
“嗯，是为了舔女主，她正在台下看着呢，我要跟男主抢女人了，赶紧的。”
【收到！】
【技能“包厢浪子”加载中……“包厢浪子”学习完毕……“包厢浪子”已满级！】
剩余技能点：0
习得技能：包厢浪子
年龄：18
剩余资产：28000亿
【主人，技能已加载完毕，快去舔女生去吧！这世界没了舔狗可怎么办呐～】
全身一阵电流迅速扫过，张牧大脑空白了一会，随后慢慢回过神来。
张牧轻笑：
呵，什么舔狗，老子只是想好好装个逼而已。
冷眼看遍扭曲的人群。
话筒缓缓举起，张牧不自觉唱道：
“都……”
“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 你的 不同 你犯的错……”
观众惊讶道：
“什么？竟然是清唱？没有伴奏，音响是真坏了？”
“哈哈哈哈，小学生中二歌曲，这小子的品味也就这层次了。”
导演也是一脸懵：
大家都只是说说而已，少爷你来真的！
“都……”
“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 你的 面具 你的自我……”
张若雪满脸不可思议，随后冷静下来想道：
“不对，一定是假唱！这都是端木石安排好的！”
“他们说 要带着光 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 要缝好你的伤 没有人爱小丑……”
张牧没有在意台下的动静。
也没有注意到舞台下面的观众和直播里的弹幕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只是觉得一个人来到了大一点的KTV，想要独自安安静静唱首歌而已。
虽无伴奏，张牧却像在楼梯口唱歌，音声穿透三十层！穿透人心！
舞台下的观众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静静听着张牧在舞台上撕心裂肺地歌唱。
“去吗 去啊 以最卑微的梦”
“战吗 战啊 以最孤高的梦 ”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临近尾声，台下观众涕泪横流。
弹幕满屏“泪目”。
包厢浪子，名不虚传！
直到张牧唱完整首歌，才发现场馆里出奇得安静。
先是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掌声。
随后掌声越来越大，逐渐在场馆蔓延开来。声如雷震！
张牧弯腰致意，心里却满是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雷鸣般的掌声才渐渐停息。
张牧举起话筒道：
“这首歌呢，创作背景是一个和癌症斗争十年的女生的心路历程，她把这段感受写了下来……”
“所以这绝不是什么中二之歌，孩子们能被这首歌感染到也是他们有心底的那一份纯真……”
“我选择了清唱，也是觉得这样更能表达出这首歌的本意，毕竟创作者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创作出这首歌的……”
“这就像是诗歌——我们欣赏诗歌的时候，其实是在欣赏诗人。诗歌是诗人个性的表达，所以我觉得音乐也应该是同理……”
张牧还在台上侃侃而谈。
全场已经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