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应该是哪儿有点毛病
一只桃子从后头举到她眼前,洗的倍儿干净成熟的香甜气味儿也穿过薄薄的皮钻了出来。
她其实在进厨房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新鲜的水果他都能弄来,可见那红尘一骑妃子笑并不夸张。
有权有钱的人什么事儿都能办到。
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复又抬头看他,“给九安送来的?”
“他那小肚子能吃多少?你帮忙吃吧若不然过不了几天就都坏了。”
别说,他这哥哥当的还算合格,有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弟弟。
又看了看其余的桃子和杨梅,“其实可以做成罐头,密封起来保存更久。”
“那就都交给你了。”
“新鲜的时候也要赶紧吃,那两个小家伙应当在玩儿呢先过去吧别打扰了人家。”
提起食盒她就先出去了。
褚行骁琢磨了一下她说的话,又想起她刚刚站在帘子后往外偷窥的样子他瞬时就明白了。
她在撮合婉娘和刘继呢。
转头就踢了潘睦一脚。
潘睦:“……”
“一天尽胡说八道,下次打探好了再上禀。”
斥责完他就快步出去了。
潘睦叹了口气,得,当大冤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习惯了!
两个小家伙爱吃桃子,宝丫若是不控制她能一口气吃三个。
九安就斯文多了,一个桃子切成一碗小块儿他就一点一点的吃,边吃还边玩九连环。
褚行骁坐在九安旁边不时的用指背给他擦一下嘴角,眼睛则追着在一旁写字的贺星棠。
也不知她写的是啥,在纸上画的一个个鬼画符他一个都不认识。
“你想撮合刘继跟婉娘?”
听到他声音贺星棠抬头,他半个身体都探过来了。
好像只是单纯的八卦吧可眼睛里都是笑怎么回事儿,他开心什么呢?
“大人眼睛真灵光。”
“能成吗?”
“看缘分,还得看努力程度。”
他又往这边探了探,“不如本官以权势欺压?让那刘继直接下聘迎娶!”
“……”
好好一个人,尽不干人事呢?!
“倒也不用。若他们二人没有感情基础强硬的凑在一起,到最后反而会成为怨侣,作孽!”
她这种说法倒是让他心中一震,类似的话他母亲说过。
“所以你认为两个人若成夫妻必须先建立感情?”
谁承想他还对这种话题感兴趣呢。
贺星棠放下笔,他也正式挪过来了一副等她深说的模样。
“大人家中没有妻妾?”
摇头,“没有。”
“通房?”
“更没有。本官洁身自好至今为止从未……反正身边没有亲近的女人。”
从未俩字儿说不出口,毕竟自己跟她……
那一晚药性使然再加上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他记得不太清楚。
洁身自好?贺星棠对这四个字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携手共白头感情基础是为一切,如若没有感情那就是两个陌生人,而且还会因为后天发生之事在心中埋下怨气。长此以往互相生恨,试问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孑然一身。”
自己说完他倒不吱声了,贺星棠觉着他可能是听不大懂毕竟这个世界的男人很少明白这个道理。
有权有钱一辈子可劲浪啊,道德要求什么的他们不屑一顾。
只不过她这回想错了,褚行骁想到的是他母亲,她跟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差不多的思想。
也是因为这种思想郁郁而……
拿起笔之后又看了他一眼蓦地发觉他似乎有些失落,眼睫微垂显得些许委屈,那模样跟九安一模一样。
“大人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又不知如何表达吗?”
他抬起眼来,“怎么可能?向来都是旁人追逐于本官,本官是不会追逐旁人的。”
绝不可能!
“……”
得,是她想多了!
看他那傲娇的样子,旁人追逐他他没准儿会还觉着是亵渎了他。
这种人,八成会孤独终老。
不由得开始担忧九安,他若是越长大跟哥哥越像岂不是也会长成这招人厌的德性?
她在算重建房子的各种费用,以及如果跟军营签订了殓葬合同之后初期的投入。
红梅的舅舅过来了一趟她也特意向他询问了一下城中可有会打寿材的手艺人,特别巧的他师弟就是打寿材的。
他的铺子开在下村,城里有人去世了都会特意跑到下村去买寿材。
他还捡了个孤儿当徒弟,一切办白事的事宜那小少年都办的明明白白。
一听这个贺星棠只觉着合适啊,完全可以联手共赢。
办公地点就定在城郊义庄,眼下住在那里的孤寡老头是老贺的熟人。
每一步都要用钱,所以精打细算就免不了。
蓦地抬头看了一眼,褚行骁抱着九安给他漱口洗脸呢。
有模有样又愿意出力,贺星棠是不会阻止的。
洗了脸又洗小脚丫,被服侍的那个还得蹬两脚把水溅他身上去。
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褚行骁不生气,单臂把他挟在肋间边往内室走边快速转圈。
甩的小家伙直接蒙圈。
扔到床上去用被子把他团团裹住像个蚕蛹似得他就咯咯笑了。
“带着你疯闹就开心了是不是?喊爹,往后天天陪你疯。”
声音压得特别低,狗狗祟祟的。
九安小眉头一皱,“土里,睡觉。”
“……”
时近半夜贺星棠整理完回到内室一看,那兄弟俩都睡着了。
哥哥靠在床外侧挡着,弟弟在里头横过来了一条小腿还搭在了他肚子上。
“大人,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那个靠着的人微微掀开了眼睫,迷迷瞪瞪的抓住了她的手,眼睛又闭上了。
“……”
看了看两个人的手,热乎乎的又有不少的薄茧是非常有力量的。
“你若在这儿睡记得后半夜给九安小解,不然按着他现在这个造型肯定尿到你身上去。”
说完把他手甩开贺星棠就走了。
这一夜贺星棠难得睡了个整觉,往常哪晚都得醒来两三次。
打了水回来的晚娘一看她坐在床边发呆就乐了,“县太爷一大早的跟九安起了就给他洗漱换衣服收拾的干净利索,现在带着那两个能闹腾的出去玩儿了。”
“九安夜里没尿床?”
“没有。”
几不可微的摇头,她昨晚跟他说时他是听着了还是没听着?
原本以为今早能欣赏一下他被尿一身的狼狈相,还预计着凭那洁癖的性子得狂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