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算命先生找上门
亥时这个时辰,如果在京城不算晚,但农村人睡的早起的早,一般这个点早就睡了,谁会来呢?
来人似乎站在了孟溢家的门前,敲响了他家房门。
冷焰眸子危险地缩了缩,人如鬼魅般闪身出了房门,躲在黑暗的角落中,盯着那个人。
天已经有些暗了,但冷焰目光如炬,一眼就将此人的全貌收在了眼底。
身材比较高大,但整个人十分的消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山羊胡,相貌普通,带了点书卷气,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一个人。
他手持一算命的幡,静静站在孟溢家的门前。
冷焰努力感受他的气场,最后得出此人并没有武功的结论。
但是,这个时间点,出现这样一个奇怪的人,真的太诡异了。
冷焰的手攥紧,全神贯注,只要此人敢对孟家人不利,他定会出手,一举拿下。
屋内的孟氏过来询问,“谁呀!”
来人低声道:“算命的,你家家宅凶险,这些日子必有大祸,我经过此地还是给提个醒,注意点,我走了。”
那人说完就要离开,似乎仅仅就是提醒孟家人,家中可能会有祸事。
孟氏心头一跳,突然打开了门,声音有几分的尖锐,“你这个人别走,把话说清楚,你总得给我家说说要如何避祸吧!”
那人的目光看向孟氏,眸子溢出贪
恋的光,似乎要将这个相貌刻到自己的脑子里一样。
冷焰眼睛再尖,也不可能看到那人眸子里的情感,只觉得那算命之人可能心里有些波动。
但是,孟氏离的近却瞧到了,她的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眼泪。
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那人淡淡道:“今天太晚了,我住在山脚下一土地庙里。
若是想知道如何避凶,明天一早可以去找我,虽然天机不可泄露,但毕竟遇到,也算有缘,告辞。”
这次说完,他没有回头,直接离开。
孟氏看着他离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自言自语,“什么人这是?奇奇怪怪,莫不是疯子吧!”
看见孟氏插上门的声音,冷焰一直没动,陷入了沉思。
肩膀突然摁上一大手,冷焰差点吓的跳了起来。
后知后觉是霍文,冷焰低声,“霍大人,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
“武功退步了,人到眼前都不知道,我若是歹人,你已经死了。”霍文冷飕飕道。
“霍大人,谁是你的对手呀!再说,我不是在想事吗?”
霍文点了点头,“进来再说。”
走进屋,冷焰凝着眸子道:“这个人有问题,大晚上这样装扮出现,又不是本村人,目的绝对不单纯。
我怕他对珍儿家不利,霍大人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先解决了他。”
“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人家做了什么你就草菅人命!而且,你都觉得这个人很奇怪的,这个人自己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装扮成这样出来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冷焰似乎愣了一下,“霍大人,难道说这个人并没有目的?就是个算命的?”
霍文白了一眼冷焰,“不能如此说,只能说怀疑该怀疑,但不能因为怀疑就认定此人有目的,明天,如果孟珍儿的娘去了土地庙,你跟上,看看那个人究竟是真算命的还是有目的的?”
“属下知道了。”
霍文点头,“我不在这些日子,一定要保护好王爷,古淮礼老奸巨猾,侄子死了,跟家里死个野狗一样,悄无声息的,可见多么的能沉住气。
他是王爷最大的对头,能力一直被低估,我还真怕……”
“霍大人,你就放心吧!主子不会有事。”冷焰信誓旦旦。
霍文点头,“行了,睡吧!”
……
孟氏回屋之后,随便找个一个板凳坐下,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整个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大哥来了,虽然换了妆容,但还是被她一眼瞧了去,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
她还以为,这辈子再跟京城无瓜葛,无声无息死在这个小乡村,也算平淡一生,却没想到,她求救了他……
她不怕死,甚至说这些年
想的很清楚,死可能也是解脱,为了家族,为了自己,她从选择孟溢的那一刻,她已经做出了牺牲。
但是作为娘,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如果是这个样子,她不怕鱼死网破,这是一个为娘的本能。
她将头倚在腿上,任由眼泪糊了一脸。
“孩子他娘,谁来了?你还好吧!”看看孟氏久久没进屋,孟溢问道。
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她哑声开口,“没事,我洗把脸就睡觉。”
“孩子他娘,你哭了吗?”孟溢有些着急问道。
孟氏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没事。”
孟溢心头一涩,她虽然是丞相的远房侄女,也不是一个姓氏,但她也在相府不愁吃,不愁喝。
想娶她的大院门里也不少,其中就包括古丞相的长子古震,她却跟着自己这个被撵之人来到这个穷山村,吃尽了苦头。
这些年,她给他生儿育女,哪怕自己打骂于她,她都无怨无悔。
她长的好,跟云薇长的很像,若她想离开自己跟别人,也是片刻的事情。
当年的她,来农村的时候,也是造成轰动的,自己这些人太亏欠她了。
“孩子他娘,刚才谁来了?”看见孟氏进了屋,孟溢问道。
孟氏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算命的,大晚上的也是奇怪,不过他说我家会有
灾难。”
孟溢脸一白,家里的确不太太平,云薇说有人要杀他们,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究竟怎么得罪古丞相的,让他赶尽杀绝。
“算命的话不用信。”以为孟氏是被算命的话吓到才哭,孟溢安慰道。
孟氏没有说话,上了炕躺下。
“孩子他娘,是我拖累你了,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孟溢心头也难受的紧。
孟氏鼻子泛酸,她低声,“路是我选的,从没有后悔过,只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忘不了古大小姐。”
孟溢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住,半天苦笑,“说什么?人家什么身份?当她进宫的那一刻我就放下了,我们是夫妻,一辈子的夫妻。”
孟氏的眼泪猛然滴落枕巾,“孟溢,你可能一辈子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都不了解她,不懂她。”
孟溢一愣,“她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你是我的娘子,相融以沫一辈子。
之前酗酒不是因为她,总觉得不是因为被诬陷那件事,我说不上也封侯拜相,我想的太天真了。
我们不说她好不好?这些年我都想不起她了,甚至想不起她究竟什么样子了?”
孟氏心头一阵的心酸泛出,不知道该嫉妒谁?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做的事值得吗?
“若是我死了,孟溢,你会哭吗?”孟氏的声音有些飘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