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人特用的狗运
“佳人杂志。”
杨西立即脱口而出，声音清澈干净，谁听谁喜欢。
在她一清二白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有人夸我待的公司，还表示想买公司的产品，当然要赶紧说出来。”
这个回答，确实惊到洛震，因为：他没听过。
“佳人杂志，想必优秀，才培养出妳这般员工。爷爷老了，跟不上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到洛氏集团还有几分钟，讲点妳家杂志的好话给爷爷听听。”
是不是很会聊天？他慢条斯理夸两句，瞬间让杨西觉得洛震是个不可多得的老人家，心情一整个轻舞飞扬，也删除脚下那双CK高跟鞋濒临寿终正寝的惊吓。
“爷爷，佳人杂志今年已经18岁，成年了。为了庆祝佳人的成年礼，我们总编想出伊琪凯的主题，希望带着读者和品牌，一起拥有质与量的跃升，一起展现独一无二的风格。”
杨西的小表情，写满企划的诚恳与期待，洛震的老眼神，充满欣赏与喜欢。
“洛氏集团是佳人很重要的客户，为了帮助洛氏打进国内市场，昨天我努力地赶工制作方案，加班到晚上8点多。就是希望洛氏能快点接收伊琪凯，参与佳人的年度升级计划。”
要是佳人杂志的董事长吴明珠刚好也在场，肯定骄傲的不得了；万一，她也认识洛震（什么话啊！投资界的大佬，她哪有不是认识的。），杨西铁定被涨薪被提拔。
人世间要是有那么多刚好，也就没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什么事，更没有李白、苏轼、罗贯中等文豪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听君一席话，爷爷涨知识。呵呵呵～”
洛震的笑声爽朗，但眼睛溜啊溜，溜向洛尔深浮在后照镜的眼眸。假如有个懂眼神之语的专家在场，估计会这么翻译。
“老爷子说（孙子，佳人杂志的伊琪凯听起来带劲，小姑娘有趣，咱们用吧！）洛尔深回（爷爷，这件事得评估，投资有风险，交易需谨慎。）老爷子又说（十万块不到的事，有什么风险？你出不起，我出。）洛尔深（...）”
“爷爷，我带了三本佳人杂志，这一本送你。闲着没事拿来打蚊子，或者拿来当锅垫，好看又好用。”
杨西从后背包抽出一本厚厚的当期杂志，双手递给洛震。那恭敬的小姿态，让洛震的心底眼底浮出大颗小颗的星星，满意的很。
“这杂志沉，小姑娘你揹三本还提一袋文件，趁机练臂力吗？”
面容慈祥和蔼的洛震，频频使出爷爷杀，杨西从小养成的娇憨可爱也被激活。
“爷爷很内行，看来也是练家子。哈哈！我把手臂练好，这样以后在路上遇到你，就能对你施展公主抱；就算雨天又来两辆超跑，也不怕被水泼。”
这话说的是有点脑洞太大，连洛尔深那张万年寒冰脸，都被解冻。他透过后照镜看向忙着逗洛震的杨西，嘴角也不自觉得勾起。
那小表情，怎么说呢，就是帅。只可惜，杨西没看到。
“小姑娘，这方案很多页，都是你自己写的？”
车子颠簸，让手提包礼装订整齐美观的方案，滑出一角。眼睛老好的洛震，一下就看出这方案的页数都快追上四分之一本的周刊。
“我写的，但不是我一个人想的。杂志社的方案，都是团队作战的结果。我这个小企划只负责掰出一个可以见人的小定位，至于长肉长骨长脸，都是总编和负责的业务整出来的。”
杨西的口气，就像跟爷爷撒娇的小孙女，简直像Q软的果冻，把洛震久没用的宠爱之心，一下唤醒。
“别小看可以见人的小定位，要是没有这一层，方案的落地和执行方式，可差远了。不过，我们毕竟年轻，还有许多人情世故需要学习，多跟总编和业务讨教，不吃亏。”
一句“我们毕竟年轻”，把洛尔深逼成再次看向后照镜的“司机”。
就这么一眼，要是洛尔深有玻璃心，肯定碎满地。杨西和洛震那亲昵的爷孙模样，不知情的，肯定以为坐在驾驶座的洛尔深是司机...
万万没想到，洛尔深开口了。
“一般而言，送件者都是负责的业务；但今天是企划送件。是这案子特别，还是有其他考量？”
不出意外，洛尔深的语气依然S冷淡。
“这件事...鬼打墙。昨天下午洛氏在email说预算不足，先不跟伊琪凯。负责的业务认为是沟通不良，几位领导决定让企划部重新提案，换成企划送件。”
转眼间，杨西把底牌都掀了，说起大实话，一点也不含糊；看来她打从心底喜欢这两位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
“换成企划送件，确实是个方法。”
“呵呵！我也是头一回送件，不晓得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穿什么。早知道今天会下暴雨，我真该穿满60减30的雨鞋～～～”
心里话都讲出来，杨西这二货简直是个透明人。看来，她压根不认为日后还会再见到洛尔深和洛震，这才说得那么潇潇洒洒，明明白白。
“哈哈哈！满60减30，爷爷我今天学到了。这种雨，确实该穿雨鞋。”
说来也奇怪，当洛震说完这句话，他手上那只黑色的大型脘表，也跟着闪；你别说，还挺像是有人工智慧的AI手表。
“爷爷，您这个手表是AI手表吗？每一回您说话，它就闪两下。”
配备跟猫同款的好奇心，杨西看到新奇的玩意儿，必定不放过。显然被问住的洛震，老眼如如不动，直接甩锅。
“这手表，我孙子买的，除了显眼放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接到讯号的洛尔深，立刻又看一眼后照镜。
“这是监测血压血糖的手表，数据同步发送云端，连接相关人的设备。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如姑娘所言，具有AI功能；不过，它的AI力微弱。”
双眼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的洛尔深，说起这些钢铁直男都爱的科技时，声音自动变成低音炮，低沉又写满磁性。杨西听着听着，竟长出奇怪的感觉。
“这个，他的声音，怪有魅力怪好听的。”杨西的心里升起大写的欣赏。
“一定是七楼只有中年油腻大叔，室友又是个不爱讲话的颓废男，才让我降低标准。恩！要振作，多看看，才不会把三流人当成一流人来看。”杨西用打鸡血的标准，激励自己那颗二货的心。
洛尔深说完，再次看向后照镜。捕捉到这丝目光，杨西瞬间启动CPU。
“这个手表，等于是GPS定位系统加上健康监护装置，长辈带着它出门，等于是带着保镳兼管家逛大街。是不是这样？”
那青春无敌的可爱模样，也太好看，洛尔深放在后照镜的那双眼睛，在她的脸上停留快两秒才移开。
此时，杨西的手机传来讯息声。
“Lexi，到了吗？”任兢兢在问句后又缀上一个静待佳音的贴纸。
“还没，路上暴雨，耽搁了。”杨西速速回复。
说时迟那时快，洛氏集团到了。
洛震看着杨西，送上一句很有用的祝福。
“小姑娘，你这么勤快，老天爷不会辜负有心人。爷爷祝福妳未来的日子，顺顺利利，稳稳当当。”
声音里饱含的疼爱，但凡是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杨西开心的很。
“谢谢爷爷，祝爷爷健康，长命百岁；也谢谢爷爷的孙子让我搭便车。”
坐在前座的洛尔深，头没回，只回了一个音节。
“恩！”
这回覆，不觉得阴阳怪气的举手～～～
杨西，不觉得。因为此刻的她，五脏六腑和脑细胞，全被洛氏集团占满；满心满眼都是送件成功，方案过关，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咀嚼洛尔深的阴阳怪气。
说到底，打工人出来混，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在这个无比重要的规格里，其他的都是浮云。
踏出大众的杨西，带着硬撑出来的自信，面对洛氏集团的玻璃窗。然后，她的自信垮了。
“除了发丝比较干，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潮湿感。最严重的，就是那双被大雨冲洗的CK高跟鞋；真皮的鞋面，是明显的水渍。这狼狈样，要是被七楼的随便一个看到，肯定高分贝喊NO!。”杨西的眼睛是大写的不可思议。
“没想到，我竟是用这种逼格的狼狈样，和爷爷聊天，和他孙子聊天。难怪人家送我到洛氏集团，就赶紧走。”杨西凌乱的像风中芦苇，完全没注意到几双媲美迅猛龙的眼睛，正从四面八方盯着她。
“佳人杂志的企划杨小姐吗？我是洛氏集团的窗口贾不二。”
说话的男子，约莫32岁，是事业开发部的总监。那回夏晓秾来洛氏集团提案，就是他负责接待。
“您好，我是杨西。”
手忙脚乱的杨西，赶紧空出双手递上名片。
“杨小姐，您好，这边请。”
贾不二一脸刚正不阿又亲切友善的童子军模样，最适合当接待。他带着杨西绕过正门，走向洛氏集团的另一个入口。
“今天雨太大，撑伞也没用；集团为了感谢杨小姐冒雨前来送件，特地准备一套干爽的服装，让您换上。”
要是这时，贾不二说他是专业的导购，杨西肯定相信。那姿势那语调那表情，只有精品店的导购才具备。
“不用不用。虽然洛氏集团的品味有口皆碑，大家抢着来，可是我今天是来送件不是来当公主。洛氏的好意，我心领了。”
小企划那点不值钱的骨气，差点把贾不二的脸挤歪。不过，贾不二也不是吃素的。
“杨小姐，不瞒您说，这一次请您换上的造型，都是我们的市场前测产品。公司想找出一些具代表性的女性，试穿试用这些产品，一个月后再将试用心得回馈给我。由于这是不公开的测试，时尚界和贵杂志都没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