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小丑的面具——闪耀和心酸
在我还心中惶惶,担心着林月白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林月白已经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元旦晚会的节目,大合唱没有选,这个太俗气了,男生那边定了个小品,还是林月白自己撰写的小品。
自习课的时候,林月白叫上那几个演小品的同学,然后我们一众班干部一起去科教楼闲置的的小礼堂去看看,发表一下意见。
看着台上的男生嘻嘻哈哈的你一句来我一句去,说说唱唱,像是小品,又有点嘻哈的意味,班里其他的班干部看完都非常的满意,说并无不好的地方,还连连夸林月白把小品和嘻哈融合在一起很有新意。
不过,我总觉得却点什么东西,这个节目说是小品,又不像,嘻哈的话,又相差甚远,侧过头看林月白,他似乎也并不太满意,可又一时找不出哪里有问题,我推了推他的手臂,想都没想嘴里就蹦出一句话来,“把狒狒编进去看看,狒狒一出场,绝对华丽丽的惊到一大片。”
林月白白了我一眼,“你当演马戏团哪。”
我撇嘴,对此想法更加的坚决了,“马戏团也好过你这个太过喧哗无实的四不像。”
林月白目光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人,思索着没有再说话。等了一会,他起身离开,没多久就带着张狒狒进来了。
林月白指了指张狒狒,向我问道,“说说你的意思,怎么加进去?”
看到张狒狒出现的时候,我就一直憋着笑,心里头早就想好了怎么来戏弄张狒狒,力求让狒狒在此次元旦晚会名声大噪。
指着台上还在进行的小品,强装镇定的说出我的想法,“最开始的时候,狒狒慌张的跑出来,跑到舞台正中间的时候故意跌掉,然后其余人再陆续出场,等结束的时候,狒狒再慌张的跑出来,再在同样的地方跌倒,这回,她聪明的发现那里一块大石头,爬起来把石头搬走……”
林月白摇摇头,皱着眉思索着别的创意,最后还是垂下头来,叹了口气,跟张狒狒说,“你愿意去参与吗?”
张狒狒狠狠的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哪怕这会儿林月白叫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会皱一下眉。
林月白又指了指小舞台,说,“那你上去试试吧!”
张狒狒二话不说就爬上舞台,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慌张的跑出,然后故意跌倒,整个人圆溜溜的趴在地上,样子狼狈而又滑稽。台下的一众班干部看着张狒狒那滑稽的摸样,皆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连林月白也强忍着笑意。
直到出了小礼堂,我和林月白走在其他人后面,隔开一段距离之后,林月白终于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站在那儿冷眼看着他笑,然后讽刺道,“之前板着个脸多正派啊,你这会儿倒笑得挺欢实的!”
除了这个小品之外,文艺委员报了一个独唱的节目,蒋芳华报了一个舞蹈的,古风曲子,《神雕侠侣》的,难度很大的舞蹈,而且还是双人舞,可是众观我们班的女生几乎是没有舞蹈底子的人,最后,林月白还是找到了我,“千雪,你来跟蒋芳华一起跳舞吧。”
林月白的突然发问,让我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林月白见我不说话,又说,“你之前不是学过芭蕾吗?这舞你应该能跳的。”
“可我都好多年没有跳过了,真不知道身体的柔韧度够不够。”
“千雪,你去试试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跳的很好的。”
最后,还是很没有骨气的答应了林月白,于是,每天都去压腿、跳跃,只要一有空闲就一个人跑去小礼堂里回忆着之前学的芭蕾,如何跳跃,如何踮着脚尖,如何优美……自己练了两天之后,蒋芳华开始跟我一起来跳她编好的舞蹈,两个人相互配合了好久,才有了默契,动情的时候,宛若一对苦情的小情侣。
元旦晚会的那天,格外的冷,温度下降到了零下五度,大礼堂里是没有供暖设备的,我跟蒋芳华跳舞需要穿飘逸的轻纱古装长裙,早早的就画好了妆,穿着厚厚的棉衣,要等快轮到我们的时候才去换装,不然,非得冷死不可。
台上的主持人报到下一个就是我们班的小品,我突然心血来潮,手里拿着之前化妆剩下的眼影和口红一大堆的东西跑到在后台准备着的张狒狒,“狒狒,你得画个妆。“
狒狒看着我脸上精致的妆容,听说要给她化妆很是高兴,赶紧乖乖的坐下。我可不懂化妆什么的,不过,很清楚能够体现张狒狒的效果。小丑,她在这个小品里的作用就是一个小丑,尽可能的一出场就将人逗笑。于是,重重的眼影延长到了鬓角,一张嘴给涂的猩红,最后还特意给她画了一只被拳头打青的眼圈……刚画好,主持人就报出了节目的名字,张狒狒赶紧深呼吸几口气,准备上台。
我又偷偷的回到座位,就看到张狒狒那一张惨绝人寰的脸出现在舞台上,台下,整整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一波大笑盖过一波大笑,连林月白都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看着张狒狒一头栽倒在地,身体还在地上弹了两下,台下又爆发出一阵大笑,还伴随着笑得厉害的抽气声。等所有人笑完了,这个小品也就演完了。
随后一会儿便是我和蒋芳华的舞蹈,等我们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白色的长裙居然被抹了一大片的化妆品颜色,红的紫的黄的粉的,颜色太重,根本就擦不掉。主持人报出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了,可现在裙子穿不了,这舞跳出来就失去唯美了。林月白见我和蒋芳华还迟迟没有换衣服便走过来询问,才知服装被染了颜色。
蒋芳华努了努嘴指着正鼠头鼠脑的往这边看的张狒狒,一看到她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她用我们的衣服擦脸了。张狒狒一触及到我狠厉的眼神,缩了缩脑袋赶紧跑开了。
林月白沉思了一会,开口说,“离学校不远有一家舞蹈服装租凭店,来回二十多分钟,我现在就去借。”说完,便要转身就跑。
“来不及了,最后就只有四个节目了,就算把我们的放在最后时间也不够。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叫住林月白,此时,我反倒镇静下来,低头仔细的看着四周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的白色长裙被染的五颜六色,自然是不能穿的了,盖在桌子上的桌布是白色的,而且跟被裙子上那块被染了颜色的地方布料差不多,灵机一动,上前扯掉裙子上的那块地方。
蒋芳华见我的动作,马上说道,“我去寝室拿针线。”说完,飞快的离开大礼堂往寝室而去。
林月白转身去找主持人,把我们的节目放到了最后。
蒋芳华的针线活不错,拼接起来几乎看不出来,主持人报到《神雕侠侣》的时候,我和蒋芳华正好换上衣服,从容不迫的出现在舞台上,全神投入到神雕侠侣的故事里,用心和身体演绎着传奇故事,音乐停下,我和蒋芳华仍然还沉浸在故事里。
一曲毕,轰轰烈烈的鼓掌声起,晚会落幕。
我和蒋芳华荣耀的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第一名的奖座,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台下,张狒狒一脸的花妆,狼狈转身,时常被身边的人指着哈哈大笑。看着张狒狒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心里涌起百般杂陈的滋味,张狒狒很努力的表演节目,可是,我们都只是把她当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