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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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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雪一个白天都被迫留在王府,李僴后来不知去了哪儿,不过中午和傍晚有人来给她送饭,她吃得很好,肚子鼓鼓的,打了个饱嗝。

夜幕降临时,沈映雪躺在椅子上,双手置于小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日子过得真舒坦呀,要是天天能这样就好了。

也不知道李僴死哪儿去了,让她留下干嘛?这男人神神秘秘的,又狠又坏,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好屁。

想到李僴靠近她,在她耳朵里吐热气的模样,沈映雪一骨碌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哆嗦。

她双手贴上自己的脸颊,不知怎么了,温度似乎上升,有点烫。

沈映雪放下手中的暖手炉,盘腿,屏除杂念,喃喃自语,“有道是食色性也,那家伙长得帅,所以我有点感觉是正常的。二十一世纪的帅哥爱豆,一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个个都让我心动,本姑娘只是好色,仅此而已。男人可以好色,为什么女人不行?”

“你好谁的色?”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沈映雪赫然睁开眼,转头看到身边站着一对男女,一个是李僴,还有一个便是胡晓云,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

沈映雪连忙从躺椅上爬起来行礼,“殿下,你回来了。”

李僴再次问她:“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你好谁的色?”

“殿下,我只是想到路上遇到的那些英俊的男子,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沈映雪倒算是实诚,可是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她好李僴的色。

胡晓云忍不住笑道:“沈道长还真是快人快语,不过说的也没错,男人好色,女人也好色。”

李僴眸光中的冷意收敛了些,“还有,什么是二十一世纪,什么是帅哥爱豆?”

帅哥爱豆这说法,让他很不舒服,总觉得有点醋意。

“额……这个嘛。”沈映雪的大脑飞速转动,回答:“殿下,二十一世纪是外邦一个小地方的名字,帅哥爱豆,也外邦人的名字。”

“是吗?这名字倒是别致。”李僴对外邦也有些了解,不过从未听过帅哥爱豆这种名字。

“是呀,我刚开始也觉得别致,好生奇怪。那些外邦人总是喜欢起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沈映雪随口编了一句,古代人是聪明,但是在有些时候,还挺好骗的。

李僴也不再多问,而是转头跟胡晓云说:“这里便交给你了。”

“是,殿下。”

李僴离开后,胡晓云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套华贵冬装,还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许多首饰和胭脂水粉。

“沈道长,殿下命我将你打扮一番。”

“为什么?”

沈映雪后退一步,警惕道,“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所以想要强取豪夺?”

她在现代看了大量的电视剧和小说,所以忍不住脑补。

虽然她还蛮爱看那些病娇疯批男主对女主角强娶豪夺,各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占有。

她躲在被窝里看这些刺激的剧情很带劲儿。

但虚构作品里的事儿,怎么折腾都行,不代表她自己现实中愿意遇到这种恐怖的男人。

胡晓云忍俊不禁:“沈道长,是这样的。”

她在沈映雪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些话。

沈映雪听完之后大惊,指着自己,“我?你确定?”

胡晓云点头,“嗯,殿下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幅画展开,“殿下说了,让我按照画里的女子为你打扮。”

沈映雪看中看着画中的女子,弱柳扶风,柔媚万千,倾国倾城。

“不不不,不行,我没她漂亮。”沈映雪平时虽然自恋,但内心深处是有自知之明的。

“沈道长,不要妄自菲薄,你只是没有精心打扮而已,若是你相信我,便交给我吧。而且殿下已经吩咐了,若是你拒绝,到时殿下必然怪我没做好的事情。”

胡晓云一阵失落,“若是他怪罪起来,那……”

沈映雪想到之前胡晓云还送了她一套衣裳,把她打扮了一番,也算是帮过她,再加上她此刻已经在这,也推辞不了,便上前握住她的手,“胡姐姐,既然这样,那你别为我打扮吧。”

“好。”胡晓云转眼笑意绵绵,“那就先把衣服换了。”

突然,沈映雪脸上的笑容收起,她低头看了一眼胡晓云的手。

见沈映雪发愣,胡晓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胡姐姐,要不这样,你帮我打扮,咱们顺便聊聊天。”

“当然可以了。”胡晓云松开她的手,转身将包裹里的衣服拿了起来,“咱们进去,我帮你换上。”

胡晓云为沈映雪打扮的过程中,热情地与她聊着天,还告诉了沈映雪她昨晚做的梦。

……

半个时辰后。

胡晓云放下眉笔,将铜镜转到她面前,“沈道长,你看怎么样?”

沈映雪见镜子里的自己,失了神,她抬起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这,这是我吗?”

“当然是你了,我感觉比之前还要漂亮呢,我送你那套衣服跟这套比起来,真是逊色了。”

沈映雪转头看着那画里的女子,再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穿上这身衣服,再加上发型和妆容,的确有几分相似。

李僴的眼还真尖。

若不是她占了梦,发现李僴对那女子没有感情,她肯定会怀疑李僴把她当成替身了。

一不小心她就成了替身文学里的女主了。

不过仔细想想,还挺带劲儿。谁让替身文学也是她的心头好。

门外传来敲门声,“胡姑娘,沈道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胡晓云为她整理好的衣服,“沈道长,我现在要走了,你下次有空可以到我的酒楼来,我请你吃好吃的。”

“多谢胡姐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胡晓云轻“嗯”了一声,随后要离开。

沈映雪突然抓住她的手,“胡姐姐,等一下。”

“怎么了?”

“岁除之夜,不要喝酒。”

胡晓云疑惑道:“岁除之夜?这个月最后一天?”

沈映雪“嗯”了一声,面色突然严峻,不似之前那样轻松,“千万不要喝酒,无论谁给你的!都不要真喝,但是你得假装喝。亥时过半,便回去歇息,记住,不要回你自己的房间,等到天亮再出来。”

“为何?”

“胡姐姐,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做。”

胡晓云,“可是岁除之夜,我会守岁,直到元日。”

“你就找借口说你身体不适先回房,其他的都不要多说。还有,千万不要回你自己的房间。之后你安静待着,直到天亮再出来,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见胡晓云还有些犹豫,沈映雪站了起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听我的。”

胡晓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着玩儿,再加上沈映雪是道士,胡晓云心中也不由得考量了起来,于是点头,“沈道长,我知道了。”

沈映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还要做到才行。”

胡晓云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沈映雪点头,“去吧。”

*

走出门外,胡晓云回想沈映雪的话,有些心神不宁,她脚步有些快,一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人。

“哎呀。”

她惊呼一声,差点摔倒,好在前方的人扶住了她。

胡晓云抬头一看,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殿下恕罪。”

“胡姑娘,你怎么了?”李僴见胡晓云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胡晓云摇摇头,“殿下,我没事。”

“今天让你来一趟,麻烦你了。”

“能够找您的帮,是晓云的福气,一点都不觉得麻烦。殿下若有需要尽管找我。”

李僴,“本王已命人将赏银放在你的马车上,你的家丁在等你,回去吧。”

说完,李僴往沈映雪的方向走去。

胡晓云往门口走几步时,回头看向李僴的背影,目光中流转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愫。

“小姐。”身旁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胡晓云心头一颤,差点被吓到。

“阿光,你怎么不出声啊?吓到我了。”

“对不起小姐,不过,你走神了?”

阿光是服侍胡晓云的,从小跟在她身边,也一直在帮助她忙活酒楼的事情,对她可谓是尽心尽力。

“我没事,我们走吧。”

胡晓云发出一阵不易捕捉的叹息,她转身往马车方向走去。

胡晓云坐上马车之后,看到一旁放着李僴赏赐的银两,她拿起了其中一锭,掀开帘子递给了阿光。

“阿光,这个给你。”

“小姐,这是殿下赏给你的。”

“没关系,这是我赏给你的。”

阿光也不再推辞,“多谢小姐。”

接下赏银时,阿光粗糙的手指轻轻擦过胡晓云细腻的手背,不由得心头荡起一阵涟漪。

刚刚小姐的眼神,他看在眼里,他知道小姐喜欢殿下。

自己是个下人,怎么配和殿下比?

*

沈映雪拿起铜镜,仔细打量自己的脸,心想要是有手机好了,就可以把自己的模样拍下来。

自己这身打扮,这精致的唐装,不比现在那些古装剧里要更加的真实自然吗?

沈映雪从铜镜看到李僴缓缓朝她走来,她放下铜镜之后,拿起梳妆台上的画,转身将画举在他面前。

“殿下你看,我跟这画里的女子,还真有几个相似,不过我没她漂亮,也没她有风韵,估计还要多等几年。”

李僴的眸光似乎凝滞,眼前的女子势不可挡地撞入他的视线,容颜明媚如春日的花朵,俏皮的眉眼间流露着几分灵动,双眸清澈明亮,仿佛流淌着一泓清泉。

半翻髻高耸精致,发髻的编织中点缀着珠宝和花朵,垂下的流苏发簪将她的明眸衬托的熠熠生辉。

她的五官格外精致,秀眉弯如新月,红润的双唇微微上扬,似含笑而不露齿,灵巧中透着一抹妩媚,莹润的皮肤白若雪,细腻光滑如玉,透着淡淡的粉色,仿佛春晨的桃花。

华贵的浅红长袍上是细密的刺绣,繁复的花纹沿袍裙延伸至裙摆,如流水般柔美,衣褶轻盈摆动,好似花瓣飘摇。

李僴原以为她的身材过于清瘦,撑不起这套衣服,可是没想到她穿着别有一番风情。

沈映雪举着画的手有些累了,见李僴发呆,她放下画,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殿下怎么了?是不是我太漂亮,把你迷倒了,喜欢上我了?”

见这女人大大咧咧,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害臊,李僴眼底莫名有几分窘迫,他收回视线,冷声道:“本王想的果然没错。”

“是吧,当然没错了。我可是个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人长得也漂亮。”

沈映雪一旁转了个圈,自恋地欣赏自己。

李僴眉眼之间拂过一抹宠溺的轻笑,却不动声色。

“本王可没说你穿着好看。我之前想,你瘦的跟猴似的,这身衣服必然撑不起来。现在见了,果然如此,这么好看的衣裳穿在你身上真是浪费。”

沈映雪脸上的笑容一僵,整张脸立刻耷拉了下来。

“你别想打击我,胡姐姐说好看极了,我也觉得好看,我才不相信你的眼光。”沈映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拿起铜镜端详自己,找回自信,“胡姐姐的手艺真是好,这妆画的真好看,我好喜欢她给我画的眼妆,我都美成祸国妖孽了,真是的,怎么会这么美。”

她就是叛逆,越是说她丑,她就越是说自己美,要是夸她美,她反倒会谦虚。

李僴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带有温度的笑容,但很快又收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大唐以珠圆玉润为美,当年杨贵妃算得上风姿卓越,柔媚万千,你这瘦猴想要当祸国妖孽,怕是还差很多。我劝你多吃几顿饭,把自己养肥些,都瘦成皮包骨了,真丑。”

李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和一个女子斗嘴,说的也不是真心话,沈映雪自然不是皮包骨那样的瘦,她的身子也算是圆润,但是因为她骨架小,所以看起来瘦,小圆脸看着饱满可爱。

沈映雪掐着腰,气呼呼道:“难怪殿下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英俊,看来得多长几斤肉才行,我在长安城看了不少的美男子,那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您跟他们比起来差远了。”

她酸溜溜地“哼”了一身,将身子侧过去。

不就是贬低对方吗?谁不会似的?既然这样,那就互相伤害,谁怕谁呀?

李僴闻言,脸色一冷,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说他不英俊。

他忍着恼火,“是吗?难怪你之前在那做白日梦,承认自己是好色之徒,恐怕在想着那些美男子吧?真是有辱道教名声,与俗人有何区别?还修什么道?”

“我又不是和尚,讲究什么抛去七情六欲。我们门派,讲究的是顺应自然,不会去排斥七情六欲。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这一切都包含在宇宙大道之间,刻意的抛弃,反倒违背自然,违背人性。所以,我们门派不但可以喝酒吃肉,还可以娶妻嫁人生子,只要我愿意,找个英俊郎君,马上就能拜堂成亲,也不耽误我当道士。反正我年纪也不小了,人家十五六岁就成亲了,我都十八了。”

沈映雪摸了摸下巴,“我一定要找个长得好看的男子,他可以没钱,我来养着,但是他必须要英俊才行。”

加上她现代的年龄,她何止是十八年没尝过男人的滋味,按照灵魂的年纪算,她已经奔四了,想男人也正常。

沈映雪正幻想着自己的理想型,却没发现,李僴眼中闪现着一抹捉摸不透的光芒,微微泛起涟漪,仿佛暗藏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喜悦,却又不动声色。

只见他眉梢微微挑起,唇角轻轻上翘,表情依旧淡然如水,不肆意张扬,可眼底的欣喜却差点遮掩不住。

“是么,可以嫁人生子。”李僴嘴角的笑容强行收起。

沈映雪转身,“当然可以了,孤陋寡闻了吧?不是所有的道士都不能成亲。”

李僴面无表情道:“的确,都成老姑娘了,难怪你成了好色之徒。”

“我是老姑娘又怎样,你有二十多岁了吧?还不娶妻?十七八岁还不嫁人娶妻,本来就特殊,咱俩都是一个池子里的老东西,谁也别瞧不起谁。”

这男人还好意思说她老姑娘,真是不害臊。

他一大把年纪还不娶老婆,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现代女人十八岁还在上学呢,即便三十岁,人生才刚开始。

不过,她也不灌输那套现代思维给他,既然他说她老姑娘,那她也说他老,互相伤害呗。

“说的也是,本王的确早就过了娶妻的年龄,父皇也多次问过,既然本王未娶,你未嫁,不如你就嫁给本王,我们可以凑合一下,立你为侧妃,若是你做得好,再立你当王妃。”

他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是细细听来,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映雪见李僴一脸戏谑的模样,以为他在开玩笑,她的也没认真,“我才不要。你那么凶,动不动就拔剑威胁我,不小心把我砍了怎么办?我要嫁就要嫁一个听我的话,服我管教的男人,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夏天给我扇扇子,冬天给我暖脚。”

李僴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这是把自己当成武皇了,还想养几个面首不成?”

“要是我暴富了,谁说不行?就准你们男人养小妾,女人就不能养小夫了?”

沈映雪知道在王爷面前说这话,尺度的确大了些,好在这是民风开放的唐朝,要是换成别的朝代,估计她就要浸猪笼了。

李僴真想把这丫头的脑子扒开,看看她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词,“小夫”这两个字她都能想得出。

“荒唐,堂堂男儿,谁会伺候你?我看你该好好的相夫教子,白日梦少做。”

李僴鬼使神差地代入他自己在伺候她。

“哼,我就要做白日梦。帝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我长得也不差,要求又不高,只让他为我暖脚而已。要是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就当老姑娘呗。”

李僴无奈地摇摇头。

这丫头哪里是道士,分明是个难缠的妖精。

他要是不凶,她嚣张跋扈。可是他一拔剑,她又怂得像老鼠。

沈映雪也不想再跟他斗嘴,她开口:“咱们说回正事儿吧,你让我打扮成孙霖芳大嫂的样子,现在呢?”

“现在天色还早,不必着急。而且……”李僴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似乎少了些什么。”

沈映雪有些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少些什么?”

李僴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肩。

沈映雪浑身一震,刚要将他推开,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坐下。”

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具有蛊惑,沈映雪鬼使神差地坐在椅子上,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李僴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花钿笔。

充满力量的手指拿起细长的笔,仿佛要将它折断。

他右手持笔,高大的身体俯身,与她靠近,用气息说:“别动。”

柔软的笔尖,轻轻地擦过沈映雪的额心,一股冰凉的感觉带着一丝痒,轻轻地划过她的肌肤。

她有些不适,想要动,却被男人的手指捏住下巴,“别动。”

沈映雪就像是一个被管住的孩子,乖乖地坐立不动,眼皮时而垂下,时而抬起,纤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似乎有些紧张。

他仔细地在她额心描绘着,每一笔都小心翼翼。

笔头冰凉,可是他的气息却温热地洒在她的额头上,又凉又热的感觉,让她面颊不由得泛起一阵燥热。

自己的是什么了?跟他斗嘴的时候,胆子大的很,可这会儿他靠得那么近,她却慌了起来。

这男人要是长得丑就好了,偏偏他长得这么帅,而她天生对帅哥没抵抗力,就算她再嘴硬,可是她心里清楚,他有多英俊。

沈映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眼神慌张的无处安放,最后落在他的靴子上。

她发现他的靴子很干净,腰间的玉佩很是别致。

手指似乎有些痒,她放开裙摆,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轻轻用食指摸了摸那枚玉佩,质地很好,不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被把玩得圆润光滑。

或许是被玉佩吸引,沈映雪忘了这个男人还在她额头上作画,时间也过得很快。

花钿笔在她额头彻底移开,李僴站直了身子。

沈映雪迅速抽回手,有些紧张,眼神不知落向何方,直到李僴拿起铜镜递给她。

沈映雪双手接过,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额前多了一个精致的桃花形的花钿。

这花钿配合自己的妆容和发髻,可称得上是锦上添花,她少了几分少女气,多了几分妩媚。

沈映雪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摸一摸,李僴抓住她冰凉的手,“别碰,会被擦掉。”

“哦,我不碰了。”她看向他的手,他抓的很紧。

李僴眼神一阵松动,他离了松开手。

两人之间似乎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沈映雪放下铜镜,不似之前那样大大咧咧,画上这花钿,她莫名地端庄了起来,声音也淑女了,“殿下为何给我画这个?”

这男人还真是心灵手巧,连这个都会画,是不是给别的女人画过?

想到这个,她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不过,那画上的女子,也没有花钿。

李僴放下手中的笔,淡淡说道:“碧玉华钿镶额间,细翠藤蔓绕梳鬟,轻风拂过桃瓣香,娇艳如花点眉颜。”

沈映雪点头赞叹,“好诗,可是我听不懂。”

李僴也没与她解释,而是摘下了腰间的玉佩,“你刚刚摸了它。”

沈映雪有些心虚,“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李僴将玉佩递给她,“给你吧。”

“给我?”沈映雪咧了咧嘴角,“我只是碰一下,你就不要了?我要是碰到你身子,你是不是也不要你自己了?”

“你不喜欢这玉佩?”他反问。

这玉佩珠圆玉润,沈映雪的确喜欢的很。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为什么要送给我?”

“本王不缺玉佩,你要想要就拿去,你今天有功,算我赏你的。”

沈映雪立刻喜笑颜开,“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接过玉佩攥在手心里,摸起来,像那婴儿的肌肤一样滑。

“你先在这等着,稍晚些,会有人来找你。”

说完,他便离开房间。

沈映雪转头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看起来比之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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