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怎么了?”
走廊里,一个中年妇女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我女儿是被人害死你的,你们一定要为她做主。”
哭声引来了不少人,大家从办公室纷纷探出头,跟在一旁的女警官轻声安慰。“熊阿姨,您先别激动。”
纪凡大步朝着那妇女走过去,“熊阿姨。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我们现在要冷静下来,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保证会您个交代。”
妇女呜咽出声,“我的女儿啊,她死的好惨啊。她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出意外了…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江边。”
纪凡:“熊阿姨,我想问您几个问题,您一直都坚持说燕燕是被害的,你们是知道什么吗?她平时是有什么相处不来的人吗?到了那种要害死她的程度吗?”
熊阿姨摇摇头,“我们燕燕从小就听话懂事,一点家里条件不好,小时候领她上街,她就算喜欢什么也都笑着跟我说不要。后来她上了学,成绩在学校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后来毕了业,工作也是一点没让我们操心过。
我听燕燕说,她现在是他们公司财务部的红人呢,领导特别喜欢她,去哪都带着她,听说过了年,她可能要调去临市做财务负责人呢。”
说到这里,熊阿姨的眼睛又湿润了。
“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就希望这孩子健健康康的。谁知道啊,好好的,说走就走了。”
熊家家庭结构比较特殊,熊燕燕父亲早年在工地打零工,工地失事,她父亲直接被活埋在里面,母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
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人到中年又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熊阿姨满脸泪痕,这一夜头发不知道白了多少根。
纪凡让人记下了笔录,起身,“熊阿姨,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案件有最新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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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岑夏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她用冷水洗了把脸。
上午给熊燕燕家属做过笔录,他们就回来了,纪凡现在还在房间补觉。
出了熊燕燕的事,她和纪凡的婚假都泡汤了,今天他们还能回家休息一下,过渡一下,明天他们就要彻彻底底的到调查组报道了。
岑夏睡不着,索性就勤快的打扫了下房间。厨房还是他们去医院之前的模样,各种东西随意的散放着,她把他们一一摆好。
阳台还晾着鸡蛋那天洗的沙发套,昨天晚上下暴雨,她也忘记把它拿回来了,索性扔进洗衣机又转了一遍。
她倒了一盖洗衣液,按了开关键。
她平时和纪凡在一起的时候,总能闻到他身上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很清爽。如今看到洗衣液也算是破案了,没想到,纪凡这个大男人,比自己还讲究几分。
卫生间,还摆着一排留香的瓶瓶罐罐。
岑夏忙活了一下午,屋里屋外打扫了个遍,纪凡也睡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阳台,点燃了一只烟。
印象里,岑夏学生时代没见他吸过烟,唯一的一次就是上次,给曾临办生日宴,酒吧门口的大树前,她看到了。
岑夏还没来得及说话,纪凡已经回头了,似有似无的笑了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贤妻良母的潜质,我还以为来田螺姑娘了。”
岑夏白了他一眼,“用你夸,我本来就挺贤妻良母的。”
纪凡低笑出声,掐了烟蒂,跟在岑夏后面,出了阳台。
“既然醒了,就别装死了,洗衣机里还有一桶衣服,一会你拿出去晾上。”岑夏指挥起纪凡来,一点都不手软,这一下午他睡的这么香,她可是眼睛都没闭一下。
“行。”纪凡好脾气的应下。“我懂,你洗衣服,我得晾出去,不然容易产生家庭矛盾。”
也不知道纪凡这油嘴滑舌跟谁学的,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做个帅哥不好吗?一说话就跟男神不沾边了。
见他在晾着衣服,岑夏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拿了只护手霜,和他闲聊起来,“你留香珠哪里买的?味道挺好的。”她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她还挺好奇的。
“想知道?”纪凡抬眉。
“嗯。”岑夏也没多想,接着涂着护手霜。童谨颜经常教育她,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她第一张脸已经失败了,第二张脸得好好保护一下。
虽然她当时是嗤之以鼻的,但还是默默的手起了她塞给自己的护手霜,让她没事的涂一下,有点女人样。
岑夏见他半天没说话,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慢慢朝自己过来了。
纪凡现在的气场跟平时跟她开玩笑很不一样,她总觉得他现在情绪很不正常。
沙发上,岑夏涂护手霜的动作一停,身子坐得端正。纪凡的目光如炬,当她整个人被纪凡的视线笼罩时,心底没来由的产生了两分慌乱。
但很快,岑夏就已经强行按住了心头蔓延上来的陌生情绪,她对着纪凡可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再说了,她也没问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想到这里,岑夏不由有了些底气。端正身子,昂着脸,十分有气势的问了句:“你干嘛?”奈何她是坐着的,他站着,他本就身材高大,她这句质问就显得很没有气势。
岑夏话音刚落,纪凡也刚好停住了脚步,他站的位置刚好就是离岑夏两步的距离。
岑夏眼看着纪凡突然拉住自己的手,盯了两秒,“你婚戒呢?怎么没戴在手上?”
怪不得在那天在医院,那个臭小子非得拉着自己媳妇和他那个什么见鬼的舅舅凑一对。
她要是戴着,那对舅甥是不是自己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怎么可能还会还想着加什么她的联系方式。
岑夏抬头,看着她质问的眼神,没来的心虚,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按住。
纪凡不依不饶:“你想怎么跟我解释?我花了这么多钱给你买戒指,每个月交给你工资,结果你根本不戴在手指?”
“不是…”她默默狡辩,“就是我戴着不习惯。”上次洗澡摘下去就让她放回了盒子里了,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习惯也得戴着!你不戴着谁知道你已婚?”纪凡不容岑夏多狡辩。
”干嘛一定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已婚?万一我碰到真爱了还能发展一下。”岑夏想都没想的接了一句,虽说她也没真的想跟谁发展什么,只是刚好气氛到这里了,话脱口就出来了,想收回已经晚了。
纪凡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换成一句,“明天带你去买条项链,把戒指挂在脖子上。”
天知道岑夏说不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已婚,再碰到真爱发展一下他嫉妒的多要命。
他可是费尽心思把岑夏娶回来的,费尽心思给她戴上的戒指,怎么可能就让她轻轻松松的遇到别的真爱了。
他也知道她的性格,吃软不吃硬,真的硬碰硬下去没准吵成什么样呢,干脆迂回一下,她要是不愿意戴戒指,那就戴项链,不管怎么样,得让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知道她已婚。
岑夏没想到纪凡突然好脾气起来。以她对那家伙的了解他们肯定要来一场战争,没想到他风淡云轻的来了句再买个项链。
岑夏想说她项链也戴着不舒服,她压根不爱戴任何首饰。
“你还买?有钱吗你?”岑夏决定换个思路让他知难而退。“婚戒已经是我买的了,你还没把债务还清,你刚刚不是说发工资吗?一会我把卡号给你,你赶紧上交工资。”
岑夏也不想跟他纠结谁买戒指了,既然他愿意,他就让他花钱去,他钱都花完了,估计就没闲钱跟她纠结项链的事。
纪凡果然噤声了,他现在不仅不能全部上交工资,还要特别跟她商量一下给两个爸爸买遥控飞机的事。
岑夏挑眉,“怎么?我可是记得昨天有些人信誓旦旦的跟我要银行卡号的,怎么今天实际行动起来就支支吾吾的?”
纪凡从出生到现在,可以说是顺风水水,从来就没因为钱的事有活任何烦恼,今天被岑夏这么一灵魂质问,他还真就有点回答不上来。
“我没说不给你。”
“嗯,那就上交工资吧。”省得他钱多的没地花,还买什么项链。
纪凡欲言又止起来,本来在纪父面前夸下的海口有些不确定了,他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不要告诉岑夏的好。
“行,发给我,转给你。”
岑夏没话说了,慢吞吞的把卡号发过去。也不是很想要他的钱,可是他有钱就要给自己买一些她不想要的东西,岑夏还是决定留下他的工资,就当给他保管吧。
看到自己卡上多了一个月的工资,岑夏没出息的内心感叹起来,不劳而获的感觉真好啊,她甚至有些能理解她办的那些案子的对象,没有把控住自己,贪污腐败。
在金钱面前,虽说她这个没多少,但是如果是一大笔不劳而获来的,确实挺需要自控力的。
也不是说她没这个自控力,是有些人要时时刻刻保持着这个自控力,一旦把握不住自己,身后就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