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相信你
没有人会爱任何别的人,他只爱
别人身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他的假设。
何尝不是受窘的境地,这件事泊拉甚至无法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汤姆和玛拉,就连云心也是不要说为好。
听过旁人的无数句告白都无动于衷除了最初的祝福心里到没有半点失落,却在自己经历时掀起惊涛骇浪。
来的太突兀或者泊拉早就会猜到有这一天,她以为玛拉的出现会让事情回到原来轨道上却不曾知道它绕了一个圈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可是明明在海岛上他们是那样的亲切,在车站的那天里泊拉深感自己才是局外人。
她和柯利弗都懂得对方的意思,那么就让这件事不存在吧。
所以为了摆脱昨天晚上延续的到现在的胡思乱想泊拉早早的赶到实验室却发现汤姆还没有来,一个人坐在窗前的座位上看着黑湖的水发呆心绪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令人惊诧的告白。
“不行不行,我要沉迷学习。”
甩掉那些情绪,平日里汤姆指挥她忙碌起来占据她的空闲其实是充实,充实的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东西,也就不能延伸发展出别的感情来。
而看在泊拉早到却依旧心不在焉的时候汤姆更加确定这是她心虚的表现形式,果然昨天晚上有事发生。
早上时光里汤姆给她点写论文的时间并且“好心”的在一旁指导,泊拉便很快将积极性投入到完成作业上以分散些注意力,控制那件事情。
看着无动于衷的反应丝毫没有想要给自己坦白交代的事情经过的泊拉,汤姆感到不悦。直到她将论文写完还一脸无事发生的模样询问起今天有什么任务时,汤姆觉得隐瞒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就我昨天说的那些,去处理吧。”
汤姆看向角落里堆成山的原料而他并不着急。
“好的。”
泊拉出奇的没有反驳和逃脱,一脸茫然地走向药材堆里,她先着手处理那些不带刺的植物。却不小心忘记带手套了被埋藏在不显眼之处的刺扎的龇牙咧嘴。
疼痛感一下让她脱离了那段尴尬记忆,带着委屈的口气向汤姆复议:“汤姆,我被扎了,能不能休息一下。”
实验室没有她专门在草药课上戴的那种厚实能阻绝尖刺手套,不过看到汤姆有时候也带着手套去处理那些难搞的尖刺。
居然刚才是傻乎乎的就答应并且徒手去触摸那些针扎般的材料,不由得为自己的状态感到担忧,但还是后知后觉发现被汤姆又摆了一道。
看汤姆没有反应泊拉站起来伸出自己被扎红的手掌凑到汤姆眼前,“汤姆你看都肿了。”
“我记得我们说过是要坦诚一些的。”
汤姆捏着泊拉的手腕带她来到书桌前坐下抽屉里他放了很多恢复类的魔药就是为了预防此刻的事情发生,此刻正带着拷问的语气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收紧。
不敢隐瞒自己和柯利弗昨天晚上的故事,又实在难于开口,真相出说去出去汤姆可能会生气。
只能先把来因从云心怂恿自己去参加唱团选拔说起,到最后在半真半假的捏造一个结尾,将表白的事情盖过去应该就没有问题。
泊拉絮絮叨叨的开口,说自己要去合唱团选拔,但是苦于没有示范性的唱歌素材…
泊拉看着汤姆给自己的手上药,默默观察起汤姆的脸色变化。
“昨天想自己偷偷找个地方先练习一下,然后就看到柯利弗从外面回来,我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听到乐曲,他说他知道让我跟他去找留声机…”
魔药擦在被扎过的地方泊拉感觉到一片清凉,红肿的感觉也随之消退不少,但因为药液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缘故,汤姆还是捏着她的手腕没有放开。
“然后我们找到一个空教室,杂物间里有台用于给学生练习的留声机和很多唱片,我就一张一张的放,柯利弗就在等我。放到宵禁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一张有歌词的唱片,我觉得柯利弗等我那么久不好意思,我就送他回来。”
汤姆认真的看着泊拉叙说起昨天晚上的故事,泊拉的眼睛里是真诚的态度,汤姆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甚至还微微朝泊拉的掌心里吹气加快风干的速度,但这让泊拉有些发痒的感觉。
汤姆绕到泊拉靠椅背后的位置上,看着窗户外黑湖的景色有些服软的语气:“你不要骗我泊拉”
他将手撑在椅子上上,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泊拉的肩膀,贴在耳畔处语气是少见的柔顺,
“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感受到汤姆语句里的情绪转变和温柔的动作,泊拉莫名觉得汤姆在此刻愈发可怜,而自己却也是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她有些于心不忍,想开口说出事情真正的经过。
“汤姆…其实…”
却被门口传来的叩门声打断。
“汤姆。”
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尴尬的事情是泊拉今天跟着汤姆进来的时候忘记关门只是轻轻掩上,随着教授有些急切的语气和稍用力的叩门动作,门被缓缓推开。
霍拉斯教授看到了房间里的事情,自己的出现真是不合时宜,不过他倒是喜闻乐见这一幕的发生。
“如果你们在忙的话?我晚点来。”
汤姆若无其事的放开自然的朝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去:“不必了教授,我们可以现在就说。”
霍拉斯教授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汤姆出去讨论,汤姆点点头跟着教授走出实验室。
独自留在实验室的泊拉脸色微红她有些害臊尤其在那样的动作时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发现打断,也还好是因为教授的出现泊拉守住了秘密。
恢复好自己的心绪,泊拉摇摇头约定自己怎么样都不能说出去昨天晚上的事情。
佯装学习的样子打开笔记本却记不下任何一个知识点,只有那句“我只有你能相信了。”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浮现。
汤姆随教授教授出去约莫半个钟头就返回实验室,泊拉依旧坐在桌前走神窥见到汤姆走进实验室,泊拉笑着问:“回来啦,教授和你说什么了。”
“当然是问我,关于你的表现。”汤姆语气淡然,又在察觉到泊拉紧张的情绪表露由变得顽劣起来。
“那你怎么回答的。”
“说你好吃懒做,每天游手好闲。”
汤姆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泊拉却感觉自己会在聚会上尴尬的不知所措或许还会被当众踢出去,有些难为情的捏着衣摆似乎在思考对策。
看见泊拉如临大敌的模样便不再逗她,其实霍拉斯教授刚刚不过是询问他实验的进展情况没有一句提到泊拉,
“好了,我说你表现很好,甚至还因公负伤。”
汤姆指了指泊拉的手掌,上面还有微红的痕迹没有消除。泊拉一下如获大赦松了口气,一脸幽怨语气埋怨道:“虽然我平时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是你怎么能说出去。”
汤姆没有回应泊拉的责怪语气,走向实验桌从桌面上拿起一本笔记翻开交给泊拉,让她将自己指的这三页实验进度和结果誊抄下来,晚上的聚会就汇报这些。
下午至晚上的时光泊拉都在和汤姆一起处理那些有些棘手的材料,二人间其实交流很少,虽然汤姆在外人面前礼貌而谦逊但面对泊拉他维持着在孤儿院里的样子。
他不爱说话喜欢阅读,书名都是简短的而内容确是那些晦涩难懂的句子描写,原来泊拉也试着去读一些,发现那几乎每一个字词她都认识但长段的文字即使是反复阅读她仍旧不知道书里的含义。
她看见他最喜欢的那本书里那个的作家写下的唯一的温暖的文字,也是她仅仅能看懂的一段对话。
(我倒希望有一阵温暖的光从我身上落下,改造着整个世界,这阵光悠然迸发,保留了光明的永恒特有的平静。
它远离狂喜的浓度,它会是优雅的轻盈和欢快的温暖。整个世界应当漂浮在这场光的梦里,在这明晰而虚幻的喜悦状态中。障碍和物质、形式和限制将不复存在。
就让我在这样的风景中死于光明吧。)
晚上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聚会如约而至,泊拉因为被要求誊抄一遍实验论点论据的缘故在聚会上的汇报算是流利,教授也对泊拉的提出的问题和解决结果频频点头。
经此之后聚会上的其他的学生对于泊拉的加入也没有那么多敌对的不满之意,修在和泊拉一起回拉文克劳寝室的时候,也表示出赞叹,泊拉汇报的理论研究部分很谨慎,甚至关于猜想也表述的逻辑合理完整就像做过千百遍实验一样。
等回到宿舍后云心和她分享刚刚夜游时发现的奇妙现象,牵着泊拉来到窗台前,底下的风景正对黑湖,此刻的湖水平静无波澜起伏跌宕,在月色下呈现出一副安详致远的意境。
云心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心情,细细给泊拉描绘出刚刚看到的景色:“泊拉,在没有宵禁前黑湖的水翻涌起浪花,但周围的树没有任何一丝被风吹动的迹象,就好像湖水被烧开了一般,里面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水而出。”
“时间持续了很久吗?”泊拉除了在密室里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聚会其他时间都待在那扇有窗户的实验室内,自己好像并为发现异常现象。
“不太长但是黑湖剧烈的变化还是引起了教授们的注意,我看见湖边站着邓布利多教授和其他教授。虽然我们这次探险时间放在宵禁前没有那么畏惧被发现,还是看了一会就走了。”
云心又解释起同她一起探险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现象包括夏普,但黑湖的传言太多而又过于神秘,也就是随口和泊拉分享起来。除了这一次泊拉还在实验室里碰到过人鱼,虽然没有直观的看到真面目,但很大概率那些气泡就是人鱼做出来的。
以及在黑湖底下闪烁不停的一点微弱的星光,泊拉也实在好奇是什么东西能在能见度并不优秀的黑湖湖底穿透力那么强,就算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也依旧能看见光芒。
但今天黑湖莫名翻涌的事件泊拉并没有和上次自己发现的奇怪现象联系在一起,可能只是偶然的撞见罢了。
周末这天上午泊拉也是按时去实验室下午则是去合唱团的招新选拔,临近活动堆压在泊拉身上的事情越多,周六有教授的聚会还和汤姆一起处理了大堆的原料,仍旧还有一部分没有处置好今天不得不继续早到工作。
“汤姆,下午合唱团选拔,你要不要来看看?”泊拉右手抓着一株新鲜的草药,左手熟悉自然的祛除那些发黑不能使用的叶片语气随意的询问汤姆。
“不去,你那是什么蠢……”
汤姆顿了顿似乎也是想起来在孤儿院里自己的言辞犀利,他告诫泊拉少花时间在这些没用的上面,但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不由得又柔和起来,只能接上一句,
“太忙了没空。”
泊拉点点头不来也好这几天忙忙碌碌,没有选到曲目甚至决定自暴自弃的就唱校歌好了,反正也是陪云心去体验一下,万一自己唱的难听不行又会面临尴尬的局面。
将遗留下来的草药处理好后,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有余,修也因为在昨晚的聚会中被激发出来新的思想,他叩门询问汤姆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出来探讨一下他的新理论。汤姆将今天泊拉要配置的简单基础药剂配方递给泊拉后便出门和修一起讨论起新研发的概念。
清单上虽然密密麻麻的写着数几种药剂配方好在汤姆教过她更为复杂的魔药熬制技巧,泊拉对着配方小心翼翼的从橱柜里拿出材料,在实验桌上配制起来。有些药剂在中间等待冷却的时间较长,泊拉也花费了不少功夫在仔细观察液体的状态,门外隐约传来汤姆和修讨论的声音。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因为无痕伸展咒语的缘故除了有平时聚会密室的房间外,还给汤姆单独安排一个实验室,而修使用的实验器具就摆放在霍拉斯教授的办公桌前的位置这里看上去比一个魔药课教室更像课堂。
等到所有药剂熬制成,泊拉通过门缝发现汤姆和修还在继续探讨气氛热火朝天两个人都罕见的有些激动蔓延。
把每个瓶子都贴上类别的标签后,发现时钟的指针快转向约定好的选拔时间,来不及收拾东西泊拉只能先离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路过汤姆和修发现二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一道公式上,泊拉便没有打招呼安静的离开。
赶到选拔地点的教室时这里围满了前来参加选拔新生或来看热闹的学生教室宽敞也能容纳下那么多数量。
在教授的简短的开场下正式开始泊拉和云心从开头几个同学的演唱中没有感到特别惊艳,而在座的同学和教授也是如此感觉。听着有种昏昏欲睡,倒不是说同学们唱的跑调或不好听,只是她们的选曲都比较轻柔也有一部分早上精力耗尽以及这几天工作量巨大的缘故。靠在云心肩上闭目养神起来,直到玛拉的出场。
选曲节奏轻快紧凑,加上她高亢嘹亮的歌声,在偌大的教室里形成回声并不断强化复合,一开口泊拉便从浅眠中清醒过来,眼神看着在台上开口歌唱的玛拉。
配上她那头浅金色的头发,整个人在前面熠熠发光夺目生辉,富有节奏感的伴奏曲赶走了台下大部分人些许审美疲劳的感觉,不由得为之一振。等到玛拉歌唱结束,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就连一向挑剔的教授也轻拍手掌以示鼓励。
泊拉看见柯利弗在玛拉结束演唱后就迎了上去,揉了揉她金色的头发笑着夸奖她应该是唱的很好一类,因为距离她听不清只能按照柯利弗的性格揣测。
突然他注意到清楚的视线传来,穿越人群中泊拉看到了那双绿色的眼眸夹杂着不明的意味投降自己,有些哀怨还是有些孤寂?
耳边云心询问她准备的如何,要不要下一个上去,而泊拉在和柯利弗对视时心中惶恐不安,
她落荒而逃了。
碎碎念:越是期末越想更新,让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