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olescent 青春期
从墨水之光和你沉默之火中
获得温暖吧。
梦里看到的东西是真的吗?我觉得它是多么的真实。
你多大了,还会做梦,还会去相信梦境,对于麻瓜来说那是潜意识的反应,你的大脑将摄取的记忆加工后放映给你看你想要看到的东西。做梦只会消耗你的精神,梦搭起的支架所耗费的神经能量,比结构最清晰的理论建构还要累人。在无意识当中参与了那样神奇而怪诞的游戏,穿越了那样一个不受反诗意的因果关系所束缚的空间,那么醒来以后,要如何才能重新排列思想。
可是书上写着睡眠有助于我们休息和恢复精力,睡眠就是遗忘:生活的戏剧、它的错综复杂和种种执念全然消失。每次醒来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希望。生活就这样保持着一种令人愉悦的间断性、永久重生的幻觉。下个学期我们不是还要选占卜课吗,会提到梦境占卜的吧。
那是你需要通过睡眠休息,而我从来不会像你那样睡那么久。睡意白白地使我们疲劳不堪。醒来的时候,是另一种倦怠在等着;才刚有点时间把夜里的倦怠忘掉,就又跟早晨的倦怠陷入了厮杀。在一种水平的静止之中,辛苦了那么多个钟头,而大脑却一丝也不曾得益于它荒谬的活动。你的疑惑可以留到下个学期找教授去解答。
我梦到了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就像是往事重现,我的大脑没有加工给我看,我在看我的记忆。
所以梦境消耗了你的智商脑力,你才会那么不像个拉文克劳。
你会做梦吗?
从不。
收到最后一封邮件已经临近开学,他们之间的聊天都是以泊拉开头找到话题,汤姆匆匆回复几句。
她没在信里写自己梦到了什么,她想当面找汤姆述说,墨水落在纸上变成了证据,她现在还不想相信书信是否会按时抵达伦敦。
猜疑一旦开始蔓延变永无止境,她好像理解了什么。
暑假在老宅里很无趣,希尔夫人减少了带她去那些无意义的舞会频率,每天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期盼着天空飞来的猫头鹰。
好像分开之后她觉得夏日变得荒芜而又漫长,特巴文没有风,被蓝色的防护罩包围下没有任何一丝风能突破防守闯进来。
阳光热烈晒的人昏沉低迷,而植物偏爱这种高温烈日,早上起来丧失精神泊拉开始思考起来关于做梦会消耗人的能力这件事。
她还在做梦,还在看见西珥芙,那双眼睛依旧如影随形。
因为局势不稳定,云心这个暑假也被困在家里,她的书信写满了控诉和呐喊,修传来的消息也是如此,说在家里都没有人能和他说话,所以现在谁都想回到霍格沃茨里去。
还好,快结束了。
“还需要带上什么吗,小姐?”耳边是赫丽的亲切询问。
她再要了一只皮箱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这换来了希尔夫人的探究目光。
“赫丽姐姐,不需要了。”
将暑假作业几张轻飘飘的纸张装进对于它来说硕大的空间,箱子里其实塞满了她的疑惑所以显得沉重。
登上了马车她离开这片区域却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特巴文的两个“太阳”还在闪烁,她闻到了风的味道。
登上返校列车的时候已经临近启动,没有在站台上看到熟悉的人,泊拉约莫着云心已经上车此时应该找了包厢等待自己,于是穿梭在列车中一间一间的寻找云心的身影。
由于又是一个新学年的缘故列车上多了很多小巫师的欢声笑语以及追逐打闹,泊拉是从车尾登车走到车厢一半处都没有看见云心。
她看到了汤姆,他坐在一个包厢内位置空旷可是却没有容纳下她的地方。
“汤姆,好久不见。”
他的身边围满了人,一对姐妹以及一个新入学的男生他身上还没有学院的标识是一套素面的黑袍。
那对姐妹的容貌有三四分相似,泊拉在脑海中搜寻起不多的关于斯莱特林人物的记忆来,应该是穆琳·福勒和泰贝莎·福勒今年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
“这是我的堂弟撒克逊·福勒,是今年新入学的巫师。”姐妹中的穆琳坐在汤姆的对面介绍起来那个男孩的身份。
“你好,里德尔同学。我想我应该也是一名斯莱特林。”撒克逊则是坐在穆琳的旁边,高傲的同汤姆炫耀一般回应。
另一个泰贝莎则是和汤姆坐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亲昵的挽着汤姆的手臂,娇俏的开口:“你们是好久没见了,但是上周汤姆还陪我去对角巷买书本了呢。”
撒克逊露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锐利眼神眼神不断在打量二人确定事情的可信度,汤姆也只能礼貌的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我下学期就要参加O.W.ls考试了,特意邀请汤姆帮我疏导一下魔药课的知识点,你们知道的他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喜欢的学生。”
泰贝莎得意地有些夸耀的语气讲述起来,又不忘提到到撒克逊,“撒克逊,你有不会的也可以问汤姆,我记得你的魔药学并不好。。”
被点到姓名的撒克逊别过脸去小声的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接受这个提议,都还没有入学就如此断定自己不会,未免太过于心急了吧。
而且里德尔这个姓氏他听都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堂姐居然如此器重他,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去了,撒克逊在心里忿忿不平。
“如果穆琳小姐想来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多一个人。”汤姆谦逊有礼的邀请坐在对面正在小声提醒撒克逊不要如此无礼的穆琳。
穆琳转过头来表示感谢,如果有不会的一点来叨扰汤姆,便又继续去哄撒克逊的小脾气。
泊拉在门外站的有些久汤姆自然是注意到她,从座位上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玻璃之外的泊拉,他们两个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泰贝莎靠着汤姆看起窗外的风景,穆琳和撒克逊二人的注意也并不在这一侧。
所以当泊拉接收到那有些冰冷的目光时,她没有说话,沉默的离开了这片区域。
我们身陷一个满是冗言的世界,疑问与回答在其中完全是同一回事。
泰贝莎的声音她有些印象,是上个学期在城堡大门隐秘的拐角处和汤姆交谈的那个明朗声线的女生,当时没有看清楚面容,现在泊拉可以确定就是她。
继续往前走了几个包厢入眼便是熟悉的云心和修,甚至还有玛拉和柯利弗二人。看见泊拉一个人来,云心有些疑惑的发问:“怎么就一个人啊,我特意留了两个位置,刚刚夏普想来我都给他赶到他们魁地奇队的包厢去了。”
泊拉走进把行李放好一声不吭的落座,有些生闷气的嘟嘟道:“他可是个大忙人,哪有空和我们几个在一起闲聊。”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泊拉语气的不快,也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汤姆。
玛拉看着泊拉生气的样子捂嘴笑笑,看来是吵架了,不过没关系一两天就和好。
柯利弗则是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的神情,他盯着泊拉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更多的线索。
感受到泊拉心情不佳,云心便主动活跃起气氛来,她痛斥修,在一个假期里给她写的信都是他的实验报告,谁会在假期满脑子都是实验和原理。有时候她不想回复,修以为是她看不懂,又写了好几封来解释具体的推导过程。
修听到自己在假期给写那么多官方的信件引起了云心的强烈不满,只能在一旁小声的辩解道:“那你不是说这个学期要来实验室给我帮忙的吗,我让你先熟悉一下我们的工作细节。”
“我只是想来蹭个地方。能不能不干活啊。”云心反驳着修语句里的不正确的词汇使用。
“都可以,都可以。不干活,不干活。”修摇摇头无奈的回应,虽然他可能不会让云心干太多的工作,但好歹原理什么的也需要了解一下吧,万一斯拉格霍恩教授抽查起来怎么办,他不太会撒谎。
泊拉则是被云心和修二人的相处模式逗笑,他们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玛拉看着二人的模样也笑了出来,车厢的气氛逐渐活跃,心里对实验室也提起几分好奇之情询问道:“原来你们在实验室这么有趣啊,能不能也带我去看看?”
“其实一般都很无聊,不过我们实验室挺大的想来的话也没有问题。”泊拉看见又有一个没有经历过实验室可怕之处居然还产生了羡慕之情,自然是不会放过坑朋友的大好时机恢复好心情露出狡黠的神情。
再等等,她想。
“挺大的地方,汤姆和泊拉还有个单独的房间。”云心又在一旁补充说明。
玛拉听到还有单独的房间不免惊讶起来,“还有单独的隔间吗?”又继续追问。
结束了和云心的打打闹闹修又正经起来和玛拉解释道:“是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还很大,我们平时聚会的地方也在他办公室的密室里。”
甚至给汤姆特意安排的实验室也要邀请泊拉而不是修。柯利弗坐在玛拉边上,看着嬉笑的几人默不作声,他刚刚看见汤姆和福勒家族的人坐在一起,举止行为似乎和那个泰贝莎很亲密……
今年的分院礼上那个叫撒克逊·福勒的男孩果不其然的被分进了斯莱特林,他的两个堂姐都为他感到骄傲。而汤姆居然也反常的前去祝贺,以往他都是坐在座位上斯文的用餐从不去关心这些事。
在隔壁的拉文克劳餐桌上泊拉忍不住侧目观察起来,就算是当年玛拉进入斯莱特林他都没有移动半分,还是因为那个叫泰贝莎的女孩吗。
云心也顺着泊拉的视线看去也将汤姆和泰贝莎二人的举措落在眼里,只能安慰和转移视线道:“泊拉,没关系,要坚强。你下个学期情人节和他表白就好了。”
被看破心里的秘密,泊拉有些掩饰意味的起端起杯子小口唑饮起来,“谁喜欢他?我不喜欢他。”
“那你还能喜欢谁?”云心强硬的将泊拉的头掰向自己,“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明天开始别理他。”
“好!不理他!”
泊拉赌气的回答道从火车上开始他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过,反倒是一直和泰贝莎呆在一起,连解释都没有,寒假居然还陪人家去对角巷。
书信的往来敷衍,邀约会拒绝他居然还要好心的去给人家补习O.W.ls考试。
谁要理他。
拉文克劳今年来了一个长相精致的女生,她的面容就像是洋娃娃一样,鼻子小巧挺拔脸上未脱稚气,有着一头棕色的卷发,茂密的发丝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更显的小巧可爱,眼睛是深邃的蓝,扑扇扑扇的睫毛衬托眼神乖巧而灵动。
被分院帽喊出拉文克劳的瞬间学院里那些有些腼腆的男生眼睛里不免闪过一丝热切的期待。落座后不断有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前来祝贺和熟络关系,甚至隔壁学院的几个高年级的学长一直有些失礼的盯着人家看。
“云心,她长得真漂亮。”泊拉也忍不住赞叹起来,要脱离那种心情就要找到转移注意的方向,泊拉和云心主动谈论起拉文克劳今年的新生。
“是吧,我也觉得!”云心也不由得沉迷在美貌中无法自拔但还是转头义正严辞的告诉泊拉,“泊拉,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长的很有美感,所以大胆去示爱吧。”
兜兜转转话题又转到了这个问题,泊拉有些有气无力的求云心不要说了。
三年级像是又过了一个阶段他们已经可以开始谈论起关于感情的问题,那些模糊的东西到了可以放在台面上说的时候。所以晕染在身边的气氛开始装变味道,变得朦胧而又暧昧,那些眼神也变得流连忘返缱绻温柔着。
泊拉心里思索起来她和汤姆的关系,是这么多年的经历,将二人捆绑在一起所产生的依赖感情,是在看见汤姆和别的女生有亲密接触时,那些亲密的举动和话语在不断诱使挑拨的刺深入。
可是他从来没有亲口承认和泊拉的关系不是吗,是同学是课堂搭档还是什么,他从没有说过,也没有人告诉她下一步怎么走下去。
关于墓园里他们谈论起生死,他们拥抱的自然,他们在防空洞里就像是过了一辈子。
救赎会终结一切;也会把我们终结。
“学姐们好,我叫妮娜·布尼安是今年的新生,希望学姐们以后多多关照。”那个长相和洋娃娃般的女孩此刻站在泊拉和云心的身后向二人问好。
云心在轻轻推搡着泊拉,让她振作起来鼓起勇气来面对,泊拉则是摊在桌子上,摆摆手说别管她,让她哭一个月就好了。
“你好妮娜,我叫蔺云心,今年三年级了。”
“你好,我叫泊拉,和云心同届我们是舍友。”
妮娜点点了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又有些娇羞的开口说道:“泊拉学姐,你的眼睛好特别,我在台上一眼就看到了。云心学姐也是,二人站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的风景,所以我悄悄和分院帽说我要去拉文克劳,还好我成功了。”
泊拉因为在思考她和汤姆的辩证关系,还有些难过的缘故,有些力不从心的回复道:“是吗?谢谢你。”
云心则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拉着妮娜的手仿佛又找到知己,叙说起当年她们二人刚入学的场面,和今天一模一样她们两个也被盘问了好久才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妮娜看见泊拉的表情动作似乎兴致不高有些怏怏不乐疑惑不解问云心,“泊拉学姐是怎么了,不太舒服吗?”
“没事,她失恋了。”云心自然不会放过打趣朋友的任何时刻,妮娜听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个话题对她来说还有些距离。
什么失恋?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内心,她根本不懂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