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dor

被天空谋杀。

在转向蟒蛇的形状

和寻找玻璃镂刻中间

我让自己的头发生长。

结束了在马车上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下车时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跌宕起伏，在身体里进行着一场场的落水，溅起的水花流转为目光的韵花。

所以一整个下午泊拉都心不在焉，能感受到校袍里带着重量的礼盒，她伸出手悄悄的去触摸那棱角分明的边界，然后心思就被固定在天鹅绒的里面。

窗外的湖水在今日天气格外晴朗下清澈透明，能见度也提高。可惜的是今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没有神秘的闪光，也没有黑湖里神奇动物突然的问候，只有二次利用的光线柔和起位于水面之下的实验室，这里好像并非那么压抑难受。

平淡对于泊拉来说也许就算是最好的生活状态，过往经历了充满着不确定的因素，由痛苦交织成的网不断收紧，通过孔洞才能得到呼吸。

于清脆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在略显狭小空间带来的安全感包裹中感到尤为安心，于是她趴在桌子上睡着。

直到外面一片漆黑，湖水重新恢复沉寂，耳边响起的钟声和汤姆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起来，去参加聚会。”

泊拉悠悠转醒，小臂被压的发麻，思维暂时还位于混沌中，听着熟悉的命令慢慢的执行。

怎么她睡着了？

在心中懊恼自己又荒废时间，先是坐立起来然后停顿在这个动作，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失去了暂时对于手臂的控制能力。

她记得最后看到的景色还是汤姆的眼睛，漆黑如墨没有任何光亮降临，心中隐约有些疑惑，一个猜想浮出，但还是愿意主管臆想的选择相信。

人只愿意相信她相信的东西，即使一切都摊开放在眼前仍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意孤行朝着自我意识的方向。

“需要我帮你吗？”

看着眼前人没有人下一步动作，汤姆淡淡的反问，语气里夹杂着难以察觉的不悦和马车上的语句产生强烈的反差属性。

泊拉没有听出来隐藏的寓意，茫然的点点头，笑着回答：“好呀，那你帮帮我吧。”

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汤姆走过去抬起泊拉压的发麻的手臂揉捏，她无所事事了一个下，临近晚上的聚会还在发懵状态里。

先是左手后变成右手，泊拉抬头之内看到汤姆的纤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她想。

“好了，走吧。”

将泊拉从座位上拉起带着她出去，今天晚上教授那边还有个十分重要消息需要宣布。

聚会的房间里人声鼎沸，教授在和其他人交谈，穿过走到自己的座位，妮娜有些克制的在向泊拉打招呼。

“学姐，学姐。”

挥舞着手，想要赢取对面的人眼神，却看见泊拉安静的由汤姆带领下坐好。

包厢内嘈杂，还是感觉到有些昏沉但手上传来汤姆的体温让她坠入真实世界，忽略掉对面人的问好，座位前摆放着一份报纸。

《预言家日报》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最为喜欢订购的一种，今天因为和汤姆外出霍格莫得起的比日常上课报纸抵达的还要早些，所以没有查看今日的头条消息。

只是一瞥，泊拉和汤姆就看见报纸版面上的大字，跃然眼前。

“科学盛宴──魔法部第一届魔药科技创新大赛”

这个重磅消息占据了一大页的版面甚至还在后页也有衔接上补充说明，可谓是极尽详细解释。刚想打开报纸细细查看，教授的声音就随后而来。

“今天早上的报纸都看了吧，”

鼓鼓掌示意大家都安静尽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人都到齐眼神划过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具体规则有些长，我简单说明一下。魔法部会举办一个关于魔药知识类的竞赛，优秀者会获得丰富奖品，但此次比赛不允许个人报名参加，只能由团队合作。年龄限制在30岁以下，当然也积极鼓励未成年巫师报名，在评判标准上会有所区别。”

“比赛内容和之前的先导预告篇差不多，关于魔药和草药及一些具体的应用技术。我和校长商量了一下，霍格沃茨至少要出两支队伍，一支就由我负责，参赛成员就在坐的几位没问题吧？”

先前报道的大同小异，只不过这一次详细提及了具体实行一些措施方案，以及对报名限制要求。

“教授，我想问一下这个比赛是针对范畴是英国还是包涵整个欧洲，那布斯巴顿那边……”六年级的学长提出疑惑。

“噢噢，忘记说了，这不是三强争霸赛，范围就限制在英国之内，那两个学校他们不会参。”

将其中一张报纸摊开放在桌面，上面的条约规规矩矩的写了很长一大串，颇有英国魔法部的风格。

“首先，我们需要向魔法部注册一个组织，需要一定的正式名称，有人对我们俱乐部名字有什么想法吗？”

提到具体的名字安排房间内的人想到流传在外面的那个笑话都开始沉思起来，妮娜有些胆怯的出声，“教授，外面好像都叫我们鼻涕虫俱乐部呢……”

这个名字诙谐中带着部分人对这套做派的不认同。这个意思是戏谑的笑成整个俱乐部都是以斯拉格霍恩教授作为中心建立起来。

“噢？鼻涕虫，我怎么看不出来，在座的各位不都是才华洋溢的才俊吗？”教授听闻后只是笑了笑。

“其次，我们也许还需要有自己的一个徽章？或者是标记一类的东西，这些都需要用在申请上。我记得魔咒俱乐部就好像有这个么一个东西吧。”

魔咒俱乐部是由魔咒课教授创办，形式内容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基本相同，只不过研究方向更加偏向于魔咒实践，等到什么时候魔法部创办个魔咒大赛也许参赛的就不是他们这一批选手。

“教授我可以负责设计图标。我有一定的基础和动手锻造能力。”

妮娜从座位上站起来示意，诺厄安提醒过她最好在适当的时间上表现自己的优势所在。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名单的话我就按照在座的人选交上去，名称上你们还是再讨论，现在主要针对比赛内容我进行一个安排。比赛议程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答题时间为两周，分为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

“竞赛理论问题上我交给拉尔夫先生你来负责，实践这一部分由里德尔先生负责，你们三个高年级也积极参与进来，这一次大赛可不容错过，优胜可以就直接进入魔法部。”

对着在座的各位，谨慎的选择用词，客气称呼姓氏。这次比赛的赛程斯拉格霍恩感觉完全按照自己俱乐部的人员配置，明明他那些魔法部的老朋友也是才接到消息。

“你们二位本次比赛的小组长，自由挑选成员把名单给我报备一份就可以，这周末之前我会将申报的相关资料都确定好，下个月就是正式比赛，希望大家都好好准备。”

眼看对于大赛的内容都介绍的差不多，恢复轻松的口气同大家进行交流。

“最后颁奖典礼会去魔法部总部的礼堂，大家好好表现拿个青年组前二名是没有任何问题，今年可能科米圣伦高也会参加。”

“科米圣伦高？”教授提到这个名字在座的都一片哗然。

“他们今年也会参加？”

霍格沃茨是被教育部承认资历最优历史最为悠久的公共学校之一，此外还有一些实力不俗的民间小众学堂存在于英国境内，除了本校另一支内部队伍之外，还有一个专门研究魔药类的组织需要密切关注。

官方给出的定性调查确定它其实是民间团体自发组成，但近些年一直在吸纳年轻巫师前往学习。

其中就不乏很多在霍格沃茨上到五年级之后通过O.W.ls后跳槽到科米圣伦高继续精专魔药一类的巫师。

确实在当前环境下魔药草药学还有着极大的发展空间和就业前景，这也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不仅吸收着来自英国土地上的优质生源，而且还吸引来其他国家不少人士的关注，云心的父亲蔺阙莆就收到过来自科米圣伦高的顾问邀请函。

“恐怕是的，因为这次比赛奖品诱人而且最后颁奖典礼在伦敦总部的礼堂里，很多人都看中了这个机会。”

教授皱了皱眉，如果这次科米圣伦高没有放出准确消息说他们也会派遣一支未成年巫师报名的话他很有把握带着俱乐部的人冲到第一排名上。

很可惜的是魔法部限制了参赛年龄，像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类基本上都超过了限度，不然霍格沃茨的教授不建议亲自下场。毕竟在他年轻时候还没有这种一举成名家喻户晓都得知他的名字的事情，不过能看见自己长久来指导的学生站在颁奖台上也算不错。

聚会需要提及交代的事情暂时就这么多，教授将余下的时间留给了需要好好准备比赛的众人，那些日常繁琐的汇报也可以停歇下来。

晃悠着走出聚会房间，另一支代表学生参赛的指导老师是邓布利多教授，他准备去校长办公室里同剩下二人商量具体细节。

将空间留给了这群年轻人，被压抑的沉寂情绪不复返，取而代之是血脉贲张的激情，众人仔细打开报纸细细的研究着每一条规则。

他们都知道赢得这个比赛会带来什么，除了年少成名之外，还会在未来赢得更多的回报。即使比赛仅在英国举办，但如果拔得头筹那么每一份报纸上都会印发他们的名字。

“我们先分组？”修带着热切开口，没想到教授居然让他们担任队长而不是高年级学生，这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汤姆点点了头，眼神扫过那三个高年级学生发现他们并无不满情绪后提出建议，

“大家先按照自己意愿来，人数差距太大我们再调整。我这边代表实践类，修那边是理论类。”

汤姆和修的位置刚好分别坐在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边上，现在只需要其他同学选择一方自由加入即可。

泊拉看着云心二人交换眼神，云心选择支持修留在自己并不擅长的理论一类上，并挤眉弄眼的给泊拉传递消息。

在心里思考自己到底是理论学的好一些还是动手能力强，被汤姆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思路。

“不许去。”

抬头对上汤姆漆黑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星辰在闪烁不定，是灯光的摇曳吗还是情感外泄呢，泊拉觉得这句话并没有那么用词形容的那么生硬。

“哦，好吧。”

呆呆地望着汤姆面容出神，不得不说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出落的愈发英俊。这张脸实在迷人，非常引人注目。

“你真的长得很好看啊，那群人总是嫉妒你。”

不会知道为什么泊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在汤姆的摄人心魄的眼神下她藏不住任何秘密，小时候在孤儿院那些顽劣的孩童总是大声喊他们是怪胎。

没人敢说汤姆是丑八怪，甚至很多想来孤儿院领养儿童的在第一眼就看中，想要带这个男孩回去。

不过每次都是被拒绝，所以那群人他们只敢偷偷地背地里骂汤姆和泊拉是怪胎。明明有人领养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脱离孤儿院。

“我知道。”留下一句小声的回应。

汤姆别过脸去查看起分组的情况，久违的又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响起，在薄薄的皮肤下面永不停歇的运作。

任何作假的手段是一种面具，而且无论面具制作得怎样好，我们只须略为留心一点，就能够辨得出它和真面目究竟是两样的。

对面的云心看到泊拉这幅样子知道自己诓骗的戏码被看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咱们拉文克劳聚不到一块，泊拉被拐走了。”

妮娜在两边犹豫不决，而诺厄安不带丝毫犹豫的选择汤姆那边，除了二人都是斯莱特林之外，从自己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开始就听过无数关于里德尔学长的夸赞传闻，接触下来也确实如此。

“妮娜，你去拉尔夫学长那边吧，魔药实验会很危险。”他说出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语句。

比赛的题目具体如何还未揭示只是说明难度很高，那其中就不乏很多危险的实验，诺厄安建议妮娜去相对安全的那边。这也是他和里德尔学长谈过的，让他一个人来，言下之意就是妮娜最好去另一边。

至于高年级组那边，其中一名七年级的学生选择加入实践组，剩下两名六年级的学生都参加理论方面。

至此九人的队伍正式分工明确，他们还需要商讨一下关于俱乐部名字和图标的问题。汤姆询问谁有关于俱乐部名称的想法。

“我觉得斯拉格霍恩就很不错。”那位七年级的学生提议道。

“我也觉得。”剩下两名六年级的同学也附和道。

虽然这几位人都在魔药学上造诣深厚，但在场的所有人好像都对名称并不在乎，想来想去又绕回来。

妮娜也表态道：“我也想不出来了。”

泊拉坐在位置上低声回应，“其实这个名字也不是不行。”

场上的修和汤姆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深深的无奈，最后汤姆口气里带着一些幽默诙谐决定道：“那各位鼻涕虫都没有意见？”

所有人都摇摇头，给自家魔法宠物取名字已经够麻烦，大家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称，不如就顶着一个外界并不看好的鼻涕虫名称夺冠，那样的场面应该很精彩吧。

“关于图标，我刚刚设计了一下，就以经典的三角魔药瓶为基础作为我们的标志如何，隔壁魔咒俱乐部也是很简单羽毛符号。”

将自己刚刚设计好的草图放在桌面上，一个三角形锥瓶里装着一半的液体，还有或大或小的气泡从中跃出，背景图案则是几片绿叶烘托，整体基调以绿色为主，魔药瓶代表魔药学，叶片代表草药，绿色代表霍拉斯教授所在的斯莱特林学院。

泊拉算是场上唯一还会画画的，看了一眼只觉得妮娜绘的巧妙，寥寥几笔就勾勒出来，徽章不需要很复杂，只要能代表自己所在的团体就足够。

“挺好看的。小妮娜就是最棒的。”泊拉和云心毫不吝啬地夸赞。

“我回去打几个样品出来，在我们下个月正式比赛之前一定没问题。”

听到夸大称赞不好意思，她家是专门做珠宝设计多少也耳濡目染。

关于比赛事项需要商讨部分就已经解决，大家在填写完比赛的报名表又约定好每周需要来实验室一起讨论内容和赛前突击训练。

文字里描写的意气风发，被化为现实流转在聚会的密室里，激昂斗志，报纸上的语句点燃了这群少年的热忱期待。

在以后泊拉回想起这个场面仍然觉得内心汹涌，她为数不多的能看见汤姆的情绪变化不带着遮掩，她看向汤姆，在他眼里看见了很多。

要获得光荣的人，必须及时跟荣誉告别而且练习这种难度大的本领：在恰当的时候——离去。

在吃得最津津有味时，必须停止进食：想要被人爱得长久的人都知道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