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拥抱
你前往这个地方,或那个地方,
你会以为自己有了方向,
这其实是肤浅的想法。
往纵深看,你会发现自己无论去往哪里,
你去的都并非“地方”。
离开的时候到了,不当再有任何的踌躇和徘徊。这种特殊感觉,对她全不陌生,每逢面临人生抉择时刻总会出现。这是一种生气勃勃而又令她痛苦万分的感觉,其中也混杂着告别和启程之情,好似在心灵深处不自觉地掀起了春天的风暴,这风暴强烈地摇撼着。
那份文字的意义,就是在地狱中行走——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身陷暗淡无光的精神世界混沌当中,时而恐惧畏缩,时而带着穿越地狱的意志勇敢前行,藐视混沌,直面惨烈,战斗到最后一刻。
走入巨门的另个世界泊拉还记得汤姆和邓布利多教授在办公室里讨论的话题,倘若人都缺乏对自己的爱,那么对其他人的爱也是不可能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最终都会造成可怕的孤立与绝望。
“老论调,”他轻声说,“可是,邓布利多,我在世上所见没有一样能证明你那著名的观点:爱比我那种魔法更加强大。”
恍如大梦初醒。这里的一切都依然如故。这里没有时间流逝,没有谋杀和痛苦。这里一切都静止不动,不论是时间还是生命都坚固如水晶,静默而永恒。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经过了漫长的混沌而错乱的过程,事到如今她依旧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跨越了几十年时光只是现在对于梦里的画面还有些排列组合不那么清晰。
因为此刻她还在恍惚所以就连固定在医疗翼天花板上的灯具都仍觉在旋转和产生重影,耳廓捕捉的声响逐渐传入体会到平日里平旷之地有些热闹,视线里除了大片的留白之外还进入了另一双眼睛。
他们其实对视过无数次,在泊拉还以为的梦里她其实一直在看着他,他们能够读懂彼此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他给予的眼神含义当中含着不同的定义,他蕴藏的悲伤要多得多,那甚至都不是普通的悲伤,而是一种深不见底、彻底无望的悲凉。
一种沉静如水、确凿无疑的绝望,早已成为生命中的习惯与范式。
她依然处于迷离惝恍却在看见汤姆的时候骇然驱身坐起,控制着尚且还没有失去控制的双手,她被人从即将溺水中拉扯起来,现在得以大口的呼吸。
“是你吗……见到你真好……”
语句有些中断,当触碰到他那颗隐藏着跳跃的心脏时,才敢确定现在是另一个世界里,关于那些梦境的具体细节有些已经明灭不可会议的清楚。困住她的还有那最后一幕,满天飞舞落下的灰烬,是汤姆的最后的样子。
“不是我,还能是谁。”
他才抵达医疗翼想要在这个忙碌的学期里抽空看望她,没有推开她突如其来的拥抱,那种紧紧环绕的感觉让他觉得很真实。
那天晚上之后她发烧陷入昏迷被云心送来医疗翼,庞弗雷夫人检查却是一切正常也询问过引起发烧的症状原因,云心含糊的回答说是因为洗冷水澡导致。
庞弗雷夫人说,她从未见过有人能陷入那种地步的毫无反应,面对光源的刺激瞳孔都能失去收缩响应,要不是偏高的体温在昭然揭示着她体内生机活力,不然她会觉得泊拉已经死掉。
低烧了三天,然后在退烧那天在众人的目光围视之下短暂的醒过来,也只说睁开过眼睛,几秒之后她又掉入那片意识的最深处之中,直到现在又过去几天。
没有被检测出来任何隐藏的暗伤旧疾,除了巨大的精神冲击,教授们仍旧认为泊拉还困在希尔夫人去世的悲伤无法走出来,面对这一合理的解释倒也是接受,叙述起这些年的故事大大小小,这个看上去最为脆弱的女孩却做到了无以伦比的坚韧,只是最后这一击倒确实沉重了些。
在关键时刻汤姆并没有道出实情,黑湖冰冷的水里她在云心口中毫无顾虑的往下跳的时候,她全身冰冷的浸泡在黑夜里的样子,校长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私底下里叫他去谈话了解情况,他也有意的将他们猜测的原因走向引导至本就是心安理得接受的那个方面。
朋友们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的确有过在遭遇巨大变故后陷入心灵的怪圈中,关闭精神世界。
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倒是乐观,在泊拉躺在医疗翼的这几天里,甚至还揣测起是不是她遭遇了什么诅咒,类似于睡美人那种带着强烈的童话色彩的实则在打趣汤姆要不要用一个吻来唤醒的玩笑。
生机也和童话里的故事情节相反在一天一天的慢慢消磨掉,庞弗雷夫人想过办法但丧失掉肌肉控制的情况整个人属于麻痹状态中她无法进食,到了今天晚上如果泊拉还没醒过来她不介意使用那些属于麻瓜的手段进行强行操作。
她逐渐变瘦,身体在消耗最后的养分,从最初那一天到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凹陷下去,如果再不醒来的话她会被送去圣芒戈医院接受更加的专业的检查和治疗,那样的话可能见不到她。
“呜呜…太好了……”
回到了一切的开始,恍若隔世重逢,泊拉感受到滚烫的眼泪流过的带来皮肤的烧灼感,在这个触手可及的世界里她可以拥抱看得见的人。
“我还以为,你说话算数,从此以后真的不会哭了。”
他们拥抱着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从她呜咽的语句里以及忍不住发颤的身体判断,但汤姆知道泊拉哭着的样子有违她平时里的模样,那一定会很难看。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刚刚才拼凑好的事实随着清醒过来的这一刻和灵魂夺取控制权利时又被蒙上一层画布,若明若灭的那些残破缺角掉落出来,从不完整的图案中泊拉试图会想起那个冗长到看完了一生的梦境在讲述一个什么故事。
在昏迷的日子里,他其实来看过她很多次,只是恰好没有遇到她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
缺少的那个人却是她梦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每次来她都皱褶眉头,似乎对一切都失去反应的她唯独还能感受到情感变化。实际上,看着躺着安静的如同棉花玩偶的泊拉,汤姆已经在考虑他们提过的建议。
“关于我吗?”
依旧抱着他没有松手,这是积存的晚到了几十年的思念,也是她最后的力气。摄神取念不能看见梦境,只是那数不清的暗地里运用中,泊拉对于他来说没有秘密,透明的像玻璃那样脆弱。
“对。”
他从不去问泊拉,是以什么样身份存在于,他早就知道答案。她一遍一遍的复述,而环境和周围的人也在一遍一遍的跟随。他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悲观的虚无主义态度的根基,并不是对世界的蔑视,而是对自身的蔑视。
生性敏感多疑,对自己既自信又极度的感到自卑,尽管他可以不留情面地讽刺机构或个人,但他在讽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将自己排除在外,他永远都是第一个被他自己憎恶和否定的个体。
人应该以痛苦为荣——每份痛苦都是对我们崇高精神的警醒。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被这一切给排除在外,但残存的信仰告诉他,他必须承受这种苦果,承受自己内心深埋着的苦楚,他必须承受这种痛苦至死,不允许解脱。
关于爱的论证,他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不相信也绝对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到这样一个显出人类的卑劣味道的品质,哪怕一丝也绝对不允许存在。
可是人们对于爱书上写的定义太浅薄轻,人从原始开始就伴随着降生就有被固定下来的最初的情感,人类的思维复杂程度又有千万种方式去诠释。
而他是不相信爱的那一类。爱不会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一开始没有的以后也不会有。
“这个梦,对我还是一个谜。它的意思还隐藏在梦里,被关在里面,还不能张开自由的翅膀飞了出来。
我否定了一切生存的意义,这就是我做的梦。”
如果谈起被模糊了的梦境,她最强烈的感受其实是那巨大的黑色十字带来的冲击和难受,当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寂静,黑白相撞的怪诞画面颤栗之后,是悲伤袭卷洪流吞噬她。
没有说出具体的故事,那些记忆像大海一样倒灌进小溪,还处于眩晕边缘徘徊中,她说出自己的最真实感受。
“我的尘封的灵魂闷热地躺在那里。我好像死了。”
她的确是像死了一次又一次,那些冲击的场面急转直下的故事走向,哪一个不是一把刀在切割她的灵魂,现在直到醒过来看到汤姆看到那不过是镜花水月后才获得重生。
“这一次理由倒是新颖,不是我死了。”
试探性的搭上了泊拉的后背,脊柱凸显的明显,被匆匆从来医疗翼的时候还穿着寝室里的绵绸睡衣来不及更换。
和她灼热体温产生对比的汤姆的手还带着一些冰冷,这种温度上的差距轻薄的材质传导的明显,她有些发痒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医疗翼的人比平日要多出不少而他们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着没有分开,还好刚刚交谈的声音不太瞩目。
“你昏迷了很久,如果再不醒过来,学校就决定将你转移去外面接受治疗。
还好。”
最后的一句他说得轻,指尖抵达她的脖颈处试着用力推撞,好像在拉扯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样,直到听到那鲜活生动的生命那样的贴近。但真正落在泊拉心上的却是汤姆故意隐藏的感慨,每根毁坏的神经末梢都以高过耳朵的音调啼啭它的伤痛;所以,也许只有那些被离去的丧钟敲聋的人,才能听见太阳的烧焦的尖叫,被掏空内脏的星辰的每一次下沉与坠落,却听见这破碎世界持续的叽喳与嘶鸣。
他有些冲动不顾及形象,只想在此刻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不是没有过分别,那日子里长长短短的分离都是告别,此刻他却想感受对面的心跳起伏。到庞弗雷夫人察觉到泊拉的清醒过来询问她的感受时,汤姆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松开显得有一丝慌乱和他分离在外的人格不同的状态。
“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按照目前的状况来说需要再缓和两天,”
庞弗雷夫人看向泊拉的眼神有些迟疑,最后想到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一切亲人,还是将她的隐约不安的猜测告知,
“亲爱的你这个情况出现的很突然,不排除不是偶然事件,暑假期间还是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稳妥一些。”
身体还发觉虚弱无力之外,让泊拉感到难受的其实还被针扎过后的头疼欲裂,这种内在的现象她隐瞒起来,昏睡了好几天醒过来这是合理的后遗症范畴之内。
庞弗雷夫人叮嘱最好还是先不要随意下床走动给身体一些缓冲的余地,礼貌平静的道谢对任何结果她都坦然自若的接受。而不知道其中源头的夫人在离开之前留下的那一个眼神愈发的怜悯,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最惨痛的经历都能在她身上找到踪影。
口袋里的东西沉甸甸下坠所带来的冰凉感官让泊拉停滞了几天的记忆时间又对接上黑湖里的景色。
那个吊坠,她想起来了,她要给汤姆。
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她的床位被挪到医疗翼的最里面的位置,有立着的简易纱幔稍微分隔。可那个吊坠盒已经在她这里暂时保管了很久,现在是需要交还回去。
“汤姆,我有些话想说。”
他走去拉上纱帘,作用对于阻隔声音的传播来说并无意义还是在看着她许久不见的目光时走过去从广阔的公共区域里分割出来一小块他们的私人空间。仿佛她的苏醒只是为了他一个人预留。
“你快过来。”
拉上松垮的阻拦之后他的动作又停顿住,她当然知道那个简易的装置并不能将谈话的内容进行加固,但总算有视线上的阻隔。病床前并未放着用于探视休息的椅子,泊拉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示意他走近一些。
“做什么。”
略带平淡的语气,几天不见他又恢复如初,好像那假期里的温存都是即时,而又思考到她的状态并不稳定,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就想找到些解释来掩盖。
“我一会还有课,你知道我很忙。”
顺从心意,他坐在床沿上看着泊拉的动作,她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吊坠盒,又轻轻扯过他的手置放在掌心上。
“这个给你,那天我并不是自寻短见,”
她暗自用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尽量的靠近汤姆,接下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他在呼唤我,他说,他是格兰芬多,让我把这个交给那个家伙的后代。”
泊拉得到吊坠盒的时间不算短暂只是她还来不及好好查看就被拉扯进入梦中,汤姆将吊坠盒反转过来在背后的篆刻着一行小字,“萨拉查·斯莱特林”。
“它提起那个家伙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但语气既别扭又感慨。”
校史上写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原来是最好的挚友,后面却因为一些争吵而分道扬镳。
将自己的推测压低声音叙述清楚,在黑湖里被人鱼拉着前行穿梭的那些深有体会的低温和对话都不是她的幻觉。
她真的听到了,而最好的证明也是那个明白刻着来源的吊坠盒。
“你为什么要跳下去。”
不断的摩挲着吊坠盒的表面,来回反复观察细节,除了可以证明身份的篆刻之外汤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她回答的理由也足够有意思,只是因为一个虚无的声音,而语气却也有几分质问。
“黑湖的水有多冷,你想过吗。”
这种极度靠近却没有触碰到一起的动作比刚刚的拥抱还要多了几分旖旎暧昧的意味。
尤其是拉上帘子遮挡之后,二人的影子落在幕布上重叠了绝大部分,泊拉维持着贴近的姿态略显语无伦次的谈起自己的感受。
“想过但是那个声音太真实了,它好像凭空出现和我对话,你能知道吗,是那种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却能明显的得知到对话。”
皮肤表面的绒毛成为声音的导向,伴随着每一句话说出在气流中飘荡,他从未感觉到自己会发痒,对于这个回答他想到了昆西,他很明白那种感受,难以言喻,而泊拉又继续开口说起。
“虽然我知道那会很冷,但是没想到却那么冷,有一条人鱼拉着我在水里前进,无形的水流湍急拍在我的脸上,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冻僵了……”
她突然停顿下来,又记忆起那个连篇累牍的梦境,想不起来具体的场景,人类还没有那种能准确抓取思维记忆的能力,正是遗忘让这个世界变得可以忍受起来。
梦太长了,尽管每一个画面她几乎都是在场,但那些日子所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很难读懂,尽管连起来确实可以读出些意思,却也令人感到将信将疑。
显现与消失之间,始终保持着不均匀的间歇期。更何况就算回想起一两个场面也并不清晰,记忆重写,思考被限制表达,看上去总是模模糊糊、苍白无力,还没来得及看究竟是哪个时期,它就消失不见。
而它原本已经被泊拉遗忘,在提起大脑麻痹时的感受时却像一只小小的、反射出五彩斑斓光芒的肥皂泡,在心中缓缓升起,熠熠生辉,将整个世界都映照得五彩缤纷,仿佛在肥皂泡里还藏有另一个小世界,不过随后,它又以一种轻柔舒缓的姿态慢慢展开,唤回了那些梦里的场面。
兔子?
莫名的从心里腾起这个词汇,而在无数有关的场面里她最先想到的是她的博格特被咒语变形之后化身为一只红色眼睛的兔子。
原本是轻松喜悦的心情在原本是象征着可爱联想的小动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似乎这个意向的背后所埋藏的是更加难以释怀接受的事情真相。
汤姆将吊坠盒装进校袍的内袋,他准备课后再来探望研讨有关事项。短短的接触这个物件,初步判断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在它身上并没有藏着魔法的痕迹。正准备起身去上课,而泊拉却突然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扯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着。
“你记得孤儿院里的那只兔子吗?”
刚刚她似乎低头一瞬间在这之后她的眼神里却在蕴酿着一种和悲伤绝望相互交融的情绪,汤姆不知道为何她会转变的这么快,语句坚定的一定要他的一个答案。
“能告诉我,那只兔子是不是你杀的吗?”
记忆闪烁跳跃回到孤儿院里,摇晃的灯影上用粗麻绳吊着一只死亡僵直的白兔,眼睛比活着的时候更加的绯红只是多了一些晶体结构的浑浊,它在摇摆,灯也在晃动,影子落在地面上又长又诡谲离奇,孤儿院的很多孩子在看到那一幕时都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
而他看着她的眼睛陷入了沉默。
从来很相信他的话语,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所以她宁愿以另一种更加容易受到影响的方式作为事物判断的标准,真相久完全被拿捏在对方发声的人身上。
被严丝合缝拉上窗帘敞开无阻此刻医疗翼里依旧维持着喧闹景象,这些日子前来检查治疗的学生人数逐渐增加庞弗雷夫人最近忙碌的焦头烂额。泊拉的身体没有任何疾病突然的昏迷她一时也查询不出更加深藏的原因,更多的精力被分散着用于处理那些肉眼可见的行为。
“你又怎么了?你这种症状还是过敏导致的,饮食有注意吗?有没有接触什么过敏源?”
“啊你没有过敏源啊,那我给你开一些过敏的药物自己下去涂抹就可以了。好了下一个。”
“怎么又是皮肤红肿发炎,我记得你年纪还小还没有这么快就到青春期吧……”
“头疼恶心?还心率失常,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可怜的孩子……”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汤姆已经离开,而刚刚他们对视之间她看见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梦境里的经历她又满满的寻找到一些,关于兔子关于汤姆的转变。
但那无措仅仅是一瞬间,而后他的表现出来是平淡镇定,那眼神似乎直指人性的核心,在短暂的一秒钟时间内,洞察了这整个时代,洞察了全部的喧嚣嘈杂、全部的不遗余力、全部的虚荣算计,以及大众虚妄、浅薄的精神世界里浮于表面的全部伎俩、雄辩般地道出生活尊严与意义的全部质问。
外面的声音虽然盖过询问的语句,但那个答案泊拉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收回的真情演绎着。
坚毅的眼神回给对方,汤姆轻轻说出那个藏了很久的答案,甚至加上了自己我表达的词语着重强调以舒缓她眼里的惊恐。
“我没做过,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