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马赫斯方丹阻击战
11月28日整个下午，战斗处于非常奇特的状态。步兵和大炮既无法前进又无法后退，右翼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由于里特河几乎与摩德河呈直角汇入摩德河，右翼部队根本无法接近阿非利卡人的阵线。一整天，右翼部队都在摸鱼，子弹在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士兵有的闲聊，有的抽烟，还有很多人睡着了。借助掩体，他们的伤亡并不大，大多数子弹只是从头顶飞过。
梅休斯想不到战局如此尴尬，蹩脚的地图上也没有标出附近是否有其他渡河点，只好派出预备队到上下游分别寻找，期望从后方攻击敌人。可惜，德士兰卡民兵早有准备，将可能的渡河点封得死死的。好在负责左翼进攻的第九旅在下游找到了突破口。梅修斯因为在第一线督战，被子弹擦伤大腿，被抬下战场。防守这个渡口的是奥凡斯人，他们固然枪法一流，不过又一次发扬“临阵脱逃”的习惯。大约400多名塔伦军趁此机会渡河抵达北岸，开始准备沿河向东攻击。不料一支塔伦炮兵发现对岸有人影在晃动，劈头盖脸就是一轮炮击，把自己人打的狼狈不堪。下午2点，大部分奥凡斯人脱离西面的壕沟。
太阳终于落入地平线以下，奥凡斯民兵趁夜离开摩德河，副司令官德拉瑞还企图继续固守，遭到长官史涅龙的反对，只好愤恨地放弃阵地。在战斗中德拉瑞就对史涅龙的指挥有过不满，至此两位将军之间产生了裂痕。还在地上趴着的塔伦军并不知情，就算知道，在饥渴之下，也没力气去追了。大部分塔伦军没有脱离战场，而是就地吃饭睡觉。第二天，塔伦的海军舰炮向河岸试探性发射了几发炮弹，却毫无回应。塔伦军小心翼翼地前进，才愕然发现战壕里早已人去沟空。
从23日到28日，阿非利卡民团三战三败，士气难免低落，尤其是奥凡斯自由邦的民兵有点不靠谱。克卢格尔知道情势不妙，马上联络奥凡斯总统斯泰德。斯泰德也明白阿非利卡人已经退无可退，只好亲自赶到前线督战，弥合前期奥凡斯和德士兰卡军之间的裂痕，甚至撤了普林斯卢的指挥官职务。不管怎样，双方毕竟是同胞兄弟，龌龊几句也就和好如初了。除了口头慰问，实实在在的援兵也不能少。来自那塔腊的民兵以及从马斯京等地围城部队中抽调的部队，大大加强了阻击兵团的实力，兵力大约1万人。
阿非利卡军的高级指挥官召开军事会议，谈论下阶段作战方案。德拉瑞关键时刻缺席，因为他的长子在摩德河之战中被炮火击中后重伤不治。他只好满腔悲伤，暂时到后方安排葬礼。等他赶回部队时，会议已决定全军后退至斯皮方丹山，依然按照老办法在山顶设置防御阵地。
德拉瑞于12月1日赶回前线，仔细考察了斯皮方丹山的周边地形，发觉这处预设阵地存在很大的缺陷。一旦塔伦军占领了马赫斯方丹山，便能利用远程火炮轻易攻击斯皮方丹山。于是德拉瑞建议将防御地点向前移到马赫斯方丹山附近。此外他还一改常态，放弃在山顶和山坡面防守，而是在山脚下的平地，正对塔伦军进攻方向挖掘堑壕，其目的还是利用步枪平直弹道来杀伤敌军，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心思，即增大奥凡斯民兵擅自脱离战场的难度。
最后阿非利卡军的战线从东北向西南延伸至摩德河岸，长达10公里，通往金伯利的道路和铁路从阵地右翼穿过。主阵地在马赫斯方丹山前，长约3.2公里。
如果说阿非利卡军在摩德河的堑壕还显的简陋的话，这一次德拉瑞可要求精雕细琢。堑壕大约一米宽、一米深，再设置一道用树枝或草伪装的胸墙，这样士兵能够以更舒适的站姿射击。当炮火来袭时，阿非利卡人还可以蜷缩在堑壕里，大大降低伤亡。堑壕前方也布置了带刺铁丝网。山坡上同样构筑有防御工事，但这只是为了迷惑塔伦军，使其误判防守部队的真实位置。
工程要求提高了，工期必然大大延长，如果此时塔伦军挥师北上，阿非利卡人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对此德拉瑞自有把握，塔伦军将休整两周左右才会继续进攻。这还得感谢遍布南非的阿非利卡人情报系统。早在战前，两个阿非利卡人共和国就利用居住在塔伦殖民地的广大阿非利卡裔居民收集各种信息。战时更是有很多随军行动的普阿殖民地火车工人、车夫等主动为民团提供精确情报。德拉瑞这才有恃无恐，现在就等着阿非利卡人往陷阱里跳了。
一周内，梅休斯的部队已经参加战斗三次，死伤大约一千五百人，差不多是总人数八分之一。如果有证据表明阿非利卡人的士气严重受挫，那么梅休斯一定会立刻奔赴二十英里外的金伯利。然而，梅休斯受到信息，阿非利卡人退守斯皮方丹，他们斗志昂扬，并且得到阿非利卡民兵支援。在这种情况下，梅休斯别无选择，只能让士兵原地休息等待援军。
梅休斯的当务之急是加强防守，巩固阵地，因为深入，部队的补给线越可能遭到福尔史密斯和奥凡斯自由邦南部的阿非利卡人的破坏。身后的铁路线遭到任何破坏都有可能将塔伦军置于危险的领地。因此，加强防守铁路薄弱处是必要之举。事实上，这种考虑是非常正确的。6日，一支奥凡斯自由邦民团大胆穿插塔伦军后方，攻击守卫在恩斯林火车站的部队，他们破坏了多处电线，捣毁了几百码的铁路。北奥普敦步兵团匆匆赶来救火，阿非利卡人交火后撤退。十小时后，通信彻底恢复。在等待援军期间，，工程兵修好了被破坏的摩德河铁路桥，塔伦军后勤问题迎刃而解。梅休斯腿受了伤，不可能像“神剧”中那样第二天就健步如飞，悉心疗养一周后也算是基本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