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走马换将

经过三天的激战，一营因为伤亡太大，被维克多从一线撤了下来，由二营接替他们的防务。

头部缠着绷带的格里萨急匆匆地走进了团指挥部，冲着维克多大声地说：“团长，为什么把我们团撤下来？要知道，我们全营还有四百多人，还能继续和敌人战斗下去。”

“格里萨，”维克多语气严厉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营在进入现有的阵地时有一千三百多人，后来你们又收容了一些指战员后，全营的总兵力达到两千人，比普通步兵团的人数还多。但如今只剩下四百人，意味着你们营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五分之四，再不把你们撤下来，部队的建制就打没了。”

“一营长，我觉得团长做得对。”新任的团参谋长卡连京插嘴说道：“你们营在现有的阵地坚守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顽强地挡住了德军的进攻，粉碎了他们夺取舍佩托夫卡的阴谋，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的确应该撤下来休整一段时间。”

虽然维克多早就知道团里来了一位参谋长，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卡连京，不由扭头问维克多：“团长同志，这位是…？”

“格里萨，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维克多指着卡连京，对格里萨说道：“他是新来的团参谋长卡连京少校。参谋长，这位是一营长格里萨大尉，虽然你们已经多次通话，

但见面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您好，格里萨同志。”卡连京向格里萨伸出手，态度友好地说：“我们在电话里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但说到见面，今天还是第一次。”

“没错，参谋长同志。”格里萨握住了卡连京的手，说道：“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你们营打得很顽强，也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卡连京趁机对格里萨说道：“我建议你把部队撤下来之后，一边找上级补充武器，一边收容那些从前线退下来的部队。要不了多久，部队就能恢复到从前的规模。”

卡连京的话，让格里萨的眼前一亮，他再次扭头问维克多：“团长同志，是这样吗？”

“参谋长说得没错。”维克多笑呵呵地说：“这段时间，除了你们营之外，各营都在收容从前线退下来的指战员，如今每营的兵力都在一千二百人左右，和普通步兵团差不多。”

“团长同志，”这是伊戈尔忽然在旁边叫维克多：“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卡连京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了解了伊戈尔的性格，知道他这样招呼维克多，肯定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谈。为了不影响两人的谈话，他特意把格里萨叫到了一旁：“格里萨大尉，到这里来坐一坐。我想你刚从前沿下来，肯定口渴了。纳博科夫同志，麻烦你给格里萨大尉倒被茶过来。”

而维克多来到伊戈尔的面前后，好奇地问：“政委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团长同志，我刚刚和政治副军长通过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件事。”虽然附近没人，但伊戈尔还是压低嗓门说道：“朱可夫大将可能要被调走。”

“朱可夫大将要被调走？”维克多听后也不禁大吃一惊：“为什么？”

维克多的反应之所以如此强烈，主要还是因为朱可夫根据战场的形势，在吸取了杜布诺反击战失利的教训后，及时地调整了部署，稳住了战线，使德军无法再像开战最初那几天一样横冲直撞。

伊戈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地问维克多：“团长同志，看样子你还希望朱可夫大将留下的。”

“没错。”虽说此时的朱可夫，并没有像一两年后那样充满传奇色彩，但他的指挥能力还是不容置疑的，维克多正色说道：“据我所知，朱可夫大将来到西南方面军之后，要求部队改变传统的战术，来应对德军的进攻。我们的部队以前都是躲在战壕里，只要德国人没有动静。我们的指战员很高兴；德国人进攻，我们指战员就‘誓死抵抗，一步也不后退’。但朱可夫推行新战术之后，一切就不同了。德国人进攻，我军自然会抵抗。如果德国人按兵不动，停止进攻，那就不用等待，不要看到有喘口气的机会就高兴，

要主动进攻，来彻底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

“那你认为，如果朱可夫大将继续留在这里，我们能把德国人赶出国境线吗？”

维克多心里很清楚，如今苏军正处于劣势，就算朱可夫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彻底扭转战局，于是如实地回答说：“不能。”

“来接替他担任西南方向总司令的指挥员，是一名优秀的骑兵统帅。”伊戈尔有些激动地说：“他所指挥的骑兵部队，被称为我军赢得国内战争的拳头部队，曾经在许多战线上被用于战略机动。1920年当基辅被波兰军队占领后，他率领骑兵部队长途奔袭上千公里，一举击溃了波兰第2集团军的坚固防御阵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敌军纵深120~140公里，前出到波兰第3集团军的后方，迫使波军不得不于6月中旬撤离基辅，从而为我军将波军逐出苏维埃国土奠定了基础。”

虽然伊戈尔并没有说明要接替朱可夫职务的人是谁，但维克多已经从他的描述中，锁定了两个著名的骑兵将领：第一骑兵军军长布琼尼和政委伏罗希洛夫。如今的伏罗希洛夫，正和铁木辛哥在白俄罗斯境内，担任西方面军方向的总司令，肯定不会出现在乌克兰，那接替朱可夫职务的人，肯定就是布琼尼。

“团长同志，”伊戈尔并不知道维克多知道的事情，远

比他所想象得更多，还得意洋洋地问对方：“你肯定猜不到要来的人是谁？”

“政委同志，其实你在介绍情况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维克多淡淡一笑，说道：“能建立如此丰功伟绩的将领，除了著名的骑兵统帅布琼尼元帅之外，还能有谁？”

伊戈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做梦都没想到，维克多居然如此轻松就猜到了要来接替朱可夫的人是布琼尼。他心有不甘地反问道：“团长同志，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还需要猜吗？”维克多回答说：“布琼尼元帅击溃波兰第2集团军，抄了第3集团军的后路，迫使波兰军队从基辅撤退这些内容，都清楚地记载在历史书上。”

“哦哦，原来是这样。”伊戈尔有些尴尬地说：“我倒忘记在历史书和军史里，都能看到布琼尼元帅所建立的功勋。”

“不知道布琼尼元帅什么时候能到？”维克多问道。

“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伊戈尔对维克多说：“政治副军长告诉我，说因为我们团在战争爆发后的表现不错，布琼尼元帅到任之后，肯定会到我们这里来视察，让我们提前做好必要的准备。”

“不用专门做什么准备。”维克多不打算搞什么虚假的东西，来糊弄布琼尼这位老元帅，而是如实地说：“我们部队是什么样，就让元帅看到我们最真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