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庐山恋
夜色降临了。
萧飞逸停止了转圈儿,向欧阳飞雨说道:“不知三弟、四弟他们那里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们!我的眼皮跳来跳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欧阳飞雨非常自信地说道:“大哥,三弟、四弟今非昔比,不会出事的,放心!我们现在不是更应该担心明天的大会吗?
“我们明天面临的挑战绝对会超出想象,对手一定给准备了很多杀招,所以大家必须得步步为营,加一万倍的小心才行!”
“是!生死存亡可能就系于这一战!”萧飞逸神情凝重地道。
旁边的白雪突然插嘴道:“你们不说我还真忘了,三哥、四哥跑哪儿去了?自从统一了着装后,我怎么把他俩看丢了?”
萧飞逸笑了笑道:“我派他们接应一下后面的押运人马,现在补给队可不能出事。”
“哦,我明白了!你让大家穿同样衣裳就是为了不让对手发现我们突然少了两名战将啊!还别说,这招真挺好用,连我都没觉察出三哥、四哥是什么时候丢的?”白雪又顿悟了的样子说道。
屋内就他们三个人。
萧飞逸嘴上虽然不再往下说什么,可眉头紧锁,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的确担心出什么差错,总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正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心里很不安稳。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从远处呼啸飞来,穿过窗纸,钉在了高梁上。
萧飞逸一惊,随手熄灭了灯火,挡在了白雪的前面。
欧阳飞雨闪身飞出,四周查看,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等欧阳飞雨有些失望地回来时却发现萧飞逸手中已经多出一张纸条,于是奇怪地问道:“有人给我们传来了信息?”
萧飞逸点了点头道:“的确!”
重新点燃灯后,纸条上的字清晰可见,上写:“巨魔出世,步步杀机,会无好会,务必小心!”
字的后面又画了一个小波浪线,线上点了两个小点儿。
“是阿爸传的信!”萧飞逸脱口叫道。
“是萧叔叔给我们的示警?”欧阳飞雨也惊叫道。
“阿爸的字迹我很熟悉,尤其最后面的落款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萧飞逸道。
白雪掩住嘴巴才没叫出声,看了字条一眼后问道:“这个落款是什么意思?”
萧飞逸道:“阿爸号称飞天神龙,所以我四岁那年就画了这个图案,问他画得像不像神龙飞天?
“当时阿爸很开心,说神龙倒是不像,反而挺像走地蛇的,因为龙是有爪的,这个无爪,所以挺像蛇。
“正因为这个符号是我创造出来的,阿爸一直没忘,时不时就会和我提起,所以传信的定是阿爸无疑!”
“啊?!真是你阿爸呀!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不现身?有事儿当面讲清不是更好吗?”白雪非常疑惑地问道。
萧飞逸也是一头雾水,揣摩分析道:“也许阿爸只有在暗中才能更好地帮助我们吧!他这样做一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白雪小声嘟哝道:“这里哪有什么外人?除了你兄弟就是我这个内人好不好?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没听说公公怕见儿媳妇的……”
白雪说的声音很小,可没敢让萧飞逸两人听见,否则丢死人了。
……
苍穹之上,月异星邪。
庐山之巅,夜色迷人。
两个人凭栏远望,正是幽灵门门主倪雾和那神秘遮面女子。
“倪雾,这几天你怎么有点儿忧心忡忡?”
“若水,我感到了杀意,有些后悔把你带到庐山了!可是,你若一日不在我身边,我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那女子原来叫若水。
若水娇笑道:“难道你还怕保护不了我吗?你难道还不是天下
“我没担心自己,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说来听听!是和武功有关吗?”
“不是!我以前曾经发过毒誓,不一统江湖誓不成家!”
“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会后悔呢?”
“因为我遇见了你!当我看到你的
“倪雾,你是武林中最有权力的人,一直想征服天下,为什么会把我看得这么重?”
“在遇见你的那一刹那,我真希望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愿意和你从此退隐江湖!”
“你竟然会这样想?!”
“是的!我的脑袋里从小就被强行装入了各种阴谋、诡计、仇杀、权术……让我从自身都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内心最渴求的东西是什么!”
“不会你的武功也是被逼出来的吧?你为练武林谱是不是吃尽了苦头?”若水巧笑嫣然地道。
倪雾苦笑道:“还真是!而且只能用人间炼狱四个字来形容!”
“虽然你吃尽了苦头,可你也练成了绝世的武功,不是挺好吗?这叫苦尽甘来!”
“我的武功不全是自己练出来的!如果仅靠我个人的力量,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登顶武道巅峰?”
“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我没听错吧?”
倪雾叹了一口气道:“你没听错!我的武功是三位叔叔给我的!据叔叔讲,武林谱本有上、下两册,一定要同时修习才能大成!
“可我们却只有一本上册,根本就没有下册引导,如果贸然修炼上册的话,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实在是凶险异常!”
“那你是怎么练成的呢?”若水的眼睛眨啊眨,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在闪烁。
倪雾神情落寞地道:“全是三位叔叔们成全的!武林谱上册有三条炼气之法,如果有雄厚的内力可同时驾驭三条路线修炼的话,大成之日便可武炼巅峰!
“可内力若不济的话,三条气线就不能按正常路径进行冲穴,极有可能会纠缠在一起,那样将会凶险异常!”
若水好奇地问道:“既然这么难练,不练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呢?”
倪雾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可以这样想,可三个叔叔不这样想!武林谱是天下奇书,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它,既然得到了,又怎么可能不去练?”
“三个叔叔的盲、聋、哑是不是就是练武林谱上的武功练出来的?”
“是!他们当时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那你又是怎么练成的呢?”
倪雾脸上升起一股凄然之色道:“往事不堪回首!三个叔叔在万般无奈下突发奇想,各练一路真气,之后再把三路真气再同时输给我!
“他们认为我那时还小,经脉容易打通,所以便开始在我身上试验!你根本无法想象我遭受的痛苦有多大,那简直就是千刀万剐之刑!”
“天啊!你居然经历了那么多磨难!”
“是!有很多次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我一次次地又活了过来!”
“那你为什么不逃跑呢?”
“因为我要为父报仇,继承他的遗志!”
“你要为父报仇?你阿爸是谁?”
“阿爸就是曾经号称魔教
“你竟然直呼阿爸的绰号,这可是大不敬。”
“没什么大不敬的,这是一个令我感到骄傲的名字!”
“那你阿爸怎么了?”
“被人联手暗算杀死!死在泰山之巅!”
沉默!
沉默!
沉默!
“哎!原来你也是一个可怜的人!都以为幽灵门门主位高权重,叱诧风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谁能想到你吃过这么多苦?还有血仇要报!”
“是!最后我把所有吃过的苦和遭过的罪全部转成了恨!”
“你是什么时候练成武林谱的?”
“我十五岁那年就已经初步练成,不过还没达到极限!前前后后,三个叔叔在我身上整整折腾了十年!我武功大成之后,就和叔叔们召集了阿爸生前的旧部,成立了幽灵门,其中青龙、白虎使者都是阿爸生前麾下的魔将!”
“你是怎么组建幽灵门的?”
“金钱与拳头!阿爸留给我无数的钱财,使我初步网络了一些人,之后我又亲自寻访了一些高手,再后来,很多有野心的人陆续投了进来。”
“你能打得过手下的十大高手吗?”
“他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这就是他们为何如此听话的原因!”
“天啊!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你既然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还有些担心?”
“因为我见过几个人,就算他们的武功没有我高,可我能感应到他们至少已经接近我这样的级别了!”
“什么人的武功会和你相仿?”
“几个年轻人!几个老年人!”
“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知道!”
“怎么会有和你级别相近的高手呢?”
“大千世界,充满神奇!我既然可以通过非正常手段练成绝世神功,别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也是!对了,你为什么把地点选在庐山?”
“因为这里有大美山水,我猜你会喜欢!”
“我的确很喜欢!可你要做的是大事,为什么要考虑我喜不喜欢呢?”
“因为我想成就了霸业后,直接在庐山和你结为神仙眷侣!”
若水低下头道:“我还没说答应你呢!”
倪雾有些不知所措地道:“能天天这样守着你,面对你,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就算了解一些你的过去,可却从来都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想起了往事后,会立刻离开我。”
若水微微一笑道:“刚才的话,你已经和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过,我也说过,我在阳间活了两回,以前是前生,现在是今世!
“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以前天天都干什么,但是我却不急着知道过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倪雾的眼中放出热切的神采。
若水淡淡地道:“记起过去,也许就意味着失去现在!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每天无忧无虑,心里很安然,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回到过去呢?”
望向远方,倪雾悠悠地道:“若水,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刚才说过的话!如果你我从小就相识、相知、相恋的话,我想我绝对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为了你,我宁愿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
“那你为何不现在就激流勇退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你还是没看透,否则你就会拿得起放得下了。”
“我一个人看透又有何用?我曾多次表示放弃争霸天下,和你远离江湖是非,可三个叔叔总是以死相逼,他们甚至……甚至以你的性命威胁我!”
“以我的性命威胁你?!”
“是!我就算什么都不在乎,可不能不在乎你!那三个老头全疯了,他们可是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的!整个幽灵门,我就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谢你,倪雾!”
“庐山之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就可以完成阿爸的遗愿了!”
“你武功那么高,想做武林盟主不是很容易吗?”
“我不止要做武林盟主,还要彻底铲除那些丑陋的伪君子,所以隐忍了几年,努力发展壮大幽灵门!”
“原来是这样!的确,独木难成林,没有足够的人马是无法完成一统江湖霸业的!想法虽不错,可……可就是有一点不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杀戮太重?”
“你是怎么猜到的?我的确觉得杀戮太重,毕竟每条鲜活的生命都不应该随意地被抹除!”
“因为你太善良了,所以我一猜就猜到了!但是在一统江湖的道路上,最不应该有的就是仁慈!对敌人仁慈,其实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倪雾,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但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
“什么事?”
“不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使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倪雾内心激动,想去拉若水的手,可若水却急急地向后退出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