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当快剑从鬼面人胸腹切过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运转。
不过,这一刹那过后就是血腥疯狂的报复。
鬼面人的弯刀弃财神而不顾,全部攻向那个拔剑的高手,看样子不把他斩于刀下誓不罢休。
那个架住他弯刀的人反应也不慢,在鬼面人一动之际也开始对他展开了攻击。
那是一把真正的快剑,比僵尸天王的剑还要快!
可他的剑却被
不止他,另外十一个鬼面人也冲了进来。
原来,其他护卫一见财神有危险,立刻全部都向财神靠拢,反而像在撤退一样,于是就被其他鬼面人逮到了机会,撕开了一个口子杀进人群中。
倪雾的眼睛扫了一下拼杀现场,之后就不看其他人了,只盯着头两个鬼面人。
拔剑术的确是一招制敌的剑法,可如果只会拔剑术的话就很被动了。
面对鬼面人这种级别的高手,拔剑术可以伤他一回,可还想连续斩伤他就不容易了。
受了伤的鬼面人简直如同史前巨兽一样狂暴,手中的弯刀像呼啸的寒风夹杂着万千雪一样笼罩了偷袭他的高手。
滚滚的刀浪竟营造出了大雪崩一样的恐怖气势,竟像千军万马在奔袭。
拔剑的高手和鬼面人相比还是差了很多,被恐怖的刀浪包围后,显然很难再逃得出去。
不过,高手自有高手的尊严和荣耀,面对再强大的敌人时也是敢于亮剑的。
就算在医馆中观战的两个人好像也感受到了那名高手一往无前的气势,他一步没退,只是不畏生死地又拔出一剑!
那是就算是死也要亮剑的大无畏气魄!
自古艰难唯一死,如果连死都不怕,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这一剑竟然比刚才那一击还有气势和力度,仿佛有很多无形的剑气随着这一拔斩了出去!
剑光一闪即灭,竟然从万千刀影中钻了进去。
恐怖的弯刀把那个拔剑的高手瞬间斩成几段,就像五马分尸一样。
可鬼面人在杀了他之后也弯下了腰。
像极不甘心一样,受伤的鬼面人突然又挺直了身躯,仰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嚎。
可他的突然挺身和仰头动作却使他的整个腰部一下子向后折了下去,就像一根木棍突然被一脚踹断一样。
远处观战的二人仿佛都能听见那鬼面人腰骨断折的声音。
他虽然没被腰斩,可也和腰斩没有什么区别了,因为只剩后腰上的一点皮肉连接着上下躯体了。
所有的打斗都在鬼面人的上半身断折时停了下来。
在付出大量伤亡为代价后,财神他们终于也斩杀了一个幽冥使者。
只是,这样的结果无疑会引来所有的幽冥使者大开杀戒,如此一来财神这些人岌岌可危,再劫难逃了。
刚才的拼杀时间并不长,但双方都有一名高手毙命,算是彻底地把全部的火药桶点燃。
双方再次拼斗时一定更加血腥残暴,不死不休。
短暂的停手时,财神身边的高手迅速聚拢在财神的身边,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了起来。
“杀!!!一个不留!!!”
这一声怒吼过后,整个街道立刻又是刀光剑影,残肢断臂,血肉横飞,人头又像球一样开始乱滚。
恐怖的还有,鬼面人竟然腰斩了几个财神的手下,使得凄厉的叫声时时在磨灭着财神他们的斗志。
双方前三板斧都用完了,也各自亮出了底牌,剩下的只能靠实力对决,毫无其他可言。
这是真正的生死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别说下面拼杀的人了,就连观战的魔琴老祖和倪雾也感受到了双方熊熊的怒火和滔天的战意。
此时的街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演绎着血与火之歌!
财神宁折不弯的气魄对稳定军心的确起了很大作用,使得他的众多死士没有被十二幽冥使者的疯狂攻击吓倒。
混乱的拼杀中,财神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是所有的幽冥使者武功都那么高!”
财神并没有参与拼杀,他在纵览着全局,所以反倒是
财神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如醍醐灌顶般把弥天大谎戳穿一样,立刻让拼杀的随从们发现了端倪。
的确,后出现的十一个幽冥使者除了面具、衣饰和弯刀同幽冥鬼王一样,武功可差得太多了,就算能高过他们,但绝对不像之前那种碾压。
本处于崩溃边缘的众人,一下子发现了真相后,简直枯木逢春,满血复活,立刻和那十一个鬼面人展开了疯狂的对攻。
幽冥鬼王武功是高,可财神身边还有四大高手,所以他想要一举击杀财神也是毫无可能。
受伤的老虎也是老虎,也不是任谁都能去撩虎须的,所以他对僵尸天王和千手天王还是不敢肆无忌惮地攻击。
由于幽冥鬼王全力扑杀财神,所以四大高手也只能寸步不让地和他硬碰硬,这下可苦了僵尸天王和千手天王。
这两人一个被切开了胸腹,一个中了剧毒飞刀,虽然没死,可硬撑久了就不行了。
现在全靠那快剑老者和笑面天王撑场子。
可笑面天王的飞刀根本无法对幽冥鬼王形成威胁。
原来,四周全是人,而幽冥鬼王的身法又像鬼魅一样,和快剑老者时不时地交错方位,走马灯一样,令笑面天王空有力也使不出。
尤其他又不敢太靠近幽冥鬼王,因为他适合远袭,不适合近战。
随着喊杀声越来越低,活着的人越来越少,死去的人却越来越多。
在财神死士的拼命厮杀中,那些武功偏弱的幽冥使者也出现了重大伤亡,十一个人只剩下五个了。
财神这边也只剩下三四十人还在拼命抵抗。
双方拼杀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如果再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胜败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幽冥鬼王也受了伤,因为财神身边不只是四大高手,所有人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拼死保护财神。
所以幽冥鬼王就算战力再强,可他终究还是凡人,不是大罗金仙,受伤当然就在所难免了。
幽冥鬼王的身上全是血,有他自己的,但绝大部分却是别人的。
财神身边的使剑老者和笑面天王也受伤了。
使剑老者是被幽冥鬼王斩伤的,而笑面天王却是被另外一个鬼面人突然鬼魅般近身斩伤的。
好在两人伤得不重,还都有一战之力,否则财神可就麻烦透顶了。
突然,幽冥鬼王的嘴里传出一声呼哨,所有鬼面人一下子跳出战圈,快速聚集在一起。
一个烟雾弹突然爆开,黑烟迅速弥漫全场。
财神等人也迅速聚拢在一起,以防鬼面人偷袭。
黑烟过后,六个鬼面人的身形再次出现,只不过六个人的位置早用移形换影之法变换过,根本就分不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幽冥鬼王。
别看幽冥鬼王只是打出一个烟雾弹,和其他鬼面人换了一下位置,可当他们一字排开举起刀时,带给财神众人的压力和刚才相比绝不一样。
刚才,主次分明,有“兵对兵,将对将”的感觉,而且财神一语道破天机,对鼓舞士气稳定军心起了很大的作用。
但是,在实力面前,所有的一切手段都显得苍白无力。阴谋也好,阳谋也罢,没有战力和幸运加持,不是伤就是死,绝对好不了。
现在六个鬼面人一字排开,谁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幽冥鬼王,这样也就不知道下次该轮到谁的脑袋会飞起来。
每个人都有可能对上恐怖的幽冥鬼王,谁都有可能被他一刀斩下脑袋,甚至被腰斩。
这是一种无形的震慑,对动摇财神他们的军心简直是不二的法宝。
不过,和最初的拼斗不同,由于双方互换了位置,财神他们此时离医馆反而更近。
随着六个鬼面人的迫近,财神他们开始慢慢后退,离倪雾他们越来越近。
就在倪雾和魔琴老祖以为双方即将再次展开舍命拼杀时,场中一个很不和谐声音突然很不合时宜地响起。
“财神大人,这里有家医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就算没有人,可药总该是有的!!”
偷偷观战的两人看见街上几十号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他们这边。
这里当然是医馆了,就算在黑夜中它也是医馆,因为医馆的招牌不会隐身。
下面拼杀到这种程度,还活着的人有几个是不带伤的呢?有伤不能及时医治挺可怕,因为光是流血就能把人流死。
古代战争中就特别讲究对伤者的治疗,所以大军出征之际,必有很多郎中随行,以确保受伤的将士能及时得到治疗,否则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由此可见,及时地救助伤患者,对恢复整体战力是至关重要的。
财神他们人多势众,从没想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对他们进行恐怖攻击,所以不可能有名医随时跟随,甚至就连最基本的创伤药也不怎么带着。
而就算有人带了,可刚才一通拼杀过后,那些人早说不上死在什么地方了,再去翻找根本不现实。
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家医馆,简直就是给快要溺毙之人一根救命稻草,让渴死之人在沙漠之上陡遇一泓清泉一样。
这不就是雪中送炭,困时送枕头吗?
还有比现在抓紧时间疗伤更重要的事吗?
绝对没有!
拼斗双方厮杀到现在这种程度,哪怕此时只是在伤口上涂点止疼药都会战力大增,都有可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其作用可想而知。
否则硬耗下去,谁都受不了!
就像双方打仗都断粮一样,谁先有补给,谁就会胜利。
此时的医馆就是这样的地位,绝对可能是双方成败的关键。
一见下面有人发现了医馆的存在,魔琴老祖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他们要是冲进来,我们可就不是旁观者了,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了!别过来呀!你们可千万别过来呀!”
魔琴老祖像是祷告的唠叨根本就是徒劳的!
这就像一群快要饿死的人看见美食怎么可能不吃一样。
财神的声音立即响起:“冲进医馆,全力守住它!”
几十号人像翻滚的浪一样直奔医馆而来,根本就没征得屋内几个人的同意。
更过分的是,他们连敲门与问话都省了,直接一脚轰开了大门闯了进来。
就在他闯入的一刹那,他明显感到了异样,因为舟儿、静儿以及张扁鹊都吓得叫出了声。
老者显然一愣,宝剑一抖,喝问道:“谁?!!谁在屋内?!!”
刚才,舟儿、静儿和张扁鹊蜷缩在屋内一角,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张扁鹊甚至用两只手特意捂住了两个童子的嘴巴,唯恐他们俩一不小心叫出声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可以说,这三人就像受惊的野鸡一样,一头扎进柴堆里,顾头不顾腚,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要我没看见你们,你们就一定没看见我。
可大门一脚被踹开,两个小童子毕竟是小孩,所以当先叫出了声。
也多亏这两个童子叫出来,否则持剑老者就要发动攻击了。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高度紧张,简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真的是宁可错杀也不能让自己受损。
两个小童子的叫声立刻让持剑老者意识到这屋内的人应该就是医馆的人。
在古代,医馆、商铺或者酒楼、茶肆有人居住很正常,因为就算是老板也不一定有很多房,所以挣钱的地方往往就是居住的地方很普遍。
虽然判断出了屋内之人就是医馆里的人,可那持剑老者并未冒进,低喝了一声:“掌灯!”
事到临头,张扁鹊一见躲不过去,只好颤声地说道:“大侠,我……我这就掌灯,这就掌灯!我……我……我是这家医馆的郎中,你……你可千万别动手啊!”
张扁鹊一边说,一边连滚带爬地来到桌前,点燃了桌上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