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归去来兮
“哎呀，都是好东西，今天真是走运了！”一男子正悠闲地走在无人的巷子里，一脸的笑容。
“站住！”蓝衣女子双手叉腰，厉声喝道，此人正是柳月罗。
男子竟也不慌，他闻声望去，原来是个俏美人！
“哟，我当是谁呀？原来是个美人呀！”
“废话少说，把玉佩还我！”柳月罗直冲他走去，摊开手掌示意归还。
“什么玉佩？我可不知，莫要信口雌黄！”男子挑眉一笑，满是得意。
“少装蒜！”柳月罗没心情跟对方开玩笑，直接开门见山，“只要你把玉佩还给我，我把身上银子都给你。”
男子一愣，没想到还有送上门来的傻子，也不装了，直接报价“一口价五十两！”
“什么！”柳月罗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我没有那么多，就三十两！爱要不要！不然我就报官，到时候你得不偿失！”
“哟，你一个人也敢威胁我？你就不怕，人财两空？”男子一脸坏笑，肆无忌惮地向柳月罗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柳月罗微微后退，她知道对方不是善茬，如今孤立无援，只能跑了！
“你觉得呢？不如今日就随我回去，做我娘子如何！”说完便向柳月罗扑过来。
“救命啊！救命！”柳月罗拔腿便跑，顾不得失态。
“你跑呀，看谁来救你！”男子似乎更加兴奋了！
望着身后的男子越来越近，柳月罗脚也越来越不听使唤，脚一软便摔倒在地，不由得暗骂一声:我怎么那么蠢啊！
“哎哟！”随着扑通一声，那男子竟也摔了个四脚朝天，如今趴在地上哼痛。
柳月罗爬起来一看，一位蒙面女侠从天而降，如神一般！
哇，好帅呀！柳月罗呆呆地望着这位蒙面女侠，瞬间忘记此时此刻正身处险境。
男子三下并作两下爬了起来，见对方武功高强，也不做反抗便想逃之夭夭。谁知还未走几步，便被一把利刃拦住了去路。
随着男子渐渐后退，柳月罗满是惊讶，竟是杨毅！还有，燕柳意！
蒙面女侠见此情景便悄然离去，待柳月罗反应过来早已不见踪影。
“你还要趴在这地上多久？”燕柳意问道，顺手将她扶起。
柳月罗拍拍身上的尘土，来不及回应燕柳意，便跑到那男子旁边，“快把玉佩还我！”
男子慌里慌张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柳月罗一把抢过，确认是自己丢失的玉佩才放下心来。她仔细地端详着，生怕磕着碰着了。
“柳姑娘，可还有何物丢失？”杨毅一脸正气，手中的剑对着男子又近了几分。
“还有小蝶的钱袋。”
男子一脸生无可恋地将所得物品如数摊在地上，柳月罗却只拿了小蝶的钱袋，余下的便让男子拿去官府自首了。
男子离开后，燕柳意不解地问：“你就不怕他言而无信？”
“无所谓，我又不是救世主，我只管顾好自己。”
燕柳意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有些看不透她，不禁又问：“这个玉佩就那么重要？若不是丽娘告知，我又刚好在附近，你可知有多危险？”
“重要。”柳月罗严肃且认真，“总之，多谢了！”
忽而街上传来一阵嘈杂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不远处靠在墙上的杨毅提醒道：“好像是柳将军他们回来了。”
柳月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要离开，边走边告别：“拜拜，改日再感谢你们啦！”
燕柳意亦不急着离开，带着杨毅跟随前往。
经过长途跋涉，柳闻与霍留青终于带领军队凯旋归来。柳闻身穿墨色战服，威风凛凛，气势如虹。霍留青则身穿常服骑马跟随，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士兵们亦是精神抖擞，高举的旗帜随风飘扬，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欢呼雀跃。
人群中的柳月罗望着柳闻安全回归，一直以来的担忧随风吹散，一脸欢喜，转身之间，跟随其后的燕柳意等人已不知何时离去。
得知消息的谷清和何捷飞自然很是高兴，何捷飞激动地前往宫门口迎接柳闻。留守将军府的何捷飞那是心惊胆战地担忧了一个半月，如今将军回来，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另一边的谷清则与柳月罗张罗着晚膳为柳闻接风洗尘。
完成复命后，柳闻和霍留青两人并肩同行至宫门口，正在交谈着什么。忽而一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将军！末将前来迎接将军回府。”何捷飞抱拳行礼，发现了一旁的霍留青，亦是行了个礼，“霍御史。”
霍留青点头示意，笑道:“何副将许久未见，气势一如当年啊。”
“霍御史莫要取笑末将，如今人才辈出，年轻有为者甚多，我等能追随将军左右已是有幸。”何捷飞一本正经。
“何副将谦虚了，若是国家有难，尔等皆是人中翘楚，如今便享享这太平盛世罢了。”霍留青笑道。
“皆是我大金元朝的子民，有何不同？”柳闻亦是打趣道，“霍御史今夜可否有空，许久未把酒言欢，甚是怀念。”
“自然，今夜我可要醉上一番，你府中可留有我一席之地？”霍留青爽快应允。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怕甚？”
“哈哈哈，绝妙！何副将，你今夜可与我同醉才是，以往酒量不如你，如今我可要扳回一局！”
“怕甚？放马过来便是！”何捷飞亦是斗志昂扬。
三人笑声朗朗，一同策马前去。
夕阳转眼便沉了下去。柳月罗和谷清刚把晚膳准备好，门外便传来了马蹄声，接着便是谈话声以及脚步声传来，何捷飞差人牵马入东院马房，霍留青则跟随柳闻穿过外庭进入了内院大堂，柳月罗几人正在大堂等候。
将军府总体布局分为外庭、内院两大部分，一大一小两个院落。外庭门院为将军公务办公及操练之所，内院院则为将军眷属内宅；左右两侧设厢房，形成外封闭、内开敞的平面布局；东院为马房、车房、后勤仓库等用房；西院前为花园，后为庙祠等设施。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几个可是时刻担忧着呢！”谷清望见柳闻平安回来，一脸欢喜，疾步上前，上下打量着，眼里看得真切:“你消瘦了，这段时间回来，要养好身体才是！”
“谷师傅担忧了，我定会谨记在心！”柳闻眼里微微动容，轻拍谷师傅的手以示安好，随即与霍留青一一介绍:“这位是霍留青霍御史，谷师傅你当认得，这位是柳月罗柳姑娘。”
“留青见过谷师傅！”霍留青拱手行揖，“见过柳姑娘。”
“见过霍御史。”谷清作揖行礼，笑意浅浅，望着许久未见的霍留青，她亦很开心。
“见过霍御史，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柳月罗微微一笑，亦是大方得体地回礼。
“哈哈，这柳姑娘真是伶牙俐齿啊！”霍留青与柳闻相视一笑。
“来，大家入座吧，酒菜都备好了。”谷清适时提醒道，眼里皆是温柔。
大家缓缓走入后堂宴席，柳闻故意放慢脚步，大手顺势牵起女子的手，向一旁走去。
随着霍留青等人进入后堂，柳闻将柳月罗一把拥入怀中以解多日不见的相思之情。
“你想我吗？我很想你。”柳闻下巴顶在柳月罗的头上，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内心很是安静满足。
“嗯，很想。”柳月罗轻声回应着，她的双手紧紧地回抱着眼前的人，把头埋进男子的结实的胸膛，满是踏实和安全，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月光明亮，将整个夜空照得透亮，也照在这易安城每个角落，到处都是熠熠生辉。
“柳将军，你们打算何时入座呀？我和谷师傅可是都等半天了。”霍留青笑着打趣道，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对着谷清举杯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两人听到这相视一笑，柳月罗缓缓走入后堂，柳闻则前去换了一身常服与何捷飞一同加入这饭局。
“哎呀，这燕柳意忙什么呢，怎的还不过来，这酒有一半可是他的呀。”
“他的酒向来是多到喝不完，今晚估计和李君生他们脱不了身了。”
“改天我得亲自去讨他一杯酒喝才是，哈哈哈。”
“自然，请。”柳闻轻举酒杯，大家亦是举杯同饮。
酒杯碰撞的声音，欢声笑语瞬间响彻整个后堂……
刚下早朝，皇甫宇便邀请柳闻以及霍留青一同前往御花园游玩。
御花园的景观极具特色，不同季节有不同的花色，万紫千红，百花争艳。花草树木的组合点缀，似一幅充满禅意的画卷，典雅而别致。御花园里的林荫茂密，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园内。其中以梧桐和古松林木植被最为耀眼，满林鸟语，晚风轻拂令人心旷神怡。而皇甫宇最是喜欢观赏百花奇树之后在湖中游玩。
三人行至长廊，眼前风光无限。这长廊是皇甫宇为了皇后高秋儿观看金明湖上的风景而建造的。日撒金光星满湖，月落凡间似银川，日月为明，故为金明湖。
皇甫宇几人穿过长廊，观赏两岸美丽的景色，像在美丽的画中游览一般。几人行至湖边的亭子坐下休息，一旁的随从适时上前添茶。
“你们两个此番前去平乱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呀！”皇甫宇低头喝茶，随口问道，声音浑厚而威。
柳闻与霍留青同时起身后退，拱手作揖，不敢窥探皇颜。“为皇上分忧，是微臣之幸，不敢讨要赏赐。”
“金口玉言，岂能儿戏。”皇甫宇脸上似乎缓和了些，眼神也不像先前那般具有压迫感。“你们两个坐下回话，不必如此拘谨。”
“是，皇上。”
“你俩皆是青年才俊，亦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希望你们能时时伴在朕的身边，为朕分忧解难。”
“微臣定忠君报国，万死不辞！”柳闻开口表明忠心，霍留青亦是附和。
“哈哈哈，好！”皇甫宇脸上泛起了笑容，随即又说道，“除了加官进爵，金银财宝，你俩还要何赏赐？”
“微臣斗胆向皇上讨要十天半月之期，暂且离朝归乡探望太公，太公年事已高，自远离朝堂便留在故乡，如今接近中秋佳节，便想着家人团聚，同吃月饼，享天伦之乐。”霍留青声音清亮，率先讨赏。若是推脱倒显得虚假，如此顺着台阶而下既可保全了皇上的面子，亦不显贪得无厌之心。
“嗯，是个有孝道之人，自古忠孝难两全，便应允了，霍老如今身体可硬朗？”皇甫宇听了很是欣慰地询问道，对霍留青印象极好。
“如今已是耄耋之年，身体亦是大不如前。”霍留青如实回答。
“嗯，代朕向霍老问好，再赏些人参鹿茸一并带回。”皇甫宇点点头，抬手让随从执笔记录。
“谢皇上恩典！”霍留青恭敬答道。
“柳将军，你要何赏赐呀？”皇甫宇把目光投到柳闻身上，眼里甚是赞赏。
“微臣只愿盛世太平，百姓无忧，皇上圣体康泰，国运昌盛，微臣能够一直效忠皇上，为皇上分忧！”柳闻薄唇轻启，字字句句都表明着忠心。
“哈哈哈，柳将军心系国家百姓，鞠躬尽瘁，更应该嘉奖！”皇甫宇眼含笑意，一脸慈祥，他沉思片刻，道：“朕，便把三公主许配于你，如何？”
看似询问，实则是试探。柳闻手握重兵，皇甫宇只有多加笼络，把柳闻变成自己的人，他才能够真正的放心。如若答应便皆大欢喜；如若抗旨，那便另说了，此举可谓一箭双雕。
此话一出，柳闻立马起身，单膝下跪，想着如何扭转局面。一旁的霍留青亦是心下一惊，却不敢显露出来。
虽说柳闻清楚皇甫宇时刻提防着他手中的兵权，想要收为己用，但近几年皇甫宇似乎有些懈怠朝政，以为局势还有变化，却不知来得如此之快。他三番四次漠视公主，便想着能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此次益州之行反而加快了进程，打乱了他的计划。
“微臣不敢妄想，皇上厚爱臣，臣不胜感激！公主金枝玉叶，臣乃粗鄙之人，求得公主，是臣之荣耀，求不得，臣亦无怨。但请皇上顾及公主情面，若公主无意，臣岂不是乘人之危，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柳闻眉头微皱，为了家族使命，为了家中等待的女子，他无论如何也要放手一搏。
果然，柳闻此话一出，皇甫宇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依旧保持着帝王的风范，再次给予柳闻台阶，暗示得很明显，“公主曾多次在朕的面前对你赞不绝口，你应当明白公主的心意。朕信任你的为人处世，你是个聪明人，定不会令朕失望。”
“臣！”柳闻低着头，看不出此时他的表情，他明白终是逃脱不过，双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叩谢皇恩！”
“恭喜皇上！恭喜将军和公主！”一旁的霍留青眼明手快，开口祝贺道。霍留青也明白柳闻此时已是骑虎难下，若是硬碰硬，不单只自身难保，亦会牵连他人。如今他唯有妥协，日后再做打算。
“好好好，两位爱卿快快请起！”皇甫宇闻言大喜，语气亲切，仿佛是一个慈祥的老者。
“来，与朕一起同游金明湖。”皇甫宇起身向前，经过柳闻的身边时，发出了一声感慨，又似乎是对柳闻的夸赞，“朕，很欣慰啊！”
皇甫宇对柳闻自是极其满意的，虽说霍留青年轻有为，青年才俊，亦是当年的状元，但毕竟是文官。而柳闻乃将帅之才，一身智谋胆魄，天生的战神！一个国家军事实力不强，如何立足世间？世人鲜少霍留青，世间难再一柳闻。想再找出一个柳闻来，可谓百年不遇啊！
自从柳闻下朝回来后便心事重重，不知如何向柳月罗解释，他本来想着这段时间便为柳月罗寻一个与之相配的身世背景，然后借此求皇上赐婚，没想到如今已被扼杀在摇篮中。他不断在书房里苦思冥想，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而皇甫宇这边第二天便令宗人府、礼部等部门摘选良辰吉日，拟定圣旨昭告天下！如今已开始按照礼仪筹备婚礼了！
今日风和日丽，正是在御花园游玩的好天气。寝宫里，皇甫宁早早起身便坐在梳妆镜前进行打扮，从竹晴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竟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满心欢喜的她极力隐忍跳起来的冲动。
“此话当真？”皇甫宁眼里皆是不可置信与惊喜。
“圣旨已下，奴婢恭喜公主得偿所愿，祝公主驸马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竹晴一脸笑盈盈地说道。
此话一出，皇甫宁瞬间笑开了花，眉梢都带着笑意，敲了敲竹晴的额头，“你呀，居然取笑本公主，讨打。”
“奴婢不敢。”竹晴笑着把金钗插入皇甫宁的发间。
皇甫宁没想到他的父皇真的能够办成此事，毕竟柳闻手握兵权，若是他不愿意，父皇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说来，柳闻即使平时对她冷冰冰的，应当也是有几分欢喜的吧？
不久，柳月罗这边听到这个消息，亦是满脸震惊，但她相信柳闻。虽是这么说，她还是心神不宁地忙了一天，刚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院落，便看见容丽娘在一旁等待，神色怪异。
“月罗，你没事吧？”容丽娘担忧地问道。
“我？我没事啊，怎么了丽娘？”柳月罗一脸茫然。
望着远处骑马而来的柳闻，容丽娘便识趣道:“没事便好，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来找我。”
“嗯，好的。”柳月罗轻笑着点点头。
柳月罗刚走进院落，正心不在焉地关着门，突然被一只大手顶住了院门。
“阿闻？”看到是柳闻，柳月罗一脸欢喜，瞬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抛到了脑后，“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柳月罗拉着柳闻走进了院子，笑吟吟地问道:“吃了吗？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看着柳闻沉默不语，满脸心事，柳月罗停下了脚步，担心道:“你怎么了？”
“罗儿，对不起。”柳闻一把将柳月罗拥入怀里，他皱着眉头，以往如寒星的双眸此刻像无尽的深渊，让人看不到尽头。“我本以为此次立功是个好时机，待与你找个好身世便借此向皇上请求赐婚，却不曾想时不待我，如今皇命难违，成此局面，怪我无能。”
“既然皇命难违，证明你我有缘无分，我又怎会怪你。”柳月罗轻轻推开了柳闻，既然圣旨已下，那他们再情深也要缘尽于此。
闻言柳闻眼里满是痛苦，他双手紧紧地抓着眼前女子的双臂，害怕就此失去，说着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语，“我们一起远离这里，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你可愿意？”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你不会不知，这样躲藏的日子何时到头？”柳月罗反问道。
“你不愿意？”柳闻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若你愿意等我，三年后我定能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柳月罗眼眶微红，笑道，“你若想给我，为何拖延至今？为何如今又要等三年？”
对于柳月罗的反问，柳闻低头不语，他的双手缓缓松开。是呀，为何？
“回去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柳闻无助地望着女子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他没有挽留，他知道她是对的，也佩服她的干脆。
他不知，那个看似坚强的女子在转身的瞬间，心如刀绞。
她不知，那个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胆怯的男子，在面对自己的情感时，竟是如此的无能。
夜幕降临，他依然站在院子里，眼角的泪珠悄悄滑落。
许久，男子默默转身，骑马离开。
房间里的柳月罗蜷缩在床上，双眼通红，毫无生气，明显大哭了一场。
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她知道，他离开了，也许以后俩人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柳月罗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这里不是现代，这个朝代只讲皇权，不谈平等。若是她优柔寡断，与柳闻纠缠不清，届时牵连的人便不止自己一个，她的内心会更痛苦更煎熬。
她固然爱柳闻，但经历过生死的她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每个人的人生都有遗憾，只是有些人善于掩饰，有些人勇于面对。人生路上，曲折坎坷，一步一个教训，都是成长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