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中毒
阮绵绵从窗户翻进去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
她手中的银针飞出,直接打在福泉的百会穴上。
福泉直直倒在了竹朵的身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竹朵忙将人推开,拉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遮了个严实。
福泉虽然不能动,但整个人还是清醒的。
阮绵绵拿过他手中的匕首,对着他的脖子比划了两下,“孩子呢?”
福泉一惊,显然是没想到能有人来找孩子,看这个人的装备也不像是个农户,该不会是刘家找来的才对。
可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世子的打算呢?世子明明藏得那么深,连他一开始都没看出来呢。
“说!”阮绵绵可不是个好说话的,随着她一声怒喝,那匕首已经在福泉的脖子上划开一条口子。
阮绵绵是医生,自然拿捏得好分寸,只是福泉就不知道了,他每每见世子手下的那帮死士行事,都是抹人脖子的。
福泉害怕的一翻白眼,人晕了过去。
……阮绵绵真的很无语,这次她又用力过猛了嘛!
竹朵忽然开口,“在我娘房里。”
阮绵绵这才抬眼去看,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满眼含泪却一脸倔强,唇边全是血,却忍着不去擦,全身紧绷着像一只准备发动攻击的小豹子。
“你……还好吗。”阮绵绵不太确定,若是这姑娘有事她不介意动手杀了这个畜生。
竹朵先是一愣,忽的就哭了出来,她摇摇头,“没事,我没……”
竹朵说不下去了,她的父母还不如一个刺客关心她。
阮绵绵收了手中的匕首,“去将孩子抱过来,就说福泉要看一眼。”
竹朵狠狠点了点头,披着被子出去了,先回房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去驿丞的房里把刘家的小儿子给抱了过来。
阮绵绵看了眼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刚想动手去翻包被,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就被竹朵躲了开去。
“这样会吵醒他的。”醒了又得哄半天,竹朵想说这孩子身上有伤,好不容易养了几日,才没再发热,若是老这么惊吓,怕是就不好了。
她熟练的将孩子抱在怀中,轻轻解开被子的一角。
阮绵绵只见婴儿的腿根处一条长长的刀伤,看样子很像是福泉的匕首划的,好在伤的不深,不算致命。
“听说,福泉去找了个宫里的老人,但那人要的银钱太多,福泉不愿意自己掏这个银子,所以才没动手。”
竹朵紧了紧怀中的孩子,显然对他很是关爱。
阮绵绵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福泉,拽了床帘将他结结实实的捆了个大字型。
手中的匕首朝着他的两腿中间扎去。
福泉哪里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刺客到底是哪家的啊,专不专业啊,都不带盘问的就杀人吗?
他可是知道很多秘密的。
福泉急急开口,“世子,都是世子指使我的。”
阮绵绵手中匕首一顿,见福泉不吭,又继续往下扎。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刑讯拷问,还讲究个有来有往呢。
“是皇后,骆皇后让世子这么做的。”福泉将心底最深的秘密和盘托出,他可不想当太监,这会比死了还让他痛苦。
皇后——骆娇音,是骆丞相的嫡女,表面是个端庄大度,最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实际上却是个爱而不得的典范,因为得不到皇帝的真爱,而变得心黑善妒,手段了得,是个宫斗市集高手。
看来皇后是想自己查出长公主的事情,好在皇帝跟前博得好感,怪不得书里的假公主后来被发现了,但是真公主却一直没找到,这又是为何呢?
阮绵绵不去想那么多,她既然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就不用再停手了。
“能让我来吗?”
竹朵怯生生的开口,可语气却也很笃定。
“原本我爹娘没打算让我……是他前两日来了以后,说他睡了很多驿丞的家人,有的是小媳妇有的是……,还说她们这样能给家里挣不少银钱,才将我爹娘说动了,今日把我送了过来。”
阮绵绵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想了想,便点了福泉的哑穴,又将匕首递给了竹朵。
少女双手颤抖着走到了床边……
半盏茶后,阮绵绵带着抱着孩子的竹朵出了水驿的大门。
“你要去和他们道别吗?”
阮绵绵见竹朵望着二楼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开口询问。
“不了。”竹朵擦了擦眼泪,坚定无比。
阮绵绵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倔强,像一棵不屈不挠的仙人掌,让她很是喜欢。
“你以后跟着我吧。”从家里跑出来的小姑娘哪有什么出路呢。
没想到竹朵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我不想做杀手。”
“那你想做什么?”阮绵绵反问。
竹朵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呢。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你想好了再说。”
阮绵绵策马回城,径直到了英王府邸,将人交给了青鸾,“先让他们在这住一晚,我明日过来。”
青鸾应下之后才反应过来,阮三小姐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难道不应该先禀告主子知晓嘛。
“王爷还欠我一个心愿,我不能带她们回阮府,但将她们放在别处安置,太不安全了。”
青鸾这才将两人安顿好,又给他家王爷递了信。
等阮绵绵回府的时候,天已拂晓,阮府的丫鬟婆子已经起身将庭院中的灯都熄灭了。
阮绵绵顺着高墙,在竹林的掩映之下回了内院,刚过了月洞门,就见一个身影闪过,露出一片藕荷色的衣角。
阮绵绵看了眼那人所去的方向,心下了然。
趁着天完全大亮之前,回了梧桐苑。
“三小姐,出事了。”暖春急急的敲门,她家三小姐现在晚上睡觉不但不让人伺候,还爱锁门。
阮绵绵换好了衣裳,开了门,就见暖春都快哭了,“老夫人不好了,大夫说……说让准备后事。”
“悬壶堂的大夫?”
“不是,是咱们府上的大夫,老爷已经派人去悬壶堂请了,但是……”
后半句话暖春虽不好说,但是阮绵绵知道,若不是真的不行了,府医绝不会下这样的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