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3）
公孙府
“巴珍小姐今日受惊了，早些回去休息，膳食我会吩咐人送过去。”
巴珍微微颔首，“多谢大人。”
看着公孙赫已经走远，巴珍拉着方狸回房，眨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
方狸倒了一杯茶，递到巴珍手中，“好，好极了～”
巴珍一口气喝完茶，心有余悸道，“刚才差点被发现，我吓得魂都没了。”随后坐在席上，喜形于色，“他刚才与我讲了那么多话～”
方狸连连摇头，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翌日早朝
蒙骜说：“王上，臣复奏出兵。”
子楚很是为难，“老将军，不是本王不肯，本王知道辎重器械之事你已解决，只是这粮草？”
“禀王上，蜀地富商巴清愿无条件献出粮食，协助秦军。”公孙赫向王上说明。
“哦？那个寡妇巴清，本王略有耳闻，以女子之躯跻身七大富商之一，将夫家生意打理得如火如荼，确实是个奇女子。公孙内史是与之相识吗？”
公孙赫直截了当地说：“家父与她有生意往来。”
吕不韦已怒不可遏，调侃道，“一妇人如此慷慨解囊，难得啊！”
“比不上丞相大人，散尽家财，衣食清贫朴素。”公孙赫意味深长地看了吕不韦一眼。
“好，问题既已解决，蒙骜、王龁听令。”
“臣在！”
“臣在！”
“本王给你们每人兵15万，望尔等旗开得胜，扬我大秦国威！”
“臣等定不负王上厚望！”
朝会结束，吕不韦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回来了，刘掌柜闭门不见，其余粮商畏惧巴家，已开始正常售粮。
吕不韦积压已久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该死的公孙赫，处处与我作对，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华阳太后试图毒害嬴政未成功，不得不逼子楚赶紧确定太子人选，于是召集皇室宗亲举办了一场家宴，安排了一场局，准备在宴会上定下太子人选。
宴会当天，秦王坐在正中间的高台上，两边坐着赵王后与华阳太后，嬴政坐在秦王右手边，成蛟在嬴政座位下方。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今日的目的是选定太子。
华阳太后看着底下的歌舞，不由感慨，“这舞姬跳得不错，身姿曼妙，王上以为如何？”
子楚顿时鬓角冒汗，只好尴尬地回应，“母后说笑了……”
虽然子楚已经当了秦王，但在朝中根基远不敌华阳太后，更何况这王位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因此子楚并不敢得罪华阳太后，迟迟未立嬴政为太子。
华阳太后谑笑道，“王上竟不喜欢舞姬？王上正值壮年 ，后宫空缺了些，该进些新人，为王室开枝散叶，众人以为如何？”
王室宗亲按着太后的意思回复，“太后说得在理，只不过这舞姬出身卑贱，若王上中意，封个侍妾也无妨。”
“是啊，王者之娶，必先选于大国之女，但侍妾不打紧。”
华阳满意地笑了，“那王上便选一个吧！王后……善解人意，想必没有意见吧？”
“但凭母后做主。”赵王后明知这是挖苦羞辱，也只能默默忍受。
“好，那王上便选吧！”华阳太后看着二人的反应说不出的畅快。
嬴政看着高台上的三人，双眼一片漠然，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父亲选不出来，那……就由儿臣代劳吧！”
“好，政儿有心，就你来选！”华阳倒要看看嬴政在耍什么把戏。
嬴政起身离座，慢慢踱步到舞姬们面前，她们有些害怕，不敢抬头。
看嬴政走了一圈，华阳开口询问，“政儿认为哪个合适？”
嬴政抬起修长有力的手，指向了最中间的一名舞女，“就她吧！”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舞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扬起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好心情，真是喜从天降。
华阳随意看了一眼，“不错，花容月貌，就这个了。”
舞姬难掩喜色，赶忙谢恩，就在这时，她突然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紧咬牙关，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忍的呻吟声，整张脸扭曲不堪，额头青筋暴起，双眼不自觉瞪大，眼神透露出无助与惊恐。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嬴政却微微摇头，有些不满，“看来这个身有隐疾，那……”他看向另一个舞女，“换这个吧！”
另一个舞女顷刻间也倒地不起，症状与第一名舞女相同。
嬴政有些气馁道，“这个也不行，那……”
周围的竹丝管弦早已停止，只有舞女的痛呼声不绝于耳，嬴政此刻在众人眼中仿佛来自地狱的阎罗，当他的手指再次停下，第三名舞女倒下了……
华阳太后拍案而起，壮着胆子质问道，“嬴政！你这是做什么？”
嬴政云淡风轻地说：“在帮父王选侍妾，不是吗？”
“那她们怎么会这样！”
嬴政用幽暗深邃的眼眸看着华阳太后整个人散发出王者之气，沉声道，“只怪她们福浅命薄，并不是所有舞姬都可做王的女人……”
“身为王室，怎可无缘无故伤人性命！”
嬴政回头看了看三人，“还没死，便起身。”
三名舞姬不过片刻，就感觉到疼痛消失，自己也搞不清状况。
嬴政再次开口，“以后可要多注意，不要乱吃东西。可……还要做侍妾？”
三人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乞求，“不敢了，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嬴政看向华阳太后，“祖母……可还有其他人选？”
华阳无话可说，愤然离席。
赵王后早在回秦国的路上就知道了嬴政的手段，虽然知道他这次是帮了自己，可却高兴不起来，若不是知道他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都要怀疑是换了个人……
最后家宴草草结束，成蛟也在母亲的带领下回宫了，所有人都对今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事后，华阳派人去调查，结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