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旱灾
“李牧将军，战事既然已经结束，我们就先回国了。”
面前的楚国将领李牧并不认识，“敢问将军大名？之前不是春申君领军吗？”
“在下项燕，黄歇临阵脱逃，已被本将军斩于马下。”项燕一脸愤愤不平，在如此紧要的关头，黄歇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为了回国救援，虽不知王上为何临时改变主意，但好在赶上了。
“多谢项将军相助，那就此别过！”他国之事李牧也不好多问。
“客气了！”
章台宫
看到白起传回来的战报，嬴政神色晦暗了几分，他并不认为楚王神机妙算猜到了秦国的计划……
沈姚也百思不得其解，六国各怀鬼胎，历史上这一战大秦明明获胜了，“是不是有人将消息传给了楚国？”
嬴政也同意沈姚的看法，知道计划的没有几个人，看来是王宫中出了内鬼……
“影，这件事交给你调查，传本王口谕，白璟与王翦挥师东进，拿下韩国。”嬴政思索片刻，“将此事告知韩非，若他愿同去，就随他……”
“是。”影领命离开。
“你是想让韩非去劝降？”自从韩非来到秦国，比起刚开始的针锋相对，现在态度已经转变许多，但这种为难人的事……
嬴政看着沈姚纠结地表情说道：“他不蠢，灭韩已是水到渠成，留他在秦国可不是本王仁慈，能不费一兵一卒取韩方为上策。”
“哦……”
“汉中郡太守来报，已有三月多滴雨未落，我们一起去看看……”民以食为天，嬴政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汉中郡？”大旱降临，沈姚知道这对于继位不久的嬴政来说，将会爆发出何等恐怖的舆论影响，“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试试能不能用人工降雨……”
“何为人工降雨？你们那个时代已经能呼风唤雨了？”嬴政很想知道两千多年后是怎样的一番光景，竟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沈姚一脸自豪，“何止呼风唤雨，上天入地也可以。”
见嬴政只是微微点头，沈姚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什么？”
“不奇怪天上有什么吗？”
嬴政一脸无语，“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好吧……”沈姚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政政从小就不好骗。
……
嬴政将朝中事务交由公孙赫打理，宫门口，除了公孙赫，所有大臣都前来送行，成蛟凑到前面，“王上，路上不安全，还是多带些侍卫吧！”
“我自有安排，不用担心……”嬴政深深地看了一眼成蛟。
马车缓缓向南行驶，现在日头高照久久不熄，三伏天旱魃为虐，席卷汉中郡，禾稼缺水严重，大片良田干裂，河滩水位下降，周围郡县也受到影响。
黄土大道上，烈阳炙烤下，空气中泛着焦灼涟漪，一道绵延的流民队伍蹒跚缓行，或拖家带口，抑或是孤苦伶仃，世道未平又日渐混乱 ……
沈姚将窗户关上，不忍再看，“每遇天灾最苦的都是农民……这流民也太多了吧？”仅仅是三个月未下雨情况就已经这么严重了……
“各国都是如此，纵有良田千顷，庶民亦无所得，何况无田者，天灾人祸，连年饥馑，田地荒芜。”嬴政看着窗外的人影，他身居高位，却最理解百姓之苦……
吁！
马车突然停下，嬴政此次出行隐匿身份，随行的人并不多。
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嬴政问道：“什么事？”
“回大人，有人前来行乞。”
沈姚透过窗缝看到大多流民已经停下了脚步，他们无一例外，身形黝黑枯槁，皮肤开裂与脚下炽热大地别无二致，有些人双眸模糊呆滞，有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马车……
拦路的是一老一少，老的背着破布包袱，灰衫脏乱，满脸皱纹，瘦骨嶙峋的样子，一旁孩子灰头土脸，老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哀求道：“大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马车内传来嬴政的声音，“你们往最近的县走，那里有官吏施粥。”
此时所有人的听力像被放大好几倍，大部分人都不怀疑，重拾信心继续赶路，心怀不轨的人见大家都走了，也就此罢手，爷孙俩千恩万谢，互相搀扶着让开路。
沈姚观察到爷孙脚步虚浮，最终还是打开窗户，探出头去，见道路周围已没有其他灾民，招手让小孩过来，快速塞了几个饼在他怀里，一脸严肃地嘱咐，“千万别让其他人看见，吃了恢复体力再赶路。”
男孩目光炯炯，仰着头望向沈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多谢大人！”
“不客气，走吧……”
嬴政一行人继续赶路，沈姚主动跟嬴政解释，“那个老人家怕是撑不到县城……”
“沈姚哥哥……在乱世不可心慈手软……”
“我知道，你看……”沈姚露出衣袖中的匕首，“削铁如泥，一刀就能送坏人下地狱……”沈姚又指了指窗外，“再说还有外面那些暗卫，对了，叶子都蔫了，他们藏在哪里？不会钻草丛里去了吧？”
“有可能……”
第二天，他们赶到了汉中郡，太守临时接到通知，赶紧跑到城门口迎接。
“大人恕罪，有失远迎……”太守双腿发抖，生怕嬴政责怪。
“无妨，现在情况怎么样？”
“请大人随下官来……”
汉中郡的太守新官上任，但还算是尽职尽责，去年收成就不好，自家组织施粥救济，可惜杯水车薪……
再过不久粮食就可以收获了，田里的黔首还在辛苦劳作，不断转运河水灌溉 ，能救一点是一点……
“系统？人工降雨的条件达到了吗？”
系统经过扫描计算，“此地云层水汽充足，多凝结核，可以人工降雨。”
“太好了！”沈姚将这个消息告诉嬴政，嬴政命人将沈姚说的地点清场，在周围只剩自己人的情况下，凭空变出装备和三枚增雨炮弹。
“这……炮弹往天上打？”
“对，其实就是催化剂，天上有雨就是憋着不下，欠揍……”沈姚按照系统的指示安装好。
“发射教给暗卫做。”
沈姚想想也是，他们跑得快，力气大，于是沈姚回到嬴政身边，让所有人捂住耳朵……
随着三声巨响，增雨弹划破长空，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方圆几里的村庄都听到了声音，饶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也被惊得虎躯一震……
嬴政望着天空，“多久会降雨？”
“半个时辰左右……”
装备收回没多久，天色就渐渐暗下来，乌云聚集，黑压压一片，雨滴砸在额头，沈姚高兴地拽上嬴政的衣袖，“下雨了！政政，你看！”
嬴政点了点头，露出久违的笑意。
闷雷滚滚，大风吹起，呼啸天地，雨倾泻而下……地里的农夫喜极而泣，在雨中挥舞双臂，欢呼雀跃，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无法分辨。
“下雨了！”
“下雨了！”
人们纷纷跪在地上，仰头张嘴，尽情地喝着雨水，觉得十分甘冽清甜，干渴的岂止是大地，还有百姓的身心，高温散去，所有人都觉得无比清爽。
沈姚半眯着眼，惬意地靠在窗边，听着雨水拍打棚顶的声音，“古人云，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言不虚……”
“确实在理，哪个孙子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