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入局
行进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夜也换了一身装扮陪在沈姚身边，“已经走了很远了，夜，让他们回去吧……”
面对沈姚突如其来的命令，夜愣了一下，迟疑道：“前路未知，王上也是一片好心……”
沈姚当然知道政政是担心有什么意外，可是论谁都不会喜欢受人监视，“我自有打算，而且不是还有你吗？”
夜恳切地说道：“万一对方人多势众，我打不过……”
闻言沈姚不由失笑，“让他们回去吧……”
夜只好听从沈姚的吩咐，策马入林，不多时，沈姚便看见了从不同方位掉落的树叶，听到断断续续重物坠地的声音，不由感叹：这得……多少人啊……
午间休憩时，沈姚一直望着咸阳的方向，连夜这么沉默寡言的人都忍不住问道：“公子为何要亲自走这一趟？丞相大人……会受责罚吗？”说实话，连夜都看得出来沈姚不喜打仗，而且也确实没有经验。
“大丈夫志在四方，或许我早就应该出来历练一番。”沈姚想的是别人穿越到秦朝，哪会像自己这样，老是窝在王宫里，出来溜达一圈也好。
沈姚倒是不知夜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公孙赫，他自信地说道：“那可是嬴政，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迁怒于人。”
夜没有表态，他将烧好的热水递给沈姚，“公子，请……”
沈姚看着杯里的茶水，又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微微皱眉，“夜，你去和他们讲，不许喝生水，又不是十万火急，没那么赶时间。”
“行军打仗向来都是这样的……”
“南方湿热，蛇虫鼠蚁又多，这生水里谁知道有什么东西？”
“是，属下明白。”
短暂休息过后，沈姚带着30万秦军继续赶路，五天后，军队终于赶到了平舆，白起的军队拿下此地后就一直停留在这儿。
白起给沈姚讲解目前的情况，“除了平舆外，攻打其余郡县都收效甚微。”
沈姚明白楚国难攻主要有三个方面：
楚在西北部与秦国接壤，北部重点布防，有不少边境的军事要塞，屯兵屯粮，军事建设也从没有落下过，偏偏又无法绕道。
攻城时正面对抗楚国强大的水师，对常年打陆战的秦国军队是一项巨大的挑战。楚国占据地理优势，不容小觑。而且面对避无可避的无数河流和沼泽地，其泥泞难行专克秦军，若孤军深入，势必会遭到楚国水师的反扑甚至是碾压。
而总计50万的秦军虽有人数优势，但士兵人数成倍增加，也意味着后勤方面的压力可想而知，此时的秦国要的已经不是像过去那样夺几个城池、扩张地盘、往外推点国境线那么简单了。所有人心知肚明，无论秦楚，皆会全力以赴，强龙难压地头蛇，楚国人可是生活在此好几百年了，搞不好是要两败俱伤的。
“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沈姚想知道这次的战争与历史上有何不同，毕竟少了昌平君的反叛，难度系数会小一些。
“楚将项燕重兵守寝，其它地方也是严防死守，每座城池都配有投石器与连弩，不可强攻。”这些都是最近侦查出来的，白起虽善攻城却不是莽夫，带兵打仗谁都想把伤亡降到最低。
沈姚信誓旦旦地说道：“楚国的投石器与连弩确实赫赫有名，但问题不大，我准备几架迫击炮，其余劳烦将军做好部署，不日便攻城。”
楚国多山地丘陵，红衣大炮笨重无法将威力发挥到极致，而相对轻便的迫击炮更适合，再配合步兵冲锋胜率会大大提高。
三日后，沈姚带着跟系统购买的2架迫击炮和弹药，来到了寝，本来他也想多买几架，但仅仅是二战时期的迫击炮就已经价值连城，最重要的是弹药没有条件自造，只能和系统购买。
城楼上的项燕看着不远处的20万秦军一脸镇定，城内的投石器已经做好了准备，楚军也已严阵以待。
沈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示意白起可以进攻了，弹药入膛，伴随着炮响，从秦军队列前方窜出两枚炮弹，经过计算，落点正好在城墙上。
不出所料，烟尘散去，城楼传来阵阵惨叫，沈姚对迫击炮的效果还算满意，不过也是佩服老祖宗的本事，这城墙坚固异常，竟然只留下一些焦黑的印子和碎石。
沈姚命人调整角度，他想毁掉城内的投石车，方便秦军攻城，连续发射四枚炮弹，待看到城内火光冲天时，白起发出攻城的指令，大批秦军开始冲锋陷阵，沈姚也毫不吝啬用迫击炮做掩护。
秦军士气如虹，前仆后继，楚军也不甘落后，就在这时，突然从城楼内飞出四颗巨石，砸在人群中，被砸中的士兵们发出痛苦的哀嚎，好在阵型没有被打乱，很快调整过来。
沈姚眉头紧锁，这迫击炮是没能毁掉投石车？还是投石车的数量太多了？
来不及多想，沈姚指挥士兵将迫击炮往前推进500米，缩短距离，以提高命中率，又是四发炮弹入城，烟雾弥漫中，火势更猛。
可是，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又是四块巨石掠过城楼，以极快的速度向秦军袭来。
夜敏锐的发现石块方向不对，即刻飞身到沈姚的战马上，保护他后退，白起大喝一声，指挥士兵散开，而随着接二连三的巨响，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被砸得支离破碎的两门迫击炮和巨石下躲避不及，血肉模糊的几十名秦兵……
沈姚刚才待的地方也未能幸免，他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望向城楼的方向，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局势不利，白起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秦军如潮水般散去，纵然沈姚想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当天晚上，营地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痛呼呻吟声，巨石的撞击不同于刀剑伤，即使当时留下一口气，内伤出血，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救不了他们，沈姚于心不忍，但也只能跟系统换一些药品，救轻伤的士兵。
沈姚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为不可能记错，史书记载楚国的投石器射程在三百步，而自己虽然将迫击炮推进500米，但两者明明相距1500米……难道是记载有误？
白起的营帐内，他正在核算伤亡，“白将军，这楚国的投石车最远距离，你知道是多远吗？”
“大概是2里。”
沈姚不得不往最坏的情况想，2里是1000米，那今日是投石车超常发挥，还是楚军故意隐藏实力，引我入套？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若真像白起所说每座城池都有大量投石车，那所要耗费的弹药和兵力实在难以估量……
沈姚盯着地图上的‘寿春’陷入沉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楚国去年突然将都城换到了寿春，这可比历史上早了好几年……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问道：“我们可以从这里绕到寿春吗？”
白起顺着沈姚指的地点看去，摇了摇头，“苗疆地形复杂，瘴气遍布，其族人善巫蛊，且不与外族往来。”
沈姚想试一试，擒贼先擒王，这条路总比两万里长征简单吧？
“打仗总要死人，习惯就好，为国战死，这是无上荣耀！”白起知道想要啃下楚国这块硬骨头，就不能把命看得太重。
“此战非一朝一夕，若我军能绕道楚军后方，顺流而下，就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这附近可是楚军水师的聚集地啊！”
沈姚所言句句属实，但风险也很大。
见白起有些动摇，沈姚保证道：“我会带20名暗卫和最精锐的秦兵，只为探路，绝不会以身犯险。”
白起迟疑许久，最后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