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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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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羽真的不屑用这种方法行事,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以白灵淼的脾气,她是断然不会将金簪给扶羽。其实那金簪是不是证据还未待可知,可能折腾了一通发现那金簪根本就是个普通的玩意儿。

扶羽现在手上的证据有限,她不想放过一丁点的线索。

如果那金簪真是证据,可能就被白灵淼带回了白家,也有可能她根本不屑那种素簪,随手不知道放到了哪里。

对于扶羽那是宝贝,白灵淼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物尽其用,扶羽秉持着这个原则,把心一横,打算晚上过来将金簪偷回去。

雪娃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好,可能是秋深露重,晚上外面的树叶被风吹落,哗哗拉拉地好不吵人。

她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扶羽比她起的还要早。

扶羽一向起的早,但今天也是太早了。因为这个时间雪娃会起来给她准备早饭,然后才唤扶羽起床。

雪娃见扶羽坐在桌子前出神,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去问道,“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没有人时,雪娃还是喜欢叫扶羽小姐。

扶羽正在出神,听雪娃唤她神情一个机灵,她怔怔地转过了头,然后露出了一抹讪笑,“睡不着,所以起早了。”

雪娃气嘟嘟道,“小姐你昨晚也一定是听见外面的树叶声吵人所以才睡不着吧?”

扶羽胡乱点了下头。

雪娃咕哝道,“讨厌的树叶,困死我了。”

扶羽低头喝了口茶。

主仆二人简单地吃了早饭,扶羽打发走了雪娃,说昨晚没睡好想睡个回笼觉。

雪娃没有怀疑,走时还替扶羽关好了房门。

扶羽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脑子里也是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

等她无精打采地从床上站起来时,雪娃在外面大叫,“不好了小姐,来了许多侍卫,说是来抓小姐。”

扶羽慢慢睁大了眼。

来抓扶羽的有点夸张,侍卫来请扶羽到白灵淼的住处,说是阙主的意思。

扶羽心中忐忑,来到白灵淼的住处才发现,不仅念初尘在这里,连白浩安也进宫来。

白灵淼此时正一脸怒气,恨不得过来扇她一个巴掌。

雪娃紧紧地拽着扶羽,目色紧张。

扶羽深吸了口气,好在她戴着面纱,看不出此时的表情。

念初尘抬眸笑笑,“王嫂请坐。”

扶羽福身,坐在念初尘身边,目光看着地上,手心微微蜷缩。

这么多人,看这架式是冲着她来的。

这白灵淼果然不是个好惹的主。

坐下没一会儿,念初尘温和的声音轻笑道,“请王嫂来是有一件事想请教,王嫂不必紧张。”

扶羽转过眼。

玄衣阙主乌发高盘,头顶金冠璀璨,但这光芒竟不及他的眼睛亮。此时念初尘如明镜般的眼底正潺潺流动着不带攻击性的笑意。

这副如玉般温润的面容倒是让扶羽稍稍心安,她不理会其他人,只朝念初尘阖了下首,“阙主言重了,不知何事要劳动这么多人前来?”

白灵淼忍不住哼笑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吗?”

扶羽的目光转向白灵淼,神色沉肃,口气一沉,声音轻缓道,“我知道什么?”

白浩安双手放在膝盖上,威襟而坐,他一向粗犷,说话并不会顾忌任何人,就算当着念初尘的面他也直言不讳,“先阙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支金簪而已,先阙后若想要向灵淼来要便好,何必做些鬼祟之事。”

扶羽,“......”我要了她给吗?

扶羽抿唇不语,念初尘轻轻一咳,黛眉挑了挑,说道,“王嫂,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王将军便进宫,和王二姑娘一起找到本阙,说本阙昨天赏赐给白二姑娘的东西今天竟然丢了好多,”念初尘顿了声,含沙射影道,“此事本阙觉得王嫂应该过来澄清一下,免得落人口实。”

扶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我需要澄清什么,她丢了首饰与我何干?”

白灵淼栽赃嫁祸不是一次两次了,白浩安偏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扶羽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被人冤枉是什么滋味。

尤其还是被顶着一张楚容容貌的女子冤枉她,扶羽更觉难过。

昨晚她的确想来偷金簪。

但是她思来想去,又觉得偷窃这种事在神族可耻。

神族自祖圣瑾凤以来,一向秉持着严己宽人,仁厚勤修的宗旨,神族中人个个坦荡,作为神女,扶羽自小受到的教训更甚。

从小母亲对她的态度不同,既恭谨又严厉。平常讲话办事都很中规中矩,并没有寻常母亲对孩子的宠爱,她更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

可是母亲从小就对她管教严厉,记得有一次扶羽因为偷懒而撒谎说肚子疼,母亲知道后将她罚跪在外面的雪地里足足一天一夜。

那时候扶羽不过七岁的孩童,后来母亲抱着她哭,告诉她作为神女的责任有多么重大。自那以后扶羽便没有做过一件错事。

偷窃一事并不是她做的,可现在白灵淼冤枉她,扶羽也不会坐以待毙。

王灵淼气呼呼地站起来道,“你昨天就找要那支金簪,我不给所以你就来偷。”

雪娃跟着着急道,“小姐她没有偷。”

白灵淼喝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雪娃两腮气鼓鼓地,她不甘心地闭嘴。

扶羽都快被白灵淼气笑了,“你亲眼看见了?”

说的像真事儿一样。

王灵淼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还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所以我早就找到了一个证人。”

说着,她拍了拍手。

扶羽目光向门外看去。

外面,缓步走进来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这男子眉目清秀,长相文雅俊美,个子不算高,但背脊挺拔,走进来时脚步也是不急不徐。

那男子抬头看了扶羽一眼,并没有多做停留,然后有礼地一一参拜。

雪娃浑身一僵。

扶羽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刻,但还是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到蛛丝马迹。

何子庸。

他就是原主的情郎。

扶羽拧了下眉,手臂不动声色地从扶手上放下来。

她倒不怕白灵淼给她按个私通的罪名,因为她根本也没有做过,只怕白灵淼抓着何子庸不放,胡乱冤枉好人。

白灵淼看着低眉顺目的何子庸,心中一阵得意,“我已经调查过了,何子庸的娘亲身患重病,现在急需要钱治病。今天早上他拿了一对耳环到去典当,而那对耳环就是昨天阙主送给我的东西。”

说着,她将耳环呈给了念初尘。

扶羽看着那耳环目行至念初尘的手上,她呼吸微微一紧。

这耳环的确与昨天那支翡翠耳环一模一样,这简直太过巧合了。

她只怕这件事不好收场。

何子庸一脸正气道,“这翡翠耳环是我祖传的唯一值钱的东西,绝不是偷来的。”

念初尘端着耳环说道,“天下相似之物何其多,白二姑娘一口咬定王嫂送了首饰出去给此人,难免有些牵强附会,”他打量着何子庸,双眼洇润明亮,目光波动间眼底有升起了一抹费解。

“那还不简单,”白灵淼指着何子庸道,“到他家里一搜便知了。”

何子庸也是有气节的人,他当即怒道,“天子脚下,怎可说搜就搜,”他艰难地看了眼扶羽,叹着气道,“我与先阙后清清白白,二小姐休要冤枉人。”

“哈,我冤枉你们?”白灵淼抿着唇笑了出来,双眼眯起,“你和先阙后从前私奔了多少次,你还敢说和她是清清白白?”

白灵淼说完,周围的侍卫都不淡定了,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先阙后居然和别人私奔过!”

“那她进宫时还是清白之身吗,不是的话可是死罪!”

“你没听说那个秀才家徒四壁吗?先阙后为何在先阙主驾崩后还嫁过来,其用意昭然若揭,还不是贪图富贵!”

何子庸双手握成拳,他可以任由别人说自己,但不能说白浅栀的坏话。他气愤道,“从前我想带走先阙后是因为白家对她不好,”他快速看了扶羽一眼,眼中透露出悲伤,“如今我和先阙后不再有任何瓜葛,此事天地可证。”

念初尘看看何子庸,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见你一表人才,就算家徒四壁,也应该有不少闺中少女向往,为何会对先阙后一往情深?”

扶羽皱了下眉,这种情况,他还有心情问这个?

她算是看出来了,念初尘就是见不得有人喜欢她。

但凡有人喜欢她,他都要置喙一番。

何子庸只轻轻看了扶羽一眼,坦诚道,“我对先阙后,始于同情,陷于人品,终于容貌。”

念初尘似乎歪了下头,漆黑的双睫微微眯起,“你是说,你喜欢一个小怪物?还愿意与她私奔?”

何子庸神色一讶,不由得又看了扶羽一眼,“阙主说笑了,先阙后怎么可能是小怪物。”

无法理解的玄衣阙主,盯住了何子庸的眼,神情不悦且嘲讽,仿佛根本不相信何子庸的话。

白灵淼哪里来的好机会,不忘奚落道,“阙主心明眼亮,先阙后的确是个小怪物。”

何子庸眼角下落,他不高兴道,“白二姑娘,做人要实事求是。”

白灵淼白他一眼,“那我就实事求是,我要搜查你的家。”

扶羽神情淡然,纤细如玉箸的手指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透亮平整的指甲微微蜷缩。

说一点不紧张是假的,但扶羽又没做过,连何子庸这个人她今天都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与他有瓜葛。

清者自清,扶羽相信天理。

可是她此时却不得不从何子庸的角度思考,大肆搜家,以后何子庸名声尽毁。

扶羽在思考要如何兵不血刃地解决此事。

白浩安老成地点了点头,“如今这事只有搜家才能证据你们的清白,”他怕落人口实,特意向念初尘陈明道,“阙主,此事不仅关乎几件首饰,先阙后若真与这个秀才有勾结,岂不是败坏先阙主的名声。”

念初尘拉回思绪,他严峻道,“搜查百姓的家事态很严重。”

阙主下令搜查,除非是通敌之罪,这种一般都是大臣,平民百姓被搜家的概率本就小之又小,大凡都是当地的官员执行。

这么一件没头没尾的事,让念初尘倾出王宫的侍卫,似乎动静大了点。

白灵淼一听说念初尘不同意,立马拉下了脸。

如今她手上没有证据,想要扳倒扶羽也是难。

白灵淼和白浩安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不甘。

白灵淼瞪着扶羽,突然语出惊人道,“既然加此,那为了证明先阙后的清白之身,我建议查看先阙后是否为完璧之身。”

咳咳!

念初尘被茶水呛了一口,蹙眉看着白灵淼。

扶羽抬起头,这一刻她如雷劈般动弹不得,双眼笔直地看向了白灵淼。可是无论怎么看,她脑海中出现的都是那张浅笑温和的脸。

可是现在,扶羽的脸色一陈青一阵白,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里,险些被自己噎死。

要查她是不是处女?

她是不是......处女?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扶羽指甲掐进了肉里,几乎是从牙键里挤出了几个字,“白灵淼,你不要太过分。”

何子庸垂眸思考片刻,他仁义道,“事关先阙后的名节,我宁愿让你们搜查我的家。”

“哈,是不是不敢了?”白灵淼得意地仰起了下巴。

她料定了白浅栀和何子庸绝对不干净。

雪娃也咬了咬牙,握拳气怪道,“你们太欺负人了。”

念初尘可能也觉得可笑,居然轻轻笑了出来,“查验是不是完璧?”他换了个姿势看扶羽,“一个小怪物有什么可查的?”

扶羽白了他一眼,她现在有如腹背受敌。

一面白灵淼想算计她,一面念初尘还奚落她。

还让不让人活了。

白灵淼和白浩安吃吃笑。

白灵淼岂是这么容易罢休的主,她眼珠子一转,马上又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不能搜家,那就逼供。”

扶羽撩眸看她,平静地反问道,“是打我吗?”

她就不信,白灵淼敢打她。

白浩安看了白灵淼一眼,生怕她会胡来。白灵淼得意地挑了眉,她知道轻重,自然不会打扶羽,“当然不会打先阙后,要打也是这个穷酸秀才,或是,”她的手指晃动了几下,指向了扶羽旁边,“她。”

雪娃瞬间脸色惨白,小丫头吓得忙不迭跪下,“阙主饶命,先阙后与何公子清清白白,更没有偷什么首饰,还请阙主明查。”

咚咚咚!

雪娃给念初尘磕了几个响头。

扶羽此时的脸色阴霾,若是打她,她顶多就是生气,但若是打了何子庸或是雪娃,她除了生气更想打回去。

白灵淼虽然顶着楚容的脸,但她绝不是楚容,扶羽也不可能纵容这种心术不正的恶人。

何子庸倒是一身凛然,“打就打,我没做过的事打死我都不会承认。”

念初尘眸光微蹙,似乎比刚才更加无法理解,只觉荒谬,“逼供不是小事,说不定会终身残废,你愿意为了一个小怪物而变成残废?”

何子庸不想争辩怪兽这个话题,只是想维护自己坚守的信仰,“先阙后被人冤枉,起因还在我,我不能袖手旁观,但阙主不要误会,这只是我从前对先阙后的承诺,如今我不能守护她,只能尽我一点绵薄之力,就算身死,子庸亦是无悔。”

念初尘瞬间睁大了眼,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

白灵淼瞪着他冷笑道,“翡翠耳环还在我手里,它就是最好的证据。”

雪娃一直在哭。

扶羽咬了下牙,一双鹿眸又黑又暗,紧紧盯住了白灵淼。

白灵森的嚣张是来自白浩安的嚣张,白家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她忍着心中的怒意,平静地转头问念初尘,“阙主觉得呢?

念初尘深深地看着何子庸,双眸精睿,仿佛要将何子庸探查个清清楚楚。

念初尘不答,白灵淼更加无法无天,她吩咐自己的侍卫,“先给我棍棒侍候。”

扶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两个侍卫拿着长长的棍子走过来,卯足了力气一下下打在何子庸的后背。

何子庸也是个硬骨头,他硬是没有跪下,站在那里死死地咬着牙。

“住手!”扶羽过来挡在了何子庸的身前,双眼冒着火光,“谁敢打他先打我。”

这件事因她而起,她不能牵累何子庸受刑。

何子庸推了扶羽一把,身体摇晃,嘴角淌下了一行清血,他不得不弯下了腰,对扶羽摇头笑道,“不用管我,为你受刑,是我的承诺。”

念初尘凝眸看过去,眉心更加沉重。

侍卫举棍,继续打下去。

扶羽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看着何子庸被打得跪到了地上,可上半身依然挺立。

何子庸虽是一介书生,但他有自己的气节,绝不会轻易妥协。

棍棒还在下落,扶羽咬紧了牙,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恼羞成怒之际她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

现在不是她生气骂人的时候,还得先找出真正的偷窃之人。

在这宫禁森严的王宫之中,一个晚上的时间,偷东西的人不太容易脱手,所以这些首饰应该还在王宫之中。

扶羽想,昨天岁末大张旗鼓地来给白灵淼送首饰,一定谗了别人的眼。

其实想找出偷窃之人应该也不是难事。

扶羽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道,“阙主,我是有一个方法能找出偷窃之人。”

棍棒声停下,何子庸吐了口血。

白灵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以为扶羽不过是垂死挣扎,竟然还取笑道,“先阙后且不可随便抓个人来胡乱栽赃才好。”

扶羽笑颜以对,绝对的好脾气,“不会,偷窃之人会亲口承认,还会亲自交出首饰。”

白灵淼重哼一声,又和白浩安交换了一个眼色。

白浩安轻咳一声,无所谓道,“试试也好,免得先阙后怪我们栽赃嫁祸于你。”

他们都不相信,偷东西的人真的会自己站出来承认,除非那人脑子有病。

念初尘黛眉一动,饶有兴起道,“不知王嫂有何方法。”

雪娃和何子庸都紧张地看了过来,他门都知道白浅栀从前有点笨笨的感觉,为人并不算机灵。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在转移视线。

扶羽不慌不忙道,“是这样的,我住进勤政宫后得知先阙主喜欢收集古玩,”她讲得一板一眼,毫不做作,“其中一件古玩乃是从前綦天的法宝,我也是在书中看到了才知道,这宝物便叫测谎瓶,只要让测谎瓶与丢失的物品接触,再将这宫里每个人的手指伸进去,测谎瓶自会分析是非。”

“胡说八道,天下还有这等法宝?”白浩安一甩衣袖,压根就不相信。

扶羽意正言辞道,“先阙主乃是神族后裔,有这等宝物奇怪吗?”

白浩安一阵语塞。

白灵淼质问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测谎瓶是真的?”

“我能证明它是真的,”念初尘撩起他的黛眉,眉下有如一汪湖水,澄清明亮,他看向扶羽,眼中竟有一丝嘲讽,“没想到王嫂的魅力还挺大。”

扶羽气郁地瞪着他。

你是损我还是帮我?

有念初尘担保,白浩安和白灵淼自然不敢置喙。

扶羽差遣雪娃去取测荒瓶,雪娃机灵,一下子就会意过来,打算随意拿个花瓶过来。

小丫头刚转身,念初尘又道,“为了避免其中有诈,我们一起去取,” 他笑着看向白浩安,“白将军可满意?”

白浩安觉得有道理,于是当即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白灵淼的住处,此时念初尘对岁未使了个眼神。

岁末悄悄地脱离了人群而去。

雪娃一路扶着何子庸,何子庸的目光却一直在扶羽身上。

念初尘看在眼里,路上他笑容可拘地问扶羽,“不知王嫂有何办法能让男人都臣服于你,不如王嫂也传授我一些。”

扶羽心中有气未纡,此时懒得理他。

扶羽从房里拿了一个普通的瓶子,她趁没有人注意时,在瓶子里酒了一点墨汁。

从房里取来后,所有人在看到这个瓷白朴素的花瓶时,都发出了一阵嗤笑。

这种瓶子满大街都是,根本不是什么法宝。

白灵淼和白浩安更加断定了扶羽不过是想垂死挣扎,他们都等着看她一会儿如何出糗。

只有念初尘看着那个瓶子挑了下眉。

取了瓶子后众人又返回白灵淼的住处,白灵淼命人取来了那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雪娃拿着花瓶在旁边等着,小丫头的手一直在打哆嗦。

念初尘一派轻松地笑,他问扶羽,“王嫂,可以开始了吗?”

扶羽点点头,心跳加鼙鼓。

这是人间话本上的一个计谋,她也从曾试过,只希望不要有闪失才好。

扶羽说,“开始吧。”

白灵淼翻了个白眼,对丫鬟打了个手势,四四方方的锦盒吱吱呀呀地向上翻动。

雪娃颤抖的身体突然僵住,她看着锦盒眨巴了两下眼睛,大叫道,“这些首饰,首饰不不不,不就在这儿。”

所有人都呼呼呼地围观过来。

昨天念初尘赏赐给白灵淼的首饰原封不动地正躺在里面散发出嘲讽的光芒。

白灵淼顿时尖叫,“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放回来了。”

她迅速转过头,想找到一个最有力的嫌疑人。可是找了一圈才发现,这些人刚才都跟着扶羽回了勤政院,这里只有她自己的人。

白灵淼盛怒下一脚端在了自己丫鬟的身上,“蠢货,你们是怎么看家的?”

几个丫鬟抽抽噎噎地摇头,都不知道这首饰是如何回来的。

白浩安此时气得脸都青了。

扶羽看着这些首饰也觉得奇怪,按理说白灵淼还没有蠢到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所以是在他们离开时,偷窃之人害怕暴露,所以又把东西还了回来。

她看念初尘。

念初尘对她微微一笑。

她心中了然,对念初尘回以一笑。

念初尘叹了口气,似乎很为难,“白将军,此事不管是不是一场乌龙,但闹得王宫沸沸扬扬,恐怕白二姑娘再呆下去会惹人非议。”

白浩安就是想闹得沸沸扬扬,让扶羽下不了台,没想到竟然点火烧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让他吃了一次闷亏。

他不好再把白灵淼留在宫里,思来想去,他只好点拨了一下念初尘,“阙主,白家对殇阑阙一向尽心尽力,淼儿的修为已到人灵三阶,在殇阑阙众贵族之中已属修为不低。”

他在暗示念初尘,不论身份还是修为,白灵淼都是阙后的不二人选。

念初尘看着白灵淼点头,“嗯,的确不俗。”

扶羽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杯,她怎么觉得念初尘下一句想说的是:但我不感兴趣。

扶羽心里忍笑。

白浩安又讲了一些套近乎的话,然后带白灵淼离开。

白灵淼都快气炸了,她一跺脚刚想转身时,脸上的面纱就这么掉了下来。

顿时,念初尘的脸色苍白,他的身体僵直,手掌微微蜷缩。

扶羽看他一眼,抬臂将茶杯扫落。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扶羽探手去捡摔碎的茶杯。

“小姐,你的手破了。”雪娃赶紧过来给她擦血。

扶羽推开了雪娃,“不要紧。”

她没有看念初尘,但是余光还是瞥见他嗅着血味儿深吸了口气。

念初尘这次帮了自己,扶羽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

岁末拿了一张字条和一支金簪给念初尘。

念初尘双眸浸在了阴霾中,他握着字条问岁末,“看清楚了,就是他?”

“没错,就是他,”岁末问道,“要不要将他抓来?”

“不。”

岁末不解,“阙主您设了一个这么巧妙的局,不仅让先阙后和白二姑娘争锋相对,还让偷金簪之人原形毕露,为什么戛然而止。”

念初尘不可能这么放小喜回到勤政院,他将小喜留在扶羽身边,就是想知道扶羽有什么目的。所以当他知道金簪被偷时,才导演了一出戏。

一来为了将白灵淼赶出王宫,二来还可以打压一下扶羽,三来就是要找出真正偷金簪之人。

这个人在小喜交待出金簪后迅速将它偷走,一定也在暗中盯着勤政院,这个人的身份很可疑。

六天在一万年来,虽然没有大动干戈,但各天也有自己的细作。扶羽初来乍道,竟想调查先阙主的死因,多少会引人瞩目。

念初尘沉冷的眸不屑一笑,“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还等着顺藤摸瓜了,”他把金簪又交给了岁末,“把这个给先阙后送出。”

岁末,“......这不是假的吗?万一先阙后认出是假的......”

念初尘不以为意,他双手负背,声音有些慵懒冷凝,“她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但这支金簪只是偷窃之人还回来的东西,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她,仅此而已。”

岁末悟然大悟,他有时真的很佩服自家公子,若不是他以前一心修道,不问朝政,恐怕这六天早就一统了。

忠心的侍卫问道,“那真簪呢?我们要不要设法取回来......”

念初尘背过身去摆了下手,“不必打草惊虫。”

岁末拱手就要退下。

“等一下,”念初尘转过了身,看着那支金簪若有所思道,“还是我亲自送去,你继续去监视那人。”

念初尘只带了两个侍卫,一路走去了勤政宫。

走到半路的花园时,他看见花园里站着一男一女。

两个人相隔较远,行踪并不鬼祟,只是大大方方地在讲话。

念初尘看见,那一男一女竟是扶羽和何子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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