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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腊月已至,北方漫天白雪,一派祥和景象,年关将至,因锦城的繁荣,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庆洋洋,还有七日便是正月,奉义建造同学堂一放了假,官府的工作也轻松不少。
吴允成在书房同顾嘉初探讨着南方边境来犯的事宜,说是荣王抱病,只做军师,举荐了前朝镇国将军府的小侯爷,沈东贤带兵出征。
顾嘉初云淡风轻的喝了口茶,“沈家自打沈老爷子去世后,早已一蹶不振,荣王在这时候抱病,怎会甘心就这样交出兵权,权宜之计罢了。”
“沈东贤,能成功吗?”
“若是不成功,六皇子的用处不就来了?”
“自古以来均是公主和亲,皇子是质子,你莫不是想让六皇子去蛮荒之地做驸马?”
顾嘉初笑而不语,吴允成眉头一皱,反应过来,“你说这样的话,莫不是沈东贤一定会失败。”
“我可没说这话。”
看着窗外飘着的鹅毛大雪,顾嘉初的双眸平静如深潭,却泛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他叹道:“这个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
陡然,他的视线投向吴允成,问道:“你对韩府的大小姐到底有没有感情,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别辜负了人家。”
吴允成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着她的情绪,淡淡道:“我配不上人家。”
他没身份,没背景,家中还有一个病怏怏的父亲,韩府虽清贫,但韩芊盈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着实是门不当户不对。
顾嘉初淡淡道:“你才弱冠之年,日后还会晋升,怎会配不上?最后莫要追悔莫及。”
吴允成缄默良久,还是沉声道:“不般配。”
作为过来人的顾嘉初,一眼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却不再劝说。
普通民工已经将简单的佛像底座完成了,林佳杉同林苍枫在赶工,这次来的大师傅家族也都在延城,除去思乡的时间便都在库房一隅进行自己那部分的雕刻。
林佳杉重新计算了下时间,这样的速度,差不多再过一年就能够完成了。
快得话,他们明年的此时,便可以回家过迎新年。
除夕夜那天,顾嘉初让朝阳建造跟着来的师傅们一同过新年。
亥时一到,全锦城的人百姓都在放烟花爆竹,顾嘉初带着林佳杉在外面放花。
林佳杉冻到鼻尖通红,也不愿意进屋,这一整日欢快的像个孩子,顾嘉初站在一旁瞧她,偶尔叮嘱一句,“别摔了。”
防身的武功练了一段阵子,林佳杉的步伐更加稳健,不会轻易的摔倒,她笑顾嘉初瞎操心。
一年伊始之际,锦城处处都弥漫着喜悦,从学堂的开业,开放了贸易往来,有不少人自己做起了生意,好多孩童学习了不少的手艺,日后也能有一份赚钱养家的能力,或者考取功名。
林佳杉过了正月初一就再次扎进建造的环境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她得知瑜王勾结外臣被关押已经初十了。
果然她重来一世的轨迹不同,所有的事情都在发生变化,只是,舅舅没收到她的信件吗?怎么先进大牢的是瑜王呢?
虽上一世,瑜王有勾结外臣之事,但是他们做事十分隐秘,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这一世这样快,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难道是瑜王身边的人被人收买了前世,顾嘉初就是被身边的一位心腹背叛了。
关于顾嘉初的消息,她都是从陈康岳的口中的得知的,难道……顾嘉初喜欢自己被他知晓了?
她思绪乱飞时,听见张酩唤她,“师姐,你看这个弧度可以吗?”
张酩比他年长两岁,是林松桦的徒弟,开始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不到四年的时间,为能够独立完成作品了。
二人挨得极近,林佳杉正在指导张酩具体该如何下刀时,被来接她的顾嘉初逮个正着。
身后冰冷的目光好似能够顺透着衣衫,直达她的皮肤,回首一看,就瞧见顾嘉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这是第二次被他抓住她和张酩贴的这样近的去讨论雕刻技术。
“你们忙,我去马车上等你们。”顾嘉初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林佳杉心中大叫不好,撇下张酩连忙追了出去。
她讨好的笑了笑,主动签住顾嘉初的大掌,“我们回府吧。”
顾嘉初眼波淡淡的扫过她,冷声问道:“忙完了?”
林佳杉乖乖地点了两下头,又扯出个笑容,“今日忙得差不多了,我有事宜同你商议。”
顾嘉初的脸色堪比墨汁,黑得吓人,“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今日张腾突然过来问我细节问题,我们就挨的近了一些。”林佳杉越解释越急,气呼呼的。
顾嘉初将自己身上的金丝披风给林佳杉披上,淡道:“下不为例。”
林佳杉环住他的胳膊,轻声重复,“下不为例。”
入夜,二人躺在床上,林佳杉窝在顾嘉初怀中,问道:“瑜王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估计是有人告密了。”
顾嘉初和苏世昌的猜测,多半是陈康岳做的。
延城那边,苏世昌来信表示瑜王正在调查陈康岳养兵一事,陈康岳为自保,将瑜王的事情说了出去。
瑜王是二皇子,再次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能力。
如今只剩陈康岳和荣王。
林佳杉把他的头发把玩在手里询问:“南方战况如何?”